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1 / 2)

傻逼,程子安暗罵。

蠢貨,徐先生暗罵。

“辛寄年,你休要大聲喧嘩!”徐先生厲聲喝止辛寄年的吵嚷,冷著臉肅然道:“學生作弊,乃是品行不端。事關人的清譽,萬不能放過此種行為,亦不能胡亂汙蔑。”

徐先生一發話,班裡的鼓噪聲漸弱。辛寄年左顧右盼,感到臉上無光,很是不服氣喊道:“程子安明明作弊,徐先生在包庇他!”

先生而已,辛氏在府學有好幾位先生,都是遠近聞名的大儒。辛氏給先生們送的年節大禮,窮人一輩子都賺不到。

徐先生心裡厭煩,他性格冷清,不太關注蒙童班學生的情況,隻是單純不喜蠢人。

辛寄年蠢而不自知,更令徐先生討厭,他不客氣道:“辛寄年,你指責程子安是作弊,他如何能做得了弊,是你給他遞的答案,還是章麒給他遞的答案?”

程子安坐在最後一排,身後是牆壁,右手邊是章麒,前麵是辛寄年。

班裡的同學,齊刷刷轉頭朝他們看去。

章麒見所有的目光朝他看了來,他也要被卷入作弊的懷疑中,頓時就慌了,眨巴著眼睛辯解道:“徐先生明鑒,我沒給程子安遞答案啊。再說我何處來的答案,我可是一道題都沒答對!”

有人憋不住,噗呲笑出了聲。

也是啊,程子安根本沒有作弊的可能。

算學考試就算翻書也沒用,每道考題不同,書本上沒有答案。

抄同學的答案,除非同學成績優異。程子安周圍的章麒與辛寄年,考得一塌糊塗。

還有個可能,就是徐先生事先給程子安透了題。

又不是考科舉,徐先生給程子安透考題的意義何在?

辛寄年臉一陣紅,一陣白,火辣辣的。他不像章麒那樣沒臉沒皮,大聲說出自己考得不好,來替自己脫罪。

班裡同學家世皆不如他,他也向來看不起他們。於辛寄年來說,被家中其他辛氏子弟比過去也就罷了,如方寅這種窮酸,讀書比他還要好,他如何能看得下去。

現在連與他同為差生的程子安,都快拋棄了他,辛寄年更加出離憤怒了。

“徐先生,程子安就是作弊,一定是作弊!”辛寄年一張嘴,控製不住哇哇哭起來,梗著脖子嘶聲指責。

其他同學見他如此堅定,開始變得猶豫起來。

有人說道:“程子安作沒作弊,由徐先生出題,他當場作答不就知曉了?”

“對啊對啊,程子安可以當場自證,洗刷自己的冤屈。”

辛寄年哭得大聲,徐先生被吵得頭疼不已,拿起戒尺啪啪敲著案桌,大聲道:“肅靜,肅靜!”

議論聲停了,辛寄年的哭聲也漸低,變成了小聲抽噎。

徐先生看向程子安,他乖巧坐在那裡,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程子安.....”徐先生想要趕緊平息事態,遲疑了下喚他。

徐先生不相信程子安作弊,除了沒作弊的可能,還是他以為,如此簡單的算學題,做不出來是真蠢不可及。

程子安作為程箴的兒子,有程箴的言傳身教,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有人是大器晚成,以前學習不好,那是程子安還尚未開竅。

程子安站了起身,睜著清澈的雙眸望著徐先生,特彆天真問道:“徐先生,學生有個問題不明白,為何我要證實自己呢?”

有人咯咯笑了起來,道:“是因為你被懷疑作弊了啊!”

程子安懵懂點頭,哦了聲,指著說話的人道:“李文敘,我也懷疑你做了弊,每門功課都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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