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保重,我這就回了!”諸葛均作一揖辭行,諸葛亮應了一聲,曹盼道:“得空再來玩。”
諸葛均的耳朵動了動,怕是自家二哥不太樂意他來的吧。正是新婚的夫妻,蜜裡調油的,甭管以前二哥有多冷清,還是難過美人關。
所以客氣話聽著,諸葛均是打定了主意近短時間絕對不過來打擾自家二哥。
送走了諸葛均,曹盼立刻靠著諸葛亮道:“我累了!”
這幾日變得花樣給諸葛均做好吃的,就為了給諸葛亮長臉。眼下人送走了,曹盼伸著手道:“手酸!”
明知道這是曹盼借機撒嬌,然而想到諸葛均話裡話外的羨慕,諸葛亮眼中閃過了和笑意,不發一言地拿過曹盼的手就揉了起來。
諸葛亮道:“何時我們去拜見嶽父嶽母?”
本來高高興興的曹盼聽到這一句,整個人一顫,諸葛亮敏銳地注意到了,曹盼道:“我阿娘已經過世了。家裡頭亂得緊。”
諸葛亮道:“不管多亂,未告父母與你成親,已是失禮,前去拜見嶽父之事,絕不能拖延。”
一句絕不能,曹盼道:“你的心意我知。隻是我家裡的情況有些複雜。我阿娘早與我阿爹和離,我阿爹……”
說一半留一半的,曹盼低著頭避著不讓諸葛亮看到她的臉,“我自小在阿娘身邊長大,阿娘去後,阿爹想把我接回去,阿爹的小妾們各有算計,我決定外出遊曆,一則是想長見識,二則也是要避開流言蜚語。我雖是阿娘與阿爹和離前懷的孩子,卻是在阿娘與阿爹和離之後才出生的,阿娘這輩子隻生了我一個,她盼了我一輩子,故才為我取名為盼。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所以,我嫁你隻要我願意,我阿爹,不見也罷。”
但若見了麵,一切便露了底,如今的一切……
諸葛亮道:“無論如何也該見上一見。”
“將來總會見上的,如今,緩一緩!”曹盼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哀求,諸葛亮原是不想讓曹盼委屈,他亦知自己所做所為失了禮數,然而他卻不悔。
“你後悔了?”諸葛亮問了一句,曹盼眉頭跳了跳,“怎麼會!”
諸葛亮道:“你若不悔便罷了,何時你覺得該帶我去見嶽父了,無論何時,我都會陪你去。”
曹盼聽出諸葛亮的真心實意,笑站望著諸葛亮,“我知道!我也希望你知道,在我不知道你是諸葛亮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草屋避雨時?”諸葛亮一語道破,曹盼點點頭,“一見鐘情。就是喜歡你,所以才要跟著你回來。當時我就在想,這位郎君長得如此俊俏,若未娶妻,我一定要嫁他!”
諸葛亮道:“你竟如此在意這副皮囊?”
“這副皮囊,這雙眼睛,天下獨一無二。我遊曆數年,見過的人太多,卻隻有這張臉,這個人讓我心猿意馬,恨不得藏起來,叫旁人再也見不到。”曹盼並不掩飾她對諸葛亮這張臉的喜歡。
“年華易老,我終會老去。”諸葛亮皺著眉頭如是說。逗得曹盼笑了,“初見之喜因君之貌,刻骨銘心因君之德。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諸葛亮,隻因你是你。來日,我也希望你所愛的隻是我,無關我的身份,家世。”
“這就是你不願帶我去見嶽父的原因,嶽父的身份,令你避之不及?”諸葛亮很快從曹盼的話中捕捉到了這絲信息。
曹盼道:“如果我告訴你說是呢?”
諸葛亮何等人,想到了曹盼那幾日的掙紮,此時,他選擇了沉默。
曹盼靠在諸葛亮的肩上,“那一夜,我想我是那麼的喜歡你,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這樣的喜歡一個人了。所以,我想哪怕與你隻做一夜的夫妻也好。往後,你莫問,就當這些日子是我們偷來的。真到了那一日,我再也不能瞞著你,都是定數。”
“你究竟瞞了我多大的事?”諸葛亮眼中閃過慌亂地問。
曹盼抿唇不語,諸葛亮望向曹盼,曹盼道:“不是說了等到那一日再也瞞不下去了,我再告訴你嗎?如今,你真的要問?我並不想騙你,可是,一但我說破了,便再也不能回頭。”
“我想做你的妻子,就像這幾日,與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執手相看風景,來日,縱分離亦是無悔。”
緊緊地握住諸葛亮的手,道破了她所求,她真的想多求幾日,與他在一起,平平淡淡的過上幾日隻有他們彼此,沒有天下,沒有立場不合的日子。
諸葛亮心中的震憾不輕,然而迎著曹盼那雙眼睛,那雙透著飛蛾撲火亦是無悔的雙眼。
他問自己,真的就舍得舍棄?
“好!”諸葛亮的聲音最終落下,這一個子,讓曹盼高興地將他抱住,“謝謝你,謝謝你!”
謝他作甚,他們之間,不必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