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長青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諸葛亮的表現又顯得此事的重要。
諸葛亮沉吟思慮著, 事隔太久了, 如果他想要得到答案, 最好的辦法是詢問曹盼,可是, 當日曹盼選擇了不說, 眼下他想要問她那一日發生了什麼, 又談何容易?
然而心有疑慮,無論如何總會有機會的。
諸葛亮從來不缺耐心, 他總會找到機會, 當麵問清楚她的。
“公子, 你聞到酒香了嗎?當年夫人用桃花釀製的酒, 你可還記得?”長青在外麵注意的東西比諸葛亮多, 濃烈的酒香,聞起來味道極好。
怎麼會不記得,她曾說過, 那酒是為他而釀的。他雖不喜於飲酒,卻為她的心意而歡喜,她還說過, 她在酒裡加了一樣東西, 一樣彆的酒所沒有的東西。
曹盼藏酒之處隻有諸葛亮知道。他將一壇又一壇的酒取出,歸於寧靜時, 輕酌一杯, 酒入喉嚨, 酒香濃溢,他已知,她究竟在酒裡加了什麼東西……
悲喜交加,屬於她的東西,他皆一並帶走。
合肥大勝,南陽郡失,曹盼將河間暴亂之事處置妥當,將動亂的百姓皆一一安撫,並未誅殺一人。
消息傳來時,曹盼剛好要起程趕回鄴城,南陽郡的失守是讓曹盼意外的地方。
秦無坐鎮北方,統領曹盼手中的兵馬,河間暴亂,原是要鎮壓的,秦無帶兵圍而不攻,一直等曹盼到來。
之後的事,曹盼出麵,安撫了所有的亂民,對於河間郡的軍政之事再作了新的部署,如此方歸。
“最近注意著點北方各部。”失了一個小小的南陽郡不值一提,曹盼要回鄴城了,便囑咐秦無彆一件事。
“各部?”北方各部不在少數。秦無知道曹盼肯定是得了什麼消息。
點點頭,曹盼道:“匈奴呼廚泉給我傳遞的一些消息對我們並不利,所以你要小心。若是發現他們有任何的異動,殺!”
一個殺字,秦無明白地道:“諾。”
想到了什麼,秦無道:“若是匈奴亂起呢?”
曹盼與匈奴合作數年,照理來說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怕一萬卻怕萬一,這天底下的事,沒到最後誰都不敢肯定的事,什麼事會發生,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出現。
“還需要問?”曹盼冷洌地一笑而道之。
秦無勾起了一抹笑容,“無,明白。”
曹盼讓他鎮守北方不僅僅是讓他統領兵馬,更是為了看住那已經不斷地壯大的異族。
縱我同族,但有異心,為保北方的安寧,讓一統天下之霸業能成,任何膽敢越界的人都一律殺無赦,更何況異族。
有了曹盼的話,秦無明白了將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送著曹盼回去,嚴令斥候注意各部,隻要他們有絲毫異動,斬殺不。
周不疑與曹操說了什麼無人知曉,曹盼回到鄴城,周不疑與墨瑤去接的曹盼。
曹盼看到他們微微一頓,“怎麼是你們兩個來了?”
看時辰這會兒他們應該在各部當值才是。
“有些事與娘子提個醒。”周不疑溫和地笑著,曹盼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看來是要事,那就說吧。”
與周不疑並肩而行,後麵的人都避開了,周不疑道:“南陽郡失守,魏公咎其根本,不疑與魏公提了一個法子。”
曹盼聽著看向周不疑,“以靜養民?阿爹怕是不肯。”
哪怕她不知道事情什麼樣,卻一言斷定了曹操對於此事的態度。
“魏公想要的是兩全之策。”周不疑這般地說,曹盼輕輕地笑了,“一統天下啊,多少人趨之若鶩。”
“隻要魏公願意放開手腳讓娘子總領各州郡政務,有何不可?”周不疑所出之言一下子把曹盼給驚住了。
“各州郡?”曹盼揚眉地問,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然而又怎麼可能聽岔。周不疑與曹盼作一揖道:“自娘子掌上庸、漢中、涼、並、幽、冀、各州郡之事,百姓如何魏公必有耳聞。在娘子治下之郡,徭役比起河間、南陽來隻多不少,卻無生民怨,為何?”
“欲取之必先予之,幫自己做事和幫彆人做事,心態不同,結果當然也會不一樣。”曹盼這般回答的周不疑,這也是她早先給墨瑤說過的話。
如今這天下民風純樸,百姓要的除了食能果腹,衣能裹體,也是一份尊重。修河改堤原本就是為了讓他們將來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但是你強迫著他們去做,和發動他們自覺的去做,是全然不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