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彆急,有些東西一但有了,生意自然就會來了,銀子也會有的!”曹盼欣賞著店名,微笑著說,阿甫不確定要不要去告訴丁氏一聲。
不賣酒家開張,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放什麼鞭炮,就那麼掛上了招牌,來往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小半個月過去了,都沒人進去過,阿甫這心就更涼了。
偏偏曹盼是天天來,就坐在門口,還樂嗬嗬的,對著來往的人不住的打量,相比起阿甫的焦急來,差了十萬八千裡。
“小娘子,咱們是不是請些人來熱鬨熱鬨,也好讓人知道咱們這是賣酒的,咱的酒都是好酒。”阿甫實是忍不住了,衝著曹盼出了個主意。
“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彆急!”曹盼極其淡定地說了一句。
“哎,你們這是酒肆嗎?”話音才剛落下,一個大漢走了進來,拍著桌子大聲地問。
這麼多天了,終於是進來個人了,阿甫立刻附和地道:“對,我們這是酒肆,你看我們這些都是酒,上好的酒。”
“給我來兩壇!”大漢將一綻銀子往案上那麼一放,阿甫高興地應聲,回身就要給大漢拿酒,一聲製止叫道:“等等!”
說話的非是曹盼無疑,阿甫的動作一頓,喚了一聲小娘子!
曹盼走到大漢的麵前道:“大哥進來沒看到門口的招牌嗎?”
“招牌,什麼招牌?你彆管是什麼招牌,你這酒肆難道還不賣酒不成?快給我拿酒!”顯然這位大漢是個酒漢,青天白日的就要酒,曹盼道:“你還說對了,我這酒肆雖然有酒,卻是不賣的。小店的店名就叫不賣酒家!”
大漢一頓,隨之大笑了起來,“不賣酒家,不賣酒家?哈哈,你開個酒肆你不賣酒,那你開個酒肆做啥。”
“大哥請看!”曹盼引著人出了門口,指著門口的左右道:“不賣酒家,三盞換一式,唯我此一家!”
大漢顯然也是個認字的人,一看那門口真是刻著這麼些字,麵露詫異,“小娘子,你這不是鬨著玩吧。三盞換一式,你這酒有那麼好?”
曹盼笑了笑,“好不好的,我說了不算,得你們說了才算。這樣,大哥也是好酒之人,且看看我這酒究竟值不值得一式。”
與阿甫吩咐道:“拿壇酒來。”
阿甫完全不知道曹盼要做什麼,但這是他的小東家,但有吩咐,他是不敢不從啊。趕緊的給曹盼拿了一壇酒過來。曹盼拿著手裡,“大哥,你看好了!”
大漢沒明白曹盼何意,而曹盼呢,直接將那酒壇往地上那麼一擲,酒壇破裂,濃濃的酒香味飄散出來,大漢驚道:“好酒,好酒,好香的酒啊!我喝了幾十年的酒,還從來沒有聞過那麼香的酒啊!小娘子,你這是什麼酒?”
“紅雨釀!”曹盼將酒名報了出來,大漢一頓,“這酒聞所未聞,這酒香也是聞所未聞,小娘子,你酒什麼價隻管開,我要了!”
“大哥你也看到了,三盞換一式,我這酒千金不賣,隻換一招半式,不拘武功招式、兵法謀略或是手工製作之法。”曹盼如此說著,大漢麵露難色,老半天道:“我這人天生力大,跟人打架鬥的是力氣,但論力氣來,一時半會的說不上來。”
曹盼笑道:“我看大哥不像是沒本事的人,你再好好想想。”
“啊,有了!”大漢在那撓頭半響,突然一拍腦門,從胸口掏出了一小卷東西,“呐,這是我先時救了一個道士,道士送我的東西,說是照著上麵的東西練,可以強身健體,我都老大的年紀,裡麵的東西也看不太懂,一直就沒學,小娘子瞧著可行否?”
曹盼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卷東西,打開一看,都是繁體字,半個文盲的人看得一知半解,不過,大漢不像說假話的人,再說這會的人都比較實在,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給大哥拿壇酒來!”丁盼衝著阿甫說,阿甫一頓,還是聽話地去拿了酒來,大漢一看著酒可高興了,不由分說地從阿甫的手裡搶過了酒壇,開封昂頭就飲,“果然是好酒,好酒啊!小娘子你這酒值得!”
“大哥喜歡喝就好,往後常來啊!”曹盼衝著大漢揮手,大漢大笑道:“小娘子這酒是有銀子都喝不到,不知要饞死多少人。”
曹盼搖頭道:“天下好酒者,總有千種辦法喝到自己想喝的酒的,你啊,多慮了!”
“哈哈,小娘子甚是好玩,哎喲,我得走了,小娘子回見!”大漢顯然還有事,急急地就跑了,曹盼捏著竹卷,笑容滿麵地指著地上道:“阿甫,收拾收拾!”
阿甫應聲著上去收拾,隻曹盼砸了酒壇傳出去的酒香啊,立刻引了不少人來,再聽曹盼這樣的小人兒介紹了三盞換一式的規矩,酒香在前,愛酒者也不吝嗇那一招半式。
“小娘子年紀尚幼,卻是根骨奇佳,好生調、教,將來必是個武功高強之人。我看小娘子尚未開始學武,我就以基礎教了小娘子,換小娘子的酒如何?”一個瘦小的老頭上下打量了曹盼,也是衝著曹盼的酒來,教個入門的招式,未無不可。
“那就多謝先生了!”曹盼客氣地道謝,那老頭揮揮手,“以物換貨,貨訖兩清,甚好,甚好!”
自此,曹盼的不賣酒家漸漸在附近出了名了,曹操知道的時候名聲已經不小了,回過頭問道:“不是讓你盯著人,一有什麼動靜立刻告訴我嗎?怎麼都出名了,才來稟告我?”
“丞相,最近你不是都忙著嗎?奴不敢打擾。”曹操最近為朝事焦頭爛額的,他又哪敢隨意打擾。
曹操在屋裡來回地跺步,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主意是她想出來的,還是彆人給她想的?”
侍從沒明白曹操的意思,曹操思慮了半響,“走!”
大步流星地準備出門,曹衝迎麵走來,“衝兒!”
曹衝聽到一喚立刻回過神來,與曹操見禮,“父親。”
“尋我有事?”曹衝走來的方向正是他的書房,曹操詢問,曹衝道:“父親若有要事,待父親回府再稟。”
“並無急事,你說吧。”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一般沒什麼事曹衝是不會來找他的。
曹衝麵露難色,曹操道:“有什麼事不好說的。你說來,父親不怪你。”
對自家兒子曹操算是了解的,曹衝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父親,前些日子阿盼妹妹進府尋了我一回,讓我找先生幫忙提了幾個字!”曹衝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據實相告。曹操一頓,最近因為曹盼,他是一聽跟曹盼有關的事就很是警惕,“都寫了什麼?”
“不賣酒家,三盞換一式,唯我此一家!”內容不敢隱瞞,曹衝道:“我是今日無意聽到先生提起,說是許都新開了一家酒肆,那酒肆就叫不賣酒家,想喝他們家的酒,非用一招半式去換不可。我就想那是不是就是阿盼妹妹做的。”
曹操道:“確實是她做的,我為這事正準備出去。不過衝兒,沒什麼事,不必著急,回去做功課吧。”
聽到曹操的話,曹衝雖然心有餘悸,不過還是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地退下去了。
“這孩子人雖小,做事是一套一套的啊!”曹衝一走,曹操回過頭就衝著侍從說,侍從額頭滴落了一滴汗,“許是有人教導。”
“誰教的?夫人?夫人若是有這樣的想法,會留到今日才用來指點盼盼?”曹操犀利地問,侍從道:“那,丞相的意思是,這都是小娘子自己想出來的?可是小娘子才三歲,這麼大的孩子,還比我們衝公子還要早慧?”
誰都不相信那是曹盼能想出來的,曹操又何嘗不是。可是,那是丁氏教的曹盼的?那更不可能,當初長子是丁氏教導出來的,如果丁氏能有這些念頭,她能不早教了兒子,而等到現在?
曹操閉著眼睛,老半天才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弄清楚了究竟是誰的主意。”
“那現在,還去找小娘子嗎?”侍從並不覺得曹盼開了個酒肆是什麼大事,然而曹操顯然並不覺得。
“去,不去找她,誰能幫我解惑。”是啊,解惑,三盞換一式,放眼天下,愛酒之人何其多,曹盼的紅雨釀好嗎?好,不僅好,而且是極好,也當得起三盞換一式,那麼,這樣帶來的利益都能想到嗎?曹操的目光一沉,他能想到由此曹盼所得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