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347章太學招生(2 / 2)

三國之顧盼生輝 意元寶 16167 字 8個月前

“是,也不儘是。不過,當了兩年的洛陽縣令,洛陽這兩年被他治理得不錯,是該給他升一級了。”曹盼對洛陽之事了如指掌,周不疑便知此事八九不離十了。

崔琰道:“明明是太學招生考試,陛下怎麼?”

“阿爹在時以求賢令召天下有德之人,許官任之,朕也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罷了。崔公想想進了太學之後還不是為了朝廷,既然此人已經可以出仕,何必再留在太學。”曹盼一番之歪理,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的,崔琰半個字都反駁不起來。

“元直處都有學子投文章,軍師與崔公處沒有?”曹盼從周不疑那裡頭得了一個人,不忘回頭問了崔琰和荀攸一句。

這兩位可是主考官,怎麼可能會沒人給他們投文章。

荀攸十分的乾脆,“臣這幾日為了太學之事忙著焦頭爛額,雖有士子求見,臣一個都沒見,文章臣都收起來了,卻是一篇都沒時間看。”

都已經一把大年紀的荀攸了,曹盼也說不出讓人過度操勞的話來,一眼看向了一旁的司馬末,“無名,荀軍師忙得沒空看,你不會跟荀軍師自薦幫忙看著點?”

司馬末被點了名道:“陛下求賢若渴,司馬仲達亦是有才,陛下何不用之。”

此言一出,荀攸與崔琰都看向了曹盼,要說司馬懿欲出仕,這兩年卻叫曹盼壓得死死的,任是誰與曹盼舉薦,曹盼都不鬆口,旁人隻以為是是因為曹丕,畢竟昔日的司馬懿是曹丕的能臣乾吏,而曹丕之死雖非曹盼所為,然而這樣的一個人用起來,是要多斟酌。

不過,斟酌得久了,那道曹盼無風度,連曹丕一個死人都忌諱的話就傳出來了。

“陛下,司馬仲達確實有些本事,陛下何不用之。”荀攸也幫著說了一句。

崔琰就更不用說了,“陛下要用才,司馬仲達有才,而且,此人本是安樂侯的舊部,陛下一直避而不用,流言蜚語也多了。”

曹盼道:“朕並不畏流言蜚語。”

直接地堵了崔琰,荀攸苦口婆心地喚了一聲道:“陛下。”

“陛下若連眼前的司馬仲達都不用,又何必費儘苦心的要招攬天下的才子?”崔琰顯然對曹盼不用司馬懿之事很是耿耿於懷,話一出來就有些衝了。

“崔公難道不知,早年阿爹曾多次征召司馬懿,若非以性命相逼,司馬懿是不願出仕的。這樣一個不肯為阿爹所用的人,何等之清高,何等的視權勢如糞土。但這兩年來,他卻迫切的想要出仕,難道在兩位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曹盼直問於崔琰。

此事,荀攸其實是知道的,聽到曹盼提起司馬懿之怪異表現,“陛下是懷疑司馬仲達有彆的企圖?”

“軍師以為這般反常之舉是理所當然的?”曹盼不答而反問,荀攸明顯地一頓,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一人有才,本當用之,然心術不正之人,若以身居高位,是福是禍?”曹盼再次問了荀攸跟崔琰。

得,崔琰跟荀攸都沒話說了,但是挑起這個話題的司馬末卻與曹盼作了一揖,“陛下,他既有所圖,便看看他想做什麼。拉其入局,試之用之,豈非比讓他置身於局外更好?”

司馬末跟司馬家有仇,甚至更確定地說是跟司馬懿有仇,司馬末說出這樣的話來,曹盼挑了挑眉看著司馬末,司馬末道:“陛下,下棋,棋逢對手才能廝殺得淋漓儘致。臣,想要贏得他心服口服。”

崔琰和荀攸聽著都知道司馬末所指的是與司馬懿有關,隻有曹盼跟周不疑更是清楚司馬末這話裡的深意。

曹盼看了司馬末,“想好了?”

“是!”司馬末說罷與曹盼作了一揖,曹盼點了點頭,“好,朕明白了。”

外麵的風言風語司馬末必然早有耳聞,曹盼不用司馬懿就是要給司馬末機會,然而曹盼要做的事情很多,司馬末要做的事也很多,多得司馬末根本就不想在這個時候對司馬家動手。

不過,司馬懿找上門來,為了入仕而與司馬末說的一番話,司馬末也是認同的。昔日司馬末輸給了司馬懿,落得一個被家族除名的下場,司馬末想將司馬懿踩到腳下,更想將司馬家毀了,但是,更希望能光明正大的贏司馬懿一回,如此,才算出了他心中的惡氣。

“謝陛下。”司馬末與曹盼鄭重地作一揖。曹盼揮揮手,“你可不能輕敵。”

司馬末笑道:“陛下放心,臣心裡有數。”

也罷,司馬懿,曹盼也想看看,司馬懿究竟有多能忍。況且,如今世族叫她壓製得太狠了,司馬懿是世族的人,將他啟用,司馬懿,倒是十足會成為世族的領頭人呐!

曹盼半眯起了眼睛,也好,看一看有了司馬懿的世族,究竟又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來。

“軍師得的文章都給無名吧,明日告訴朕,可有能用之人。”司馬懿的事情定下了,曹盼不忘提醒荀攸一句,荀攸看了曹盼一眼,這急的樣子,叫荀攸吐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沒把刺人的話說出來。

而曹盼沒忘崔琰,“崔公呢?”

“未知陛下親臨考場,臣未將文章帶來,明日呈予陛下。”崔琰顯然是早有準備,曹盼聽著點頭,“甚好!”

崔琰作一揖,外頭卻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曹盼耳力遠非在場的人可比,最先聽到外頭的動靜了,與胡本吩咐道:“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

外麵?一乾人都莫名地看向外頭,胡本作一揖而往外去,半路上與曹惠碰了個正著,曹惠喘著氣道:“陛下呢?有人在考場外頭鬨事。”

胡本看了曹惠一眼道:“惠娘子,陛下讓奴去看看,正在裡頭等著。”

曹惠一聽愣了,“陛下怎麼知道外頭的動靜?”

對此,胡本當然是不會回答曹惠的,曹盼的耳力過人,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曹惠不知,那就讓她不知唄。

“惠娘子,你進去稟與陛下?”胡本這麼一問,曹惠點頭道:“是啊,難道不該稟於陛下?”

胡本有些著急的想要捉捉頭,最終還是忍下了,隻聽曹惠道了一句有人在考場外頭鬨事就沒有彆的了,他還是先去弄清楚了吧。

與曹惠作一揖,胡本道:“那惠娘子進去吧。”

錯身往外走去,曹惠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偏偏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丟開不理,往裡去尋了曹盼。

曹盼聽著曹惠道了一句外頭有人鬨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曹盼看了曹惠一眼,神經再大條,再不懂事的曹惠也覺得這眼神意味深長,乾巴巴地道:“陛下,惠不解陛下之意,請陛下明示。”

看人家這腦子不靈光的人,那也自有一套應對之法,如這麵對曹盼的眼神,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乾脆就直接問。

周不疑與司馬末皆是低頭一笑,荀攸險要撫額,最終還是忍下了,曹盼道:“無妨,一會兒胡本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這又跟胡內侍有什麼關係?”提到胡本,曹惠就更想不明白了。“剛剛惠遇到胡內侍了。惠與胡內侍說了,有人在考場外鬨事。”

“那胡本沒再跟你說什麼就出去了吧。”曹盼這般地說,曹惠點頭道:“正是,陛下你怎麼知道?”

這回靜姝在一旁掩著嘴笑了,曹惠盯著靜姝,但是靜姝是啞巴,任她怎麼看,靜姝能告訴她為什麼笑嗎?明顯是不能的。

曹惠往前走了一步,喚了一聲陛下。

“等一等,胡本就快回來了。”曹盼如此與曹惠說,曹惠看了一圈這些人,曹盼既然不願解釋,曹惠再想知道為什麼也是沒用的。

果然沒有一會兒,胡本小步急行而來,與曹盼作一揖,“陛下,門外有一個目不識丁的人道是來報名參加太學考試被逐,聽聞陛下親至,故鬨著要見陛下。直言縱不識字,未必不識治國平天下的道理。”

“哦,這可是有意思了。”曹盼一聽鬨事的竟然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人,偏偏卻道出了那般大口氣的話,曹盼笑著說了。

“正是,奴與之問了一句,問他何為治國平天下的道理。他言道治大國若烹小鮮,烹小魚而不去腸,不去鱗,不敢撓,這魚就難吃了。”胡本把那人說的話轉述而來。

曹盼道:“既是目不識丁,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是,治大國若烹小鮮出自老子之《道德經》第六十章,此人若不識字,豈知此句?”周不疑也是麵帶詫異。

“那人叫什麼名字?”還是兩位主考反應過來了,問了那人的名字,胡本道:“那人自稱楚霍。”

“楚霍?”曹盼嘴角抽抽地問,胡本點頭道:“是。”

“陛下,此人確實是不識字。”荀攸一聽這名字那是真有印象,為其證明,他是真的目不識丁。

“前幾日此人來報名,臣讓他寫自己的名字,他卻寫不出來。他本是一介屠夫,燒得一手好菜,鄉裡鄉親置辦酒宴都會讓他去幫忙。村中亦有飽學之識,他聽人說了許多大道理,跟著也學了點。臣道凡入太學者需經過考試,若是不通過是無法進入太學的,他既目不識丁,自是無法錄取而將之打發了。”荀攸顯然對於這個人也是深入了解過的,將事情的經過與曹盼道來。

曹盼道:“不過是與人辦宴便能學了這樣的大道理,學了還能記下了,朕倒是想見上一見。”

“去,將人帶進來,就帶到側殿去,朕就聽一聽,他究竟是怎麼覺得自己雖然目不識丁,卻能入太學?”曹盼對於這世上的人呐,都不曾輕視,一個殺豬的縱是目不識丁,那也不表示他就是個徒有虛名的!

憑著他竟然敢來參加考試,而且還在被荀攸趕走之後再回來,這份執著,曹盼也必要見上一見。

“是!”胡本聽著曹盼說來,立刻應聲退了出去,將人給曹盼帶了回來。

殺豬的人,長得卻不是肥頭大耳,至少第一眼叫人看起來,那並不像是一個殺豬的,收拾得齊齊整整的人,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儒士。

這個念頭一閃,曹盼先自己暗笑了,那人倒是耳濡目染學了不少規矩,見與曹盼作一揖,“見過陛下,諸位大人。”

可惜這一開口那洪亮的聲音,直接就暴露了他的身份,果真是一個殺豬的啊,聽聽這聲音。

“起身。”曹盼叫起,那人立起,一眼看到曹盼,當下愣了愣,不由地摸了一把自個兒的後腦勺,“都說陛下是個好看的娘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句話引得曹盼一笑,“你倒是聽說不少?”

“那是,草民做的是買賣,那來來往往的人多了,時常聽著人議起新登基的陛下是個女郎,還誇讚陛下相貌出眾,道是與那名揚天下的大喬小喬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草民以為,以大喬小喬比之陛下,那是辱沒了陛下。大喬小喬者,不過是因夫而揚名,空有美貌而無陛下之智,自夫死後,不過是淪為無人問津之女罷了。陛下即有美名,更有慧名,上陣殺敵,安、邦定國,豈是區區兩個弱質女流可比。”

讓人沒想到,此人竟然一開口就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喬小喬,美名遠揚不假,但若與曹盼相比,豈能比。

曹盼道:“你這般誇讚朕,是想讓朕讓你入太學?”

“陛下,入太學,亦為入朝罷了,陛下看著草民若覺得成,那就給草民一個官做吧。”楚霍與曹盼作一揖直道明來意。

如此直接的開場,曹盼一笑道:“那你所言,你能做什麼官?”

“縣令,草民覺得草民可以當一個縣令,而且一定能當得比草民老家的那個狗屁縣令要做得好。”楚霍說著拍拍自己的胸脯,很是肯定地告訴曹盼。

“你既然覺得自己能當好一個縣令,那你說,一個縣令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曹盼倒也不以為他之失禮,而是接著問。

楚霍道:“縣令雖然是一個小官,卻是與民最近的官。為縣令者,掌一縣之民生,所謂民生,引荒開渠,促百姓耕種,與民斷案,不叫百姓蒙冤,不令為惡者為亂百姓。”

聽至於此,曹盼轉頭問道:“諸卿聽之以為,此人可堪為縣?”

周不疑作一揖道:“可!”

司馬末道:“縱目不識丁,知何謂民生,當以何為,可當。”

荀攸也老實地道:“陛下不妨與他一試,以一年為期,一年之後,觀其所作是否如其所言,方以定之。”

“臣附議荀公所言。”崔琰與曹盼作一揖表示同意荀攸的提議。曹盼道:“好,那就讓他為出任譙縣的代縣令,一年之後,若你將譙縣治理得不錯,再將這個代字去掉。”

“多謝陛下。”楚霍大喜過望,曹盼眼中一閃而過促狹,“知道譙縣是什麼地方嗎?”

高興能當官的人聽到曹盼一句,半天沒反應過來,周不疑道:“那是陛下的故鄉。”

陛下的故鄉,那又怎麼樣?楚霍沒明白,曹盼道:“好好乾,乾好了,朕有賞。”

丟下這一句,曹盼起身離開了,楚霍依然沒明白,倒是荀攸搖了搖頭,“陛下真是促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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