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兩個小的已經都剩半口氣……(1 / 2)

快到年底的時候, 蘇克薩哈的女兒納喇氏嫁入了鼇拜府中,為了以示重視,康熙真的去做證婚人了。

因為佟安寧還小, 加上惹過鼇拜, 所以佟國維不敢帶她去。

婚宴現場人員混雜, 誰知道會不會出事。

佟安寧也沒想著去, 她懷疑之前阿瑪想要帶她去搞事,後來看到康熙去證婚, 也就將心思放下了, 這種大場麵, 還是留給康熙、索尼、鼇拜這些大人物吧。

納喇氏和達福的這場婚禮在京城裡算是說一說二,雖說鼇拜和蘇克薩哈不對盤,但是婚事由慈寧宮賜下的,再怎麼不甘, 也要命人儘心布置,更不用說當天康熙還要來證婚, 算是給足了他的臉麵, 自己如果辦砸了, 丟的不僅是皇室的顏麵, 也是自己的臉。

十裡紅妝,高朋滿座,朝堂上叫得上名字的文武官員都來了。

氣氛在康熙駕到達到頂峰, 新郎新娘在康熙這個證婚人的主持下, 行了禮。

眾人皆讚歎新郎新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至於兩家之間的摩擦還有朝堂上對峙,大家都暫時當做沒看見。

雖說整個婚禮不算十全十美, 但是去處些許小瑕疵,鼇拜是滿意的。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整個人紅光滿臉,倒不是對娶的兒媳婦滿意,更多的對婚禮還有證婚人的滿意。

眾臣紛紛賀喜,鼇拜也一一收下了,朝會時,就連脾氣也好了不少,也不追著蘇克薩哈咬了。

讓大家有些恍惚,難不成真成為親家,不做冤家了。

然後一個月後,鼇拜重新恢複了正常,和蘇克薩哈吵得不可開交,感覺比親家之前,關係還差。

等下了朝,鼇拜還要走到蘇克薩哈跟前,對他怒吼,“蘇克薩哈,你怎麼教你女兒的,怪不得她沒被宮裡選上。”

連他家的那個遠方侄女都選入了宮,四大輔臣中,偏偏納喇氏落下了。

這老賊怎麼沒有羞憤撞柱而死!

下朝還未離開的文武官員瞬間提起精神,一邊裝作無事地散開,給他們留出位置,一邊豎起耳朵。

“鼇拜,你胡說什麼?我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怎麼就配不上你兒子了,人娶回家,現在往她身上潑臟水,這就是你們瓜爾佳氏的家風嗎?”蘇克薩哈絲毫不怵,他早就意料到有這一天了,隻不過時間提前有點早,看來回去要讓夫人打聽一下鼇拜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鼇拜怒目:“知書達理,你家的知書達理,就是過門沒有一個月,將丈夫傷了?”還差點將人給廢了。

周圍人一聽,頓時倒吸一口氣。

怪不得鼇拜這麼生氣,確實過分了。

不過聽說納喇氏是個大家閨秀,並不會功夫,怎麼會傷到鼇拜的兒子。

“你……你胡說!我女兒心善地連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怎麼會傷人呢?單憑你片麵之詞,就給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潑臟水,你太過分了!”蘇克薩哈還是不信,他女兒雖然慣的驕蠻些,用不著自己動手傷人。

鼇拜眼睛瞪的更圓了,“老夫會汙蔑一個小姑娘,如果不是納喇氏做的太過分,家醜不可外揚,老夫還是知道的。”

圍觀的眾人默默點頭。

不錯,不錯,誰願意將後院事情拿出來說。

正當蘇克薩哈想要開口之際,慈寧宮的大總管過來了,衝著兩人點頭哈腰道:“蘇克薩哈大人,鼇拜大人,太皇太後請你們去慈寧宮!”

堂堂朝廷一品大員在乾清宮為了家長裡短吵起來,實在不美。

蘇克薩哈斜睨道:“鼇拜,你敢和我去太皇太後跟前辯一辯嗎?”

“我正有此意!”鼇拜踢起袍子,不待大總管帶路,自己就往慈寧宮的方向走了。

大總管見狀,長臂前伸,躬身邀請蘇克薩哈也快些走。

蘇克薩哈冷哼一聲,跟著走了!

大總管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衝著在場的諸位大臣笑了笑,連忙追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眾人意猶未儘,以前上朝隻論國事,都是一些國策民生,沒想到鼇拜和蘇克薩哈成為親家後,第一場架居然是後宅瑣事,這以後就有意思了。

大多人不太管後院的事情,所以吃瓜也吃不了全套,詢問一圈,就連住在鼇府附近的人也問了,隻聽到有吵架的動靜,具體什麼事情,壓根不知道,沒想到涉及到傷人。

再說之前達福帶著納喇氏回娘家的時候,兩家不是相談甚歡,蘇克薩哈還盛讚達福是他的貴婿,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了。

眾人相互交流了一番自己的見解後,就漸漸散去。

索尼則是悠哉悠哉地綴在後麵,婉玥被選為皇後,而且大婚的婚期就在明年,他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等到皇帝年歲稍長後,上書親政。

鼇拜和蘇克薩哈的聯姻,他絲毫不懼,再說之前蘇克薩哈的女兒納喇氏在端午宴選了婉玥的事情,也讓許多人疑惑蘇克薩哈和自己的關係,

鼇拜也不會因為成為親家,就會對蘇克薩哈停手。

索額圖跟在索尼後麵,問道:“阿瑪,你覺得鼇拜是借題發揮,還是真的生氣?”

“都有!”索尼笑道。

以鼇拜的性子,這輩子估計也不會和蘇克薩哈和解,這也是太皇太後安心將蘇克薩哈的女兒指給鼇拜兒子的原因。

眾位大臣下了朝回到衙門上班,吩咐貼身小廝回去向家裡人打聽一下,想知道鼇拜府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

後殿的康熙也聽到了太和殿宮殿前的動靜,梁九功見他感興趣,早就派機靈的小太監出去打聽了,等到鼇拜和蘇克薩哈兩人被太皇太後請走,小太監回來活靈活現地給康熙學了一遍。

康熙捏著下巴,“看來蘇克薩哈的女兒過得有點艱難!而且這達福也太沒用了,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了,居然讓長輩出手解決。”

梁九功笑道:“皇上說得對,以奴才看,鼇大人對這件禦賜的親事沒轍,隻能拿蘇克薩哈大人出氣。”

康熙點頭:“說的也有道理!你卻派人去慈寧宮問一下,看看到底因為什麼事情,不能讓兩家結仇。”

“欸!奴才遵命!”梁九功笑道。

……

與此同時,鼇拜和蘇克薩哈已經在慈寧宮了。

太皇太後坐在上首,右手盤著佛珠,看著底下兩人仿佛孩子一般,互不看對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兩家結親才到一個月,怎麼在朝堂上吵起來了,傳出去,丟的是你們的臉。”

鼇拜抱拳行禮道:“太皇太後,您要為奴才做主啊!蘇克薩哈的女兒納喇氏她不尊公婆,善妒驕恣,老夫家裡供不起這尊佛。”

“鼇拜!你倒是惡人先告狀,整個大清誰有你桀驁驕恣?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到你們家,你們不好好對待,居然還苛責、侮辱她,老夫就是拚上老命,也要和你沒完!”蘇克薩哈氣的滿臉通紅,如果不是勉強克製,都想伸爪子撓到鼇拜臉上。

鼇拜挑釁地看著他,嘴角噙著嘲諷的笑。

“啪!啪!啪!”

太皇太後見兩人又變得麵紅耳赤,連忙拍著桌子,“都給哀家安靜!哀家請你們過來,就是給你們調解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就去宮門口打一架,讓全京城、全天下的人都看看,皇上的輔政大臣是什麼德行,哪個要被打死了,哀家給你們親自風光大葬!行嗎!”

聽出太皇太後話語裡快要凝成實質的怒火,鼇拜和蘇克薩哈終於安靜了。

太皇太後見兩人安靜了,稍微鬆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所以,你們吵一路,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蘇克薩哈拱手道:“太皇太後,你要為奴才做主,一月前,淑玉和達福回門時,小兩口親親熱熱的,恩愛非常,這才過了幾天,鼇拜就血口噴人,這是要毀了淑玉啊!”

太皇太後聞言,略微點了點頭,“納喇·淑玉的性格哀家也覺得不錯,所以才給你們兩家賜了婚,鼇拜,你有什麼話說!”

鼇拜:“太皇太後,起先奴才也以為納喇·漱玉是個賢良的兒媳婦,可是她居然嫉妒自家的貼身丫鬟,為了防止達福收入房中,讓人將丫鬟淹死了。”

蘇克薩哈皺眉:“鼇拜,人命關天,豈能信口雌黃?你又不是親眼在現場,怎麼知道是漱玉派人乾的。”再說隻是陪嫁丫頭,本來就是給閨女固寵的,他了解漱玉的性子,沒必要這樣乾。

“哼!事情我已經查清楚,難道老夫還能騙你不成嗎?”鼇拜氣凶凶道。

蘇克薩哈:“斷案要有人證、物證,如果沒有,那就是你誣告,欺負小輩,還是剛剛嫁入你們家的新婦,看看在天下人眼中,誰丟臉。”

“呸!老夫沒事找事,如果不是事情太過難看,老夫能在太和殿前罵你?女子善妒是本性,死了一個陪嫁丫鬟,這些老夫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傷了丈夫,這就是大事了。”鼇拜說話時唾沫星子都噴到對方臉上了。

而且他嗓音中氣十足,不止殿內人聽的一清二楚,殿外的人也能聽清楚。

太皇太後被他這刺耳的話吵得皺起了眉,沉聲道:“鼇拜,你說了這麼久,至今沒有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再不說,哀家就治你一個不敬之罪了。”

蘇克薩哈立馬道:“太皇太後英明!”

太皇太後沒好氣道:“你也是!”

蘇克薩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見他同樣被罵,鼇拜嗤笑一聲,“太皇太後,納喇氏身邊有一個清秀的丫鬟名叫比碧荷,達福想要收這個丫鬟入房,並且為了給納喇氏麵子,打算抬成姨娘,被納喇氏拒絕了,然後前幾天,眾人就在後院的湖裡發現碧荷的屍體,有下人說,看到納喇氏出現在現場過,達福也被納喇氏傷了。達福現在還在府裡躺著呢!達福說是納喇氏不容碧荷,要休了她,奴才請太皇太後為達福做主。”

聽完鼇拜的敘述,蘇克薩哈皺起了眉。

碧荷這丫頭他知道,和自家閨女要好,十分忠心,相貌比起府中給漱玉準備的陪嫁丫鬟並不出挑,達福怎麼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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