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衝了進去,曹盼已經昏迷不醒, “盼盼, 盼盼你醒醒,你醒醒看看阿娘啊,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天呐,你已經奪走了我的子脩, 求你不要奪走我的盼盼,我願以一命換一命,隻要你讓我的盼盼平平安安的, 我願把我的命給你, 求你不要奪走我的盼盼, 不要!”丁氏與天叩首,這已經是她唯一的希望!
太醫之中, 一個人縮成一團的, 看到丁氏不停的叩頭哀求著老天, 挪了挪身子道:“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救回小娘子……”
哭求中的丁氏一聽, 立刻撲向了那個年輕得不像樣的太醫,“你有辦法救我的盼盼,你說,你說!”
“隻是這個辦法太過冒險, 或許隻有三成的成功機會。”太醫知道丁氏是將她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此法確實冒險。
“三成, 三成也是希望, 求你救我的盼盼。不論成敗與否,我都會保你性命無憂!”丁氏何等人也,直接將人的顧忌先一步的說白了。
年輕的太醫道:“不知丞相?”
那麼大的丞相府,做主的是曹操啊,年輕的太醫又不傻!
“隻要你儘心醫治,無論成敗與否,我都許你性命無憂!”曹衝已死,曹盼還有一線希望,這一線,曹操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多謝丞相,如此還請丞相與夫人先離開,下官準備一應用物!”年輕的太醫得了保障是大鬆一口氣,也該乾活了。
曹衝已死,曹操心中的悲痛無法言語,他隻盼著曹盼可以平安地活下來!
這一夜,曹衝的生母環夫人哭得不能自己。
丁氏守在曹盼的床前,不肯離開曹盼一步,而太醫們傾儘全力醫治曹盼,天明之時,太醫走了出來,“萬幸小娘子的心臟長得跟彆人不一樣,小娘子已經沒有性命之危。隻要避免傷口感染,我已經將將傷口縫了起來,待傷口愈合了就會沒事了。”
“謝謝,謝謝!”丁氏喜極而泣,終究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剛鬆了一口氣曹操急急地抱住丁氏,“夫人!”
丁氏的情況算不上好,剛剛鬆一口的太醫又是一通忙活。
“丞相,小娘子醒了要見衝公子!”裡麵伺候的人說了一句,氣氛一凝,曹操眼下兩頭顧著,急得都快跳牆了,丁氏還在診治,他隻能先顧著曹盼,大步走了曹盼的房間。曹盼虛弱地問道:“阿衝呢?他有沒有被人追上?”
曹操道:“衝兒被誰追?你又是被誰所傷?”
“我不知道是誰要追阿衝,阿衝呢?他沒有告訴阿爹嗎?”曹盼一下子驚醒了一般,睜眼看向曹操,曹操眼中流出了一滴淚,“衝兒沒了!”
曹盼想要坐起來,“小娘子不可激動,若是牽動了傷口,於小娘子有性命之危!”
“你快躺下!”曹操一聽按著曹盼躺著,曹盼倔強地道:“我要去看阿衝,我要去看阿衝!”
“盼盼!”曹操喚了一聲,最後隻能道:“阿爹帶你去!”
說著彎身將曹盼抱起,到了隔間,環夫人已經哭昏了過去,曹衝躺在榻上,已無半點氣息。
曹盼親眼見到才真的相信,曹衝死了,他死了。
“我明明拖住人讓他跑了,他為什麼還會出事?”曹盼直問,曹操道:“衝兒是在跑回梅莊的時候被馬車撞到才出的事。我問你,你可認得傷你的人?”
“認得又如何。如今一天一夜了,要毀屍滅跡誰又能攔得住。”曹盼伸手握住曹衝的手,卻是一片冰冷,“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隨著曹盼的喃語,眾人都感覺到入骨的寒意……
“阿爹沒有對外宣布阿衝的死訊吧?”曹盼幽幽地問了一句。
“父親一心係於你身,並沒有對外公布衝兒的事。不過許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都知道你跟衝兒身受重傷的事。”曹操沒有說什麼,一旁的曹丕注意到曹操的神色,回答了曹盼。
曹盼道:“既然如此,就對外宣稱,阿衝傷重昏迷就要醒了。”
“衣帶詔的內容,你看過嗎?”曹操問了一句,曹盼看向曹操,“阿衝的死跟衣帶詔有關?”
曹操道:“衝兒臨去前說了衣帶詔,阿盼救我!”
衣帶詔,這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竟然還牽扯上了。曹盼道:“我知道了,阿衝不會白死的。”
既然是跟衣帶詔有關,曹盼就算是把整個許都翻了個底朝天,她也一定會把凶手給找到。
“阿爹,請楊修入府一趟,雙管齊下,效果會更好。”曹盼如此說著,曹操道:“你看過衣帶詔,記得裡麵的人?”
“記得,所以我請楊修過來,他會幫我們找到殺害阿衝的凶手的。”曹盼如此說著,曹操道:“去,讓楊修入府!”
有曹操發令,立刻有人去請楊修過府,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爹讓我單獨見楊修。”
“你現在的身體!”曹操沒有問曹盼為什麼要見楊修,她又為什麼那麼篤定楊修一定可以找到殺害曹衝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