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我先說!大人呐,我們真是冤枉,這小娘子開了一家酒肆,我們就是去買酒的,可是他們家開著酒肆卻不賣酒,我們一怒之下才會砸了他們的店。這小娘子就帶了護衛來,一下子把我們全都給捉了,這些官爺是想拿了小娘子問罪的,小娘子非說我們官賊勾結,我真是冤枉啊!”痞子頭頭趕緊的開口大有將事情全往曹盼頭上扣的意思。
荀令君看向曹盼道:“他之所言可有虛假?”
“我家酒肆不賣酒不假,但我家酒肆的門口寫得清清楚楚,不賣酒家,三盞換一式,唯我此一家。我的酒千金不賣,隻用獨門手藝或是文韜武略一換。整個許都都知道的。”曹盼將她那酒肆的名號丟出去,荀令君一頓,“不賣酒家是你開的?”
曹盼道:“正是,紅雨釀恰是我那酒肆的招牌。”
“不是,哪有開酒肆不賣酒的,大人,你說有這樣的道理嗎?”痞子趕緊的爭辯。
“天下經營所圖各異,我開酒肆不以金銀相售,你管得著嗎?”曹盼堵了一句,“買賣自願,閣下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非要強買強賣,還砸了我家的酒肆,毀了我諸多的紅雨釀,你還有理。”
痞子被曹盼這一句又一句堵著,無可反駁啊,荀令君道:“人家酒肆寫得清清楚楚的,三盞換一式,你拿不出店家要的東西來換,而怒毀酒肆,是爾之過。”
“大人,我用東西換了,是他們不肯要。”痞子趕緊補一句。
“偷雞摸狗的手段,我可不要。”曹盼也不落於後,趕緊的說了一句,痞子瞪大眼睛道:“那也是本事。”
“放肆!”痞子這話算是認了曹盼所言,荀令君一拍驚堂木,痞子一縮脖子,曹盼道:“大人,我已經讓人統計過了,他帶人共砸了我二十三壇紅雨釀,若換成盞的話,一壇可倒九盞,共可倒兩百零七盞,亦可換六十九式。”
數目算得倍利落,痞子已經睜大了眼睛,“你說是就是!”
“我已經命人將酒肆中所有碎酒壇都收拾好讓人帶了過來,你要數嗎?”指了一旁的布條包著的好幾袋的東西,曹盼問著痞子。
痞子驚看著,話已經說不出來,荀令君對此亦是輕輕一笑,再次對曹盼刮目相看。
“此事已無疑慮,是你蓄意毀人酒肆,待審理全案,查明你是否再犯其他的罪名再判!”證據確鑿,兩人的對峙都對上了,也無須旁的人證加以確定,荀令君確定了痞子的罪名。
“大人明鑒!”曹盼作揖,謝了荀令君,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巡衛終究還是帶著他那些兄弟一起走了進來。
“見過荀令君!”巡衛們一同與荀令君見禮,荀令君點了點頭。
“曹小娘子說你們是在她拿下了這些痞子之後才出現的是嗎?”荀令君拿了狀紙詢問,巡衛想了想確實如此,“是!”
“你們於城中四處巡衛,多是辛苦,你且說說,你是怎麼到的小娘子的酒肆的?”荀令君先體恤了他們的辛勞,隨之問起了重點。
巡衛的心一緊,“是有人來報,小娘子的酒肆有人打架,下官這才帶著兄弟們趕往酒肆,等下官趕到酒肆後,就看到小娘子的人已經將他們拿下。”
“見到小娘子的人已經將這些地痞拿下,你都做了什麼?”荀令君接著問,巡衛的額頭已經滴落了一滴汗,“就是,想帶他們回去詢問,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依照習慣,你不是應該先問我事情的經過,然後再將我們帶走嗎?”曹盼笑笑地問,荀令君看向曹盼,卻不得不說曹盼說得不錯!
巡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下官,下官當時是覺得打架的人數眾多,還是帶回去再問比較妥當。”
“哦,你是這樣的想的啊,那我問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怎麼答不上來啊!此事我是受害者,我家的酒肆被砸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就想把我帶走呢?你想的是帶我上哪兒?”曹盼依然將一開始就問過的問題拋了出來,巡衛見事到如今,如果想要完成他受命的事,必須要跟荀令君說明了。
“令君大人,下官請與令君大人密稟。”巡衛硬著頭皮地衝著荀令君開口,荀令君一眼看過去,巡衛再道:“請大人聽完下官的密稟之後再作處決!”
荀令君看著巡衛,下麵那百姓已經在私語,“還真是官賊勾結,莫不是連荀令君也跟他們勾結吧。”
曹盼默默地為說這話的人點了個讚,荀令君皺起眉頭道:“你有何不可對人之言。難道你與這地痞當真有所勾結?”
“絕無此事,令君大人,請你相信下官,下官絕非官賊勾結之人。”巡衛急得直擦汗,深吸了一口氣地想著究竟該怎麼跟荀令君說的好,荀令君皺著眉,“曹小娘子適才所言你也聽到了,你既非與人勾結,有什麼話你就當眾說!”
巡衛哪敢當眾說啊,隻怕一說出去,他的小命將休矣。
“令君大人!”巡衛哀求地看向荀令君,曹盼道:“令君大人,你且聽聽他說的話也無妨,我既然來找令君大人,自是信得過令君大人的為人,所以,令君大人隻管聽完他的話再作決斷!”
本來是不肯聽巡衛的話的荀令君,一看曹盼那全然信任的目光,還有巡衛急著滿頭是汗的樣子,“跟我來。”
得了荀令君的發話,巡衛急急地走了上去,荀令君帶著人進了內堂,“這裡沒有外人了,有什麼話說吧!”
“令君大人,下官是奉丞相之命,借由小娘子與痞子動手一事,將小娘子帶回大牢,餘下的丞相自有安排。下官真沒有與那些地痞勾結。”巡衛急急地表明立場,以證自己的清白。
荀令君聽完甚為吃驚,這件事,竟然是曹操的手筆。
“曹小娘子是丞相之女,丞相為何要你將曹小娘子關入大牢?”荀令君不是不相信巡衛的話,但是這樣的做法太詫異了,荀令君並不明白曹操何意。
巡衛道:“丞相行事,豈是下官能猜度的。下官隻是奉命行事。隻是下官沒想到,小娘子雖然年幼卻極聰慧,竟然猜到了下官是受丞相之命,非說要告到尚書台來,請令君審查此案。”
再聽這一重記,荀令君更是麵露詫異,“你說丞相指使你一事,小娘子已經猜出來了,猜出來了還有意要你跟著來尚書台。”
“是,令君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小娘子非比尋常,下官的心思小娘子猜著一點都不差,可是下官到現在都弄不明白小娘子為什麼非要到尚書台來。”
巡衛很冤枉啊,事情乍聽很輕鬆,他也覺得這件事辦起來再容易不過,哪想到曹盼人小鬼大,差點沒把他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