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看他那急切的樣子,更想……(1 / 2)

佟安寧眼皮一跳, “昭妃,玻璃缸可不是我弄碎的!”

她懷疑,是不是玻璃水缸下麵放了什麼機關, 否則怎麼那麼巧,一下子濺了兩人一身,還是挑自己要走的時候。

昭妃指了指身上的狼藉, 在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這是你家玻璃廠生產的吧?”

佟安寧乖乖點頭。

昭妃繼續道:“剛才隻有你碰了玻璃缸吧!”

“沒錯,但是我可沒用力, 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佟安寧說道。

“可是, 佟妃,我的玻璃缸碎了。”昭妃提醒道, “偏偏你站在了那裡, 你碰了它,大家都看到它碎了!佟妃,有時候紫禁城的事情就是這樣, 現在玻璃缸已碎,又不能說話, 所以,賠錢, 賠玻璃缸!”

佟安寧眸子微眯,盯著昭妃不放, 昭妃這是話裡有話。

宋若見兩人被水澆了半身,居然還有心思說話, 也顧不上其他,打斷她們的談話,“主子, 佟妃娘娘,你們先去側間將衣服換下,小心感冒了,其他事情稍後再說。”

說著,和佟嬤嬤一起將兩人推進了側間。

幾個宮女將兩人的衣服脫下,宋若送過來兩套內衣,都是昭妃的,其中一套是過年新做的,昭妃嫌棄顏色太花,就沒穿。

佟嬤嬤已經派人回承乾宮拿衣服了。

大概忙了一炷香時間,兩人換好衣服出來,此時外間的地麵已經被清理好了,濕透的地毯也換了下去,魚缸裡的三條錦鯉都沒傷到,此時正在木盆裡遊泳,隻不過從水底大豪宅變成了極簡木盆。

剩下的玻璃碎片、假山石頭都被收攏在一起,裝在一個大箱子裡。

遠遠一看,挺漂亮的。

宋若看著箱子裡的玻璃碎片,那是心疼的很,這些都是錢啊,就這樣成了一堆碎渣,幸虧實在佟妃摸到的時候碎了,否則五千兩銀子就真的打水漂了。

昭妃拿過一個暖手爐塞到佟安寧手裡,然後指著箱子裡的碎片,“佟妃,這些東西你要怎麼負責?”

“咳!嬤嬤,本宮感覺有點冷,是不是在延禧宮著涼了!”佟安寧眉心微蹙,唇瓣闔動,裝作體力不支的扶著佟嬤嬤。

昭妃聞言,眼角微收,“佟妃,這是我的地盤,你裝病是躲不過去的。”

佟安寧掩唇驚詫,“佟妃姐姐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本宮可是好心上門看你,魚缸不明不白碎了,快將我嚇死了,你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旁邊的人看著兩個高位妃嬪話裡看似劍拔弩張,氛圍倒是輕鬆,也就老實看熱鬨。

“我給你一個交代?也行,如你所見,玻璃魚缸不明不白地碎了,差點傷到兩宮皇妃,無論如何都要給咱們一個交代吧,你說是不是!佟妃妹妹!”昭妃意有所指道。

佟安寧:……

她算是玻璃廠的老板之一,找玻璃廠算賬,不就是找她算賬。

思來想去,佟安寧決定還是認栽,玻璃缸無故自爆,需要讓人仔細研究一下,畢竟有能力買玻璃缸的人都是大富大貴,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顧客。

想到此,她重新站直了身子,上前握住昭妃的手,言辭懇切道:“昭妃姐姐說的沒錯,確實讓昭妃姐姐受驚了,這樣,我讓玻璃廠的管事送來幾個新品圖冊,昭妃您免費挑一個,而且還有五百兩精神補償當時給你家錦鯉的,畢竟它們家都沒了。”

“……”昭妃被她突變的態度怔住了,搞不明白剛剛還想要推脫,突然換了一種態度。

即使她是玻璃廠的老板,也不用做到這個態度,難道真被自己唬住了?

佟安寧見她不語,張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昭妃?”

“唔!看在你今日看我的份上,就這樣吧!”昭妃反應過來,淡淡道。

佟安寧勾唇淺笑,“等到我讓人將新玻璃缸送來後,這些玻璃碎片還請讓他們帶走,畢竟無緣無故破碎,總要找出緣由。”

昭妃點頭:“自是這樣!你都這樣說了,本宮就不難為你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佟安寧磨了磨牙,沉聲道 :“還真是謝過昭妃、姐、姐!”

昭妃彎眉笑道:“上門是客,不能太難為你了。”

佟安寧:……

她今天就不應該因為好奇心過來。

佟安寧沒在延禧宮繼續待多久,就帶著人回去了。

昭妃將人送到宮門外,離開時正好下起了小雪,冷風拂過,雪花如細沙一般,簌簌地灑在地麵。

昭妃看著對方的隊伍遠去,嘴角不禁揚起。

宋若見她這樣,也笑道:“娘娘終於高興了。”

年後這段時間,即使病養好了,昭妃的精神也不濟,連皇上過來看望都懶洋洋的,讓她急的直上火,擔心娘娘鑽了死胡同。

昭妃:“馬上要給本宮的魚換個新的玻璃缸了,還是免費的,當然高興。”

“噗呲!”宋若忍俊不禁,“剛才奴婢聽佟妃娘娘說,那五百兩銀子是給錦鯉的精神賠償,當時忍了好久。差點沒笑出來。”

“是啊!沒想到本宮在佟妃那裡還沒有幾隻魚有地位,可是,魚也是本宮養的,讓本宮糾結,本宮是賺了還是賠了?”昭妃輕笑道。

厲嬤嬤道:“奴婢看,佟妃娘娘給魚精神賠償也說得過去,就是忘了給您這個主人賠償了。”

“嗯,可惜將她放走了,否則本宮要和她論上一回。”昭妃將手搭在宋若胳膊上。

一行人轉身進了延禧宮,守門的小太監將宮門小心關上。

厲嬤嬤見昭妃心情不錯,小心道:“主子,明天夫人和小姐也要來看您。”

“你去禦膳房讓嶺南的宋禦廚做那道東江鹽焗雞,額娘最喜歡,還有給烏雲珠準備一份鬆子百合酥。”昭妃抬腳進了殿,眼睛下意識往玻璃缸的位置看去,隻看到一個木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於是又說道:“宋若,若是明天承乾宮的人還不過來,你就去催一催,本宮的魚如果養死了,要讓佟妃賠的。”

宋若點頭,“奴婢記下了!”

……

佟安寧回到承乾宮沒多久,正在和佟嬤嬤商量晚膳用什麼,梁九功過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名高瘦的宮女,穿著灰撲撲的棉衣,衣服上帶著補丁,頭發上隻簪了一個淺藍色的布花,額角有道指甲大小的傷疤。

梁九功笑道:“佟主子,奴才將夏竹給您帶來了。”

佟安寧看著大變樣的夏竹,吃驚道:“夏竹,你怎麼變這樣了?”

能在乾清宮伺候的宮女,模樣、體態在宮女中都是佼佼者,這才大半年時間沒見,夏竹已經快變成“乾竹”了。

夏竹神色淡然,恭敬地給佟安寧行了一禮,“奴婢拜見佟妃娘娘!”

珍珠好奇道:“梁公公,您是在哪裡找到夏竹的?”

梁九功聞言,歎氣道:“這夏竹可不好找,一開始奴才以為,作為乾清宮退下去的宮女,就算傷了臉,但是夏竹聰慧,應該能找個好去處,她原先去了廣儲司,確實是個好地方,但是被人打壓,又被安排進犧牲所,今天在浣衣局找到了她。”

內務府七司三院中,廣儲司地位最高,負責經濟,皇室負責的皇莊所交的賦稅就是他們的收的,管理者皇室的金銀珠寶、錦緞、瓷器、貴重藥材等貢品,可謂是油水豐盛。

犧牲所是慶豐司的所屬機構,專門牧養祭祀所用的牛羊。

而浣衣局就是宮裡負責清洗衣服的地方。

夏竹能被安排進廣儲司,手段和人脈是有的。

佟嬤嬤歎氣,總有些人喜歡落井下石,夏竹境遇變化這麼快,若說沒人插手,連鬼都騙不了。

她上前塞給了梁九功一個荷包,“多謝梁公公了。”

梁九功收下荷包,眯眼笑道:“佟嬤嬤客氣了,雜家還要去伺候皇上,就先告辭了,拜彆佟主子!”

佟嬤嬤將梁九功送出宮。

離開時,梁九功隨口問道:“聽說佟主子今日去承乾宮了?”

佟嬤嬤道:“承乾宮送了年禮,娘娘就禮尚往來去承乾宮探病了,不過離開時,昭妃娘娘殿內的玻璃缸碎了,娘娘被濺了一身水,還要賠昭妃娘娘的玻璃缸,所以回來時直呼賠本了!”

梁九功麵色擔心,“佟主子沒被嚇到吧!”

“沒有,就是心疼錢!”佟嬤嬤笑了笑,“一直說,下次去承乾宮,再也不碰承乾宮的一針一線。”

一行人送到景和門。

梁九功:“好了,嬤嬤不用送了,雪天小心路滑。”

梁九功向佟嬤嬤拱了拱手,然後帶著人離開。

等到佟嬤嬤回到殿內時,夏竹已經下去了。

琥珀說道:“娘娘讓人帶她下去吃東西,順便整理一下儀容,換身衣服。”

佟嬤嬤微微點頭,“等一下奴婢和夏竹談一下,將事情摸清楚。”

“有勞嬤嬤了!”佟安寧笑道。

珍珠看著提筆寫東西的佟安寧,小臉皺來皺去。

“怎麼了?”佟安寧感受到對方的視線,抬頭笑問。

珍珠微微噘著嘴,“娘娘,夏竹畢竟在乾清宮伺候過,她現在還傷了臉,誰知道是不是惹了其他人,若是給你帶來麻煩怎麼辦?”

佟安寧聳了聳肩,“隻要夏竹不是惹了皇上、太皇太後他們,我就不怕。再說,若是闖了大禍,她估計現在也活不了了。”

半個時辰後,佟嬤嬤回來了,夏竹還算配合。

據說,她受到如此“優待”,主要是後宮庶妃鐘吉氏針對。

庶妃鐘吉氏在沒入後宮之前,也在乾清宮伺候,和夏竹一樣是乾清宮宮女,她的阿瑪是內務府一個總管,其家族在內務府經過這麼些年的打拚,也有了一些權利,有心想要讓家族更上一層,所以使了關係,將庶妃鐘吉氏安排進了乾清宮。

夏竹之前在乾清宮時,“壞過”庶妃鐘吉氏的“好事”,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不好,後來夏竹傷了臉,從乾清宮退下後,接連受到針對,經過一打聽,就查清了是庶妃鐘吉氏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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