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一看曹盼動就連忙地道:“彆動,彆動,快好好躺著,傷口好不容易才結的疤。”
“盼盼,盼盼!”才說著話,曹操一邊喊著曹盼的名字,一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卞氏起身迎著曹操,曹操直奔曹盼的榻前,喜極而道:“醒來了,真是醒了,醒了!”
“阿爹!”曹盼見到曹操也高興,喚了一聲。曹操高興地伸手撫過她的頭,“阿爹在這兒。”
差點啊,他就見不到他的盼盼了。想到丁氏臨死前交代他要好好護著的女兒卻傷成這樣,曹操咬著牙口直響。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覺得我就是個大禍害,所以阿爹不用擔心,我一定能活得很久很久的。”曹盼寬慰著曹操,曹操直瞪著她道:“還說。一言不發就離家出走,誰給你的膽子?”
“我都回來了,你才算我離家出走的賬,這是打算把我再嚇走嗎?”曹盼搖頭晃腦地問著曹操,曹操被一堵,打不得罵不得嚇不得,他就沒那麼為難過。
“阿爹,我傷口痛得著,你還生我的氣?”曹盼硬氣完了之後又跟曹操撒嬌,“看在我這麼多年在外頭也給你掙了不少好處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氣了嘛!”
曹操瞪大眼睛,“好處,比起你來,那些好處算什麼?”
“這話我愛聽!”曹盼毫不避諱地直言,曹操一堵。
“那你跟我說,你這傷是誰傷的?”曹操一點沒忘自己看到曹盼的傷時暗暗立下的誓言,敢傷曹盼的人,他一個不放過。
曹盼道:“張飛!”
一點沒藏著掖著的意思,曹操卻一愣,“竟是他們。”
“還有關羽和趙雲,若不是他們三人聯手,又趁我病時。”說到後麵又止住了話,曹操更是有心想問問曹盼當日和夏侯惇所言的女婿,畢竟看曹盼的神情,並沒有為情所傷的模樣。
“戴太醫來了,還是先讓他給盼盼看看。”卞氏見到同樣得了消息趕來的戴圖,隻覺得再沒有比曹盼的身體更重要的事。
曹操也覺得事情不能急,一切都等曹盼的身體養好了再說。
戴圖已經上前見了禮,曹操道:“不必多禮,號脈吧。”
“是!”曹操對於曹盼的看重也不是一兩的事,戴圖早已感同身受,規規矩矩地曹盼號脈,暗自鬆了一口氣,“小娘子的身體隻要好生將養,不會再有什麼事。”
曹操和卞氏可見鬆了一口氣,卞氏又追問了一句,“盼盼背上的傷?”
“傷口已經在愈合,隻是傷口太大,哪怕用再好的藥,將來也會留下疤痕!”戴圖補了一句,卞氏道:“女兒家的留了那麼大的疤,煩請戴太醫再想想辦法。”
“無妨,不就是一條疤嘛,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一條疤不算什麼!”曹盼倒是豁達,卞氏卻看了她一眼,也是拿不準!
“夫人放心,我是真的覺得留了疤不算什麼事,你彆為我擔心!”曹盼察覺卞氏的目光,勸了一句,表明她是真不在意。
“那,小娘子腹中的胎兒?”戴圖斟酌了一會兒,輕問了一句。
曹操和卞氏還沒有作聲,曹盼卻一下子撐了起來,“你說什麼?”
那驟然而起的詢問,戴圖還是第一次見到曹盼這樣,“小臣是問,小娘子腹中的胎兒是要如何處置?”
“胎兒?我有孩子了?”曹盼被這個消息一下子給炸住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戴圖,那灼灼的眼神似要將戴圖給燒了。
戴圖有些怕了這樣的曹盼,還是老實地道:“是,先時小娘子的喜脈不顯,粗算了算,胎兒該有一個半月了。”
一個半月,一個半月,曹盼先是歡喜,隨之又想到了諸葛亮如今所在。不禁握住了拳頭,當然也憶起了戴圖剛剛說的另一句話。
“你剛剛說,胎兒如何處置?”曹盼半眯起眼睛看向戴圖,那微微含怒的模樣叫戴圖一個激靈,宛如麵對曹操。
“小娘子高燒許久,一路顛沛,早有小產之兆,加之這些日子來服用大量的草藥,胎兒雖然還在,卻已經不成了,小娘子若不儘快服藥將胎兒完全打落,胎兒成形,於小娘子的損害更大。”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胎兒雖然還在,卻已經不成?”曹盼直以為自己聽錯了,隻覺得唇乾得厲害地問。
“胎心已落,縱是孩兒成形,待滿十月生了下來,那也隻是死胎!”戴圖硬著頭皮將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曹盼,曹盼已經呆住了。
“你說,就算我不肯將孩子打落,將來我生下的孩子也隻是死胎?”曹盼重複著戴圖的話問著,戴圖不知怎麼的有些不敢迎對曹盼,卻還是老實地回答,“是。所以為了小娘子的身子著想,一定要儘快服藥落胎。”
曹盼已經呆住了,她剛為自己懷上了諸葛亮的孩兒歡喜,轉眼間卻被告知孩子已經沒了胎心,就算她硬要保著,生下來的也隻是一個死胎,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