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聽著他們都無從反駁了,一乾人麵麵相覷, 總覺得還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曹盼怎麼會給他們機會理清楚呢。“瀝陽侯的情況實屬天妒英才, 無子尚存, 獨留其女, 而其女有能,既不辱瀝陽侯之名,亦可為國為民而出力, 這樣的人,不以承爵而擇旁人, 瀝陽侯在天有靈恐亦不得安寧。”
對此眾人再次對視一眼, 還是有人忍不住, “娘子雖然說得在理, 然而以女子承爵一事若開先例,往後世間女子是不是也都可以如此?”
“閣下所言, 是怕女子亦起爭爵之心?”曹盼一聽就明白這人話裡的意思了。
“爭爵之心, 兄弟相爭少了?難道你們是怕自己鬥不過女子呢?所以哪怕出現瀝陽侯之事, 你們也不願意讓瀝陽侯之女承瀝陽侯之爵?”曹盼說得更直白了, 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們又怎麼會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女人。
“你們最憂心的並不是什麼綱常倫理,而是害怕與你相爭的人越來越多。懦夫!”曹盼瞥過那些人, 這些男人。
“阿盼。”曹植這個當兄長的輕斥了一聲, 並不喜歡曹盼這樣的語氣。
曹盼道:“天下之人, 當論才而以用之。崔今有才, 又是瀝陽侯之女,其父之瀝陽侯爵若不能以之而承之,理當收回。”
這句話是防著崔氏一族的,崔琰呐,人品不錯,卻也一般食古不化。
瀝陽侯的爵位崔琰未必放在眼裡,但崔氏族人中看中這個爵位的人太多了,誰不是削尖了腦袋想要繼承瀝陽侯,否則也不會因為爭得太過份,曹操直接把這事卡住十餘年不曾處置。
多一個爵位那就是多一條路子,崔氏的人裡頭一定有聰明人。
曹盼呐,更是要借崔氏的手推動崔今繼承瀝陽侯之位。
於銅雀台與諸人說的話,很快的傳揚了出去,當然那一句若是連身為瀝陽侯親女的崔今在有能的情況下都不能繼承瀝陽侯之位,瀝陽侯的爵位理當收回的話,有人在曹操的麵前旁敲側擊的要一個準話。
曹操是親耳聽到曹盼說了什麼的,在明顯想看曹盼還有什麼後招的情況下,曹操表示對於這句話的肯定,故而曹操當然是要支持曹盼的。
如此一來,瀝陽侯之爵位從一開始的到底由誰來繼承,隨著曹操默許曹盼的話,當然就變成了,爵位究竟留與不留。
聽到關注點被轉移了,曹盼十分的高興,曹操接著又給曹盼丟下了一個消息,他們該回許都了。
鄴城是曹操的封地不錯,然而許都還有一個皇帝在,那是絕對不能棄之不理的。
“想要定下瀝陽侯爵位之事,必歸於許都。”曹盼並不意外,事情隨著這些日子的肆意渲染,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但是無論怎麼說,許都因為有一個皇帝依然是北地的政治中心。
崔今要繼承瀝陽侯的爵位,許都是必須要回的。
“讓成時準備準備,到了許都就要該去見見崔氏的那些族人,尤其一定要去拜見崔琰。”曹盼讓人給崔今傳話,事情已經到了重要關頭,就差一步之遙了。
而涼州之地,胡羌已經接二連三的試探了涼州的防衛,大戰未起,但是也差不多了,時間段曹盼也要掌握住。
鄴城離得許都不遠,曹盼隨曹操隨到許都,城門分道揚鑣,曹操回丞相府,曹盼回府邸。
這麼多年過去了,曹操也不多說,隻叮囑曹盼好好地照看自己。
曹盼回到府邸的時候,平娘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一見曹眼就直抹眼淚,曹盼趕緊的勸道:“你可彆哭,你一哭我就覺得難受。”
“娘子受了那麼重的傷。”平娘顯然也聽說了鄴城的事,張口說來,曹盼道:“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人隻要平安就好,受點傷沒什麼。”
直把受傷的事說得風輕雲淡,引得平娘一嗔,彆的話卻不好再說什麼,這條路是曹盼選的,而且那還是為了救曹操,再怪的話平娘也實在是說不出來啊。
不過一回到許都,重頭戲就來了。第一天的早朝,就瀝陽侯的爵位一事再次吵得不可開交了,聽說那些個老臣一個個吵得麵紅耳赤的,朝中竟然有人同意這等顛倒陰陽之作,直把那些秉承忠節之氣的漢臣們氣得快中風了。
曹盼聽說後表示沒能親眼看到實在是可惜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篇論陰陽的駢文傳出,此文出自於一個名叫阮瑀之手,此人曹盼是知道的,那是曹操的倉曹掾屬,曹操曾經幾次征辟於他,而他為了逃避是直接跑進了深山,還是曹操放火燒山才把人給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