韓信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待著他,說來也是巧,他派人過來查問時疫以及兩個軍醫情況時,才知道有人拿著醫官印出現在役民駐地。
年紀小,拿著醫官印,醫術還挺了得,兩個軍醫喊他公子。綜合這些信息,韓信哪裡還不知道來的到底是誰?
韓信在鹹陽時便聽說霍善是從“仙師”學習,平時行蹤不定,待在鹹陽的日子並不多。
沒想到霍善竟會出現在邊關。
韓信自然是聞訊趕到。
以嬴政他們對這位公子善的愛重程度,要是這小孩兒在這邊出點什麼事,說不準嬴政得殺一堆人陪葬。
而且韓信與霍善見過幾回,自己也很喜歡這個能說會道的小孩兒,既驚歎於這孩子的醫術精湛,也愛跟他待在一起的輕鬆自在。
所以於公於私,韓信都得來這一趟。
得知霍善已經待在癘所裡頭快兩天了,韓信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韓信旁邊坐著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隨意地岔開腿坐在那裡,拿著桌上的椒鹽南瓜籽剝著吃,看起來跟待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靠著他的一個丞相朋友在這邊混了個好差使的劉邦。他見韓信麵露著急,寬慰道:“你彆擔心,我聽說這位公子善醫術了得,肯定不會有事的。”
韓信看了眼被他剝了大半的那盤椒鹽南瓜籽,覺得答應讓劉邦一起來真是個錯誤選擇。他正要回上兩句,就見營帳的門簾被人從外頭掀開了,走進來的正是那個熟悉的小少年。
霍善見到營帳裡不止韓信一個,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是誰,就見劉邦一臉自然地給他倒了杯熱茶,笑嗬嗬地招呼道:“我們的小神醫回來了,外頭那麼冷,快過來喝口熱茶暖暖。”
韓信見霍善臉上有點迷茫,就給霍善介紹了一下,說這人是沛縣劉邦,當今丞相蕭何的好朋友(劉邦自己這麼宣揚的)。
霍善一聽,這個熟啊,咱高祖來著。不過嬴政到現在都還活蹦亂跳,他好像一不小心把高祖給弄沒了。
不過就算這邊沒有高祖,彆的地方還有千千萬萬個高祖,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霍善與劉徹他們相處多了,漸漸也養成了絕不責怪自己的生活態度。高祖沒當成高祖,肯定是他自己的問題,跟我霍小善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劉邦也在,霍善決定給他也送一份白色貓貓頭套餐,供他領兵去大草原上馳騁。
他給劉邦和韓信講起匈奴人的現狀,草原上現在有個單於冒頓,他打仗特彆厲害,近幾年東滅東胡、西逐月氏、南吞樓煩,還蠢蠢欲動想搶回蒙恬奪走的土地,隻是見蒙恬一直鎮守北地他才沒有輕舉妄動。
所以,看到那個冒頓沒有,是個很不錯的對手對不對!
衝鴨!
乾掉冒頓!
隻要戴上我給你們的貓貓頭,肯定能追得冒頓屁滾尿流!
韓信:?
劉邦:?
為了讓劉邦更有代入感,霍善還抹去姓名和地點給他講了白登之圍,說是單於冒頓有個對手差點由於部屬叛變到匈奴那邊,被人打到家門口,隻能硬著頭皮去迎戰。結果他好慘,被人圍在山下七天七夜,得不到半點補給。
這人被困得彈儘糧絕,隻能聽從屬下建議給冒頓老婆送禮,希望冒頓老婆能吹吹枕邊風讓冒頓把他們給放了!
辦法雖然見不得人,但用起來還是挺好使的,這人終於順利脫困了。隻不過冒頓勢大,此後還是經常跑來邊境騷擾,這人隻能采取和親政策,時不時送個女人過去安撫匈奴!
唉,有那麼多男人在,卻要犧牲幾個女子保太平,想想就可悲可歎。
而且這人死後,冒頓還給他老婆寫信說,你看看,現在我當了鰥夫,你正好又守了寡,不如咱倆湊一對得了。
霍善問劉邦:“你說氣不氣人!”
劉邦本來也就聽個樂嗬,可不知為啥聽著聽著就感覺一股子鬱氣湧上心頭。
越聽越氣。
不應當啊,這也不關他的事,這段遭遇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叫他生氣?
仔細想想應該是同為男人,這種事肯定是代入感極強、越聽越氣憤的。不管和自家妻子還有沒有感情,誰樂意聽彆人對自己的妻子說這種話啊?
更彆提前頭還有被圍困以及被騷擾的屈辱了。
劉邦拍案怒道:“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韓信有些訝異,不太明白劉邦為什麼這麼激動。
他聽著就沒有劉邦這麼有代入感,頂多是在霍善說“有那麼多男人在”的時候也莫名生出種要去抓幾個匈奴人回來給大秦養馬的衝動。
霍善見劉邦這個反應,馬上站起來掏出個貓貓頭帽子往劉邦腦袋上一套:“打冒頓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韓信的目光一下子落到劉邦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