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食肆之中,尚書令與司馬馗起了爭執,許多人都看到了。”滿寵如此地說,曹操道:“盼盼怎麼說?”
“尚書令否認殺人之事。可是,甚巧,楊彪、崔琰、鐘繇、荀軍師都在,臣看情況不對立刻來稟告魏公。”滿寵如實回答,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更衣。”
這麼大的事,曹操哪裡還能睡得著,此時就想立刻的去看看。
司馬馗,那是司馬防的四子,司馬懿的弟弟。曹盼殺人,不!哪怕她就算要殺,那也不會授人把柄。
曹操一下子想了很多,今天的事太巧了,巧得讓曹操驚覺這就是個陷阱,曹操更在想,曹丕有沒有參與其中?
有或沒有,眼下都不是追究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食肆之內直接就能判定曹盼的罪名。
果然曹操到的時候,食肆之內一片哭聲,司馬防帶著其餘的七個兒子在司馬馗的屍體前哭成了淚人,曹盼端坐在一側,楊彪直問道:“我們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著你走近了司馬馗,他便倒地身亡,你竟然還敢說不曾殺人?”
“父親。”楊修在楊彪的身後直拉著楊彪。
“我倒是不知我與他擦身而過,他死了就是我殺的了?你哪隻眼睛看過我殺人了?”曹盼反口譏了一句,皺著個眉頭明顯的不悅。
“事到如今你還不認?”楊彪根本就不聽楊修的勸阻,吹胡子瞪眼睛的十分的不悅。
曹盼道:“我沒有做的事憑什麼要認。在場那麼多的人,誰親眼看見我殺了司馬馗,你看見了?崔尚書看見了?鐘寺卿看見了?你們都看見了?”
在場那麼多的人,曹盼一眼掠過,一個又一個的問,今天是倒了血黴了,讓她揪出來是誰陷害的她,她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曹盼的身上散發著陣陣冷氣,曹操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已經有人認出了曹操,皆與見禮,“魏公。”
曹植喝了些酒,臉紅紅的,但是變故發生得太快,他見到曹操連忙與曹操作一揖,“父親。”
曹盼也連忙見禮,“阿爹。”
曹操道:“這是怎麼回事?”
聽著曹操那麼一問,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曹盼,曹盼道:“不如請楊公子說說事情的經過吧。”
被曹盼點名的楊修在無人察覺之下的手在發顫,他記得上一次楊彪打到了曹盼的府門前,那時他曾與曹操承諾過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可是啊,他的父親卻一馬當先的將這殺人的罪名扣到了曹盼的頭上,曹盼讓他陳述事情的經過就是給他機會,楊修作一揖,將事情的經過慢慢的道來。
曹丕雖然走了,曹盼還是跟曹植好吃好喝著,雖然沒有梨白了,但如曹植這樣的文人皆對曹盼的不二酒肆之酒推崇之極。
如梨白這般隻飲過一回的好酒,曹盼今日都能讓食肆拿了出來,曹植當然是想再嘗些彆的酒的。
曹盼一向為人大方,喝酒而已,曹植哪怕有很多她看不慣的地方,總是同父的兄長,請都請了,自然是讓曹植喝個夠的。
如此一來,曹植就放開了喝,一喝就喝到了現在,酒意上來了,文人發酒瘋就那樣,高興得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得了上好的梨白。
這就讓隔壁的司馬馗聽到了,司馬馗當即就讓掌櫃來詢問梨白一事,掌櫃的自然是據實相告。
司馬家與曹盼之間的恩怨,司馬馗清楚著,而今曹盼更以女子之身出任尚書台,能打曹盼臉的事年輕氣盛的人都想做。
故而司馬馗直問掌櫃是不是因為曹盼是尚書台,因為這食肆有曹盼的份,所以食肆才會將酒私藏下供應曹盼,卻不讓彆的人喝到,如此區彆對待,是不是不把他們這些世族放在眼裡。
世族從來都是抱成團的,司馬馗帶來的朋友皆是出身世族,當然是附和司馬馗的。
廂房離得近,司馬馗能聽到曹植說的話,曹盼當然也能聽到他們都說了什麼,平日裡不管事白拿了分紅,今天既然讓她碰到了,曹盼也不能看不管。
她一出麵,司馬馗立刻就質問曹盼,身為朝廷命官,卻行商賈之事,這是堂堂尚書令該做的事?
話一出口曹盼就知道司馬馗的目標不在於食肆,而是鹽利。
“難道司馬家就沒讓家仆幫著打理商賈,那昔日從我不二酒坊拿酒的司馬家之人都是假冒的?若是如此,那得要好好地算算這筆賬了。”
大家都做生意,不過是因為鹽利太大,世族們看得眼紅,所以想逼著她交出去而已。
可是任何的生意曹盼都能大大方方的給人,獨獨這鹽利是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