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放心,有平娘在的一天,平娘一定給你多調.教幾個得力的人,不會讓小娘子因為平娘不在沒有了合用的人。”平娘看著眼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眼中儘是慈祥。
“奴婢答應過夫人的,一定會代夫人照顧好小娘子。”
她與丁氏自小一起長大,名為主仆,實如姐妹,她一生不嫁,就留在丁氏的身邊伺候丁氏,丁氏不在了,她也會繼續照看她的小主子。
“平娘,謝謝你!”曹盼由衷地與平娘道謝,平娘看了曹盼一眼,“小娘子莫不是忘了奴剛剛才說過的話了?”
曹盼微怔,與平娘道:“我都多少年不回來了,升米恩都不算,又哪來的鬥米仇啊!”
一句話逗樂了平娘,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從卞氏的口中得知曹盼竟然落了一個孩兒,她是真的擔心,可如今看著曹盼這邊與往日無異,她心裡的大石才放下。
“小娘子休息著,奴去給小娘子做些好吃的。”平娘不想再跟曹盼打哈哈了,而且看著曹盼瘦得都見骨頭的臉,隻想好好給曹盼補一補。
曹盼應了一聲,就準備著回榻上躺著看看書,一個人跑進來,平娘還不走遠,聽到了腳步聲問道:“你怎麼到府裡來了?”
曹盼聽聲看了出去,卻並不識得那人。
隻見那人勻了口氣道:“不好了,我們酒坊,我們酒坊出事了。”
酒坊啊,哪怕曹盼離開許都多年,依然還記得自己開的這個酒坊,接口問道:“出了什麼事?”
那來報信的人乍聽曹盼的話還呆了呆,平娘斥了一聲道:“小娘子問你話還不快快回答!”
小娘子,是啊,他們真正的是主家是個小娘子,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也不代表小娘子不存在。
“小娘子!”小子與曹盼福了福身,曹盼道:“長話短說!”
聽著這簡言意潔的,小子吧啦啦的將事情的經過道來。
曹盼的不二酒肆這幾年開得越發大的,彆看店麵小,酒好,商人彙通天下,曹盼隻讓人大量的釀酒,一度帶動了許昌的經濟,哪怕曹盼這些年不在許都,她也知道曹操從她那裡拿了多少讚助。
所以,曹盼的另一處酒坊主要搞的是批發,大批量的批給旁人,也不管那人是誰,貨訖兩清,那是曹盼的規矩。
但是,今天兩家人同時來拿取訂好的酒,一個多,一個少,立刻就打了起來了,直接將酒坊的大半存酒都給砸了。
偏偏,這兩家都不是一般人,阿甫是橫看豎看都不敢得罪其中一個,這不趕緊的派人回來找平娘了。
“阿甫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難免沒個章程。也是小娘子離開許昌太久,往日因著丞相,尋常人不敢鬨事。可酒坊之利,實在是大。膽大的人想著酒坊這麼多年都沒有主家來管,丞相也未必會管這些事,這就試探來了。”平娘這些年幫著曹盼管賬,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酒坊的利潤,酒肆掙的是小錢,就是個招牌,大頭都在酒坊。
曹盼正穿著衣裳,聽到平娘的話,“那又如何,我靠自己的本事掙的錢,就因為利潤太多,他們想要我就得給?”
“小娘子的傷還沒好,要不我去吧。”平娘實在是憂心曹盼的傷。
“你不是說了嘛,人家這是來試探來了,你去還得要搬著我阿爹來,那還如我自己去。這麼點小事就讓阿爹出麵,他們還沒那資格。”
“那小娘子小心著點,要不,我還是讓人去丞相府傳句話。否則要是動起手來,小娘子要吃虧了。”平娘想了想還是擔心提議。
“不必,我連滿府君都不去請,更不必往讓阿爹知道。”這麼點事就往丞相府裡報,她也太沒用了點。
“胡本,跟著小娘子伺候!”平娘見是沒辦法讓曹盼改主意了,立刻衝著一旁喊了一句,胡本小步地走了過來,“小娘子,平娘子!”
“走吧!”既是與人交鋒,胡本會說話,曹盼接過平娘手中的披風係上,大步流星地往不二酒坊去。
上了馬車,曹盼在翻著這幾年的賬本,胡本呆在一旁一聲不吭,也不問曹盼為何此時看起賬本來。
“小娘子,酒坊到了。”離著不二酒肆不遠,曹盼弄了個酒坊專門請了人來釀酒,曹盼聽著聲合上了賬本,胡本掀開了車簾先出去,撐著車簾叫曹盼出來。
那頭亂糟糟的聲音,還有一群人堵在門口,還沒靠近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