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曉了他們之間的時間並不多, 如今相守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偷來的,他們格外的珍惜, 故而一刻也不願意分離。
白日, 諸葛亮為人看病,曹盼在旁邊搭手,拿毛巾或是取針,也會為諸葛亮擦汗。
等看完了病,諸葛亮背著琴帶著曹盼登山賞景,曹盼有時也會為諸葛亮彈上一曲, 諸葛亮聽了一耳朵,才知道曹盼的琴藝出眾,那日與黃娘子之言並不屬實。
“黃娘子喜歡你,想要跟我比試,我才不要跟她比呢。你喜歡誰,又不是因為誰的琴藝高。”曹盼彈完曲衝著諸葛亮如此說,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曹盼道:“你書房中放著這個, 你會吹嗎?”
曹盼不知何時拿在了手中的東西是塤, 諸葛亮點了點頭,曹盼笑盈盈地道:“吹給我聽吧。”
諸葛亮接過, 低沉的曲調在山穀中回響, 與諸葛亮的冰臉不同, 無論是琴聲或是塤聲, 都帶著綿綿的情義,叫聽著的曹盼眉開眼笑。他的情義隻對她!
“此塤是一對,又稱子母塤,你拿這個是子塤。”諸葛亮吹完了與曹盼細細地說,曹盼道:“書房裡隻看到這一個。”
“因為還有一個在我身上。”諸葛亮從懷裡掏出了另一隻塤,兩隻通體黑色的塤放在一塊,曹盼看出了它們的不同,大小不一,圖案不一。
“我母親在世時最喜歡吹塤,這一對子母塤是她親手為我所製,曾言若有一日遇到了心儀的姑娘,便將子塤送給她。”諸葛亮將這對塤的來曆道來,曹盼高興地接過子塤,“送我了?”
諸葛亮點了點頭,“原本想送你,沒想到你倒是自己拿了。”
曹盼昂著頭道:“我哪裡知道,我沒學過吹塤,見書房裡擺著,既想聽你吹,還想跟你學學。”
諸葛亮牽過曹盼的手,“我教你!”
手把手告訴曹盼吹塤的技巧,曹盼一開始學得認真,學著學著卻開始不正經了,吹一下又往諸葛亮的臉上啄一口,諸葛亮最終按住她的頭,“不學了?”
“夫君在懷,秀色可餐。”曹盼這調戲良家婦人的模樣,叫諸葛亮的耳尖都紅了。
曹盼渾似不覺,輕輕地與諸葛亮道:“好諸葛,好夫君,你不喜歡我嗎?”
怎麼會不喜歡,隻是,諸葛亮道:“你的身子?”
“你輕些,慢些!”曹盼說著已經吻了諸葛亮的耳垂,輕輕地咬了一口,小手也在做亂,諸葛亮深吐了一口氣,“你點的火!”
曹盼笑聲清脆,“對啊,我點的火,我來滅!”
這麼個名叫曹盼的小人兒,諸葛亮深深地覺得無力。肆意放縱,貪一響之歡。
隻是這樣平靜的日子並不長久,諸葛均破門而入,急急的道:“二哥,曹操的大軍集結,竟是要奪城。”
“大軍如今駐守於何處?”諸葛亮順口地問,諸葛均答道:“雉縣!”
諸葛亮從書架後麵拿出了一副輿圖來,攤開放在桌上,曹盼見此,整個人已經呆呆地站著。
“劉皇叔如何應對?”諸葛亮看了地圖問了一句,諸葛均道:“我來時隻看到兵馬集結,至於那劉皇叔如何布局,我並不清楚。”
諸葛亮目光晦暗不明,“我們去一趟雉縣。”
“可是雉縣已經是曹軍駐軍之地。”諸葛均提醒了一句,諸葛亮道:“正是因為那是曹軍的駐軍之地,所以更要去。”
“去那裡是要做什麼?”諸葛均鬨不明白諸葛亮為什麼要去雉縣。
“雉縣再往前是西鄂!”諸葛亮沒有回答諸葛均,隻是又說了一句,諸葛均點頭道:“不錯!再往前就是南陽了。”
回應他的又是一片沉寂,諸葛均拿眼看了諸葛亮,“二哥,你到底想什麼?”
“你會知道的。”諸葛亮說著卻沒有解釋之意。看到門口的曹盼道:“我帶長青往去一趟雉縣。”
“你是想看曹軍,還是要看劉備大軍?”曹盼問了一句,諸葛亮道:“隻是去看看。”
避而不答曹盼,曹盼道:“我與你一道去。我隻到西鄂。”
諸葛均驚歎地道:“如今兵荒馬亂的,二嫂也去?”
“此去西鄂並不遠。快的話一來一回也就三五日。”曹盼並不覺得有什麼危險的。
“那你們同去?”諸葛均看了看自家二哥說了一句。
“我們各去各的。”諸葛亮與曹盼異口同聲地說,同時又衝著諸葛均道:“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