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來了!”角落裡的三阿哥恍然大悟道。
五阿哥有些迷糊:“三哥,大哥和二哥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他怎麼不記得了。
三阿哥小聲道:“就是之前宮裡舉行中秋家宴時,皇貴妃說如果大哥、二哥他們長大後欺負茉雅奇、胤祚,將來生的兒子個頭不超過皇貴妃。”
五阿哥撓了撓頭,“是這樣啊!我們也是嗎?”
“嘿嘿!就大哥、二哥倒黴。”三阿哥笑的有些小人得誌,還好當年家宴時,額娘機警,將他拉了下去,否則現在也是和大哥、二哥一個下場了。
……
“是嗎?胤祉,咱們是兄弟,不如我去提醒一下皇貴妃可好?相信她也願意將你加上的。”大阿哥幽幽的聲音在三阿哥和五阿哥的頭頂響起。
“啊……大哥,二哥。”
三阿哥的說話聲被打斷,仰頭就看到大阿哥和二阿哥目光陰惻惻地看著他。
五阿哥倒吸一口氣,躲在三阿哥背後不敢冒頭。
大阿哥將二阿哥扯起來,拍了他後腦勺一下,“胤祉,你能耐了,居然敢當麵嘲笑我和胤礽了,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彆!我知錯了。”三阿哥連忙求饒。
他可不想落到大哥、二哥那樣的下場,如果被額娘知道了,肯定會打斷他的腿。
……
那邊茉雅奇和胤祚下課後,趁著休息時間,拐彎來到大阿哥他們的學堂,見到二阿哥也在,連忙打招呼。
“二哥,你的新娘子怎麼沒帶過來!”茉雅奇一把跑過去,抱住二阿哥的腿,在他身邊左看右看。
眾人:!
壞事!這兩個家夥怎麼過來了。
胤祚見大阿哥扣住三阿哥的脖子,奇怪道:“大哥,你和三哥在玩什麼?”
大阿哥乾笑兩聲,胳膊用了一些力,“我在教胤祉摔跤,他下午要和諳達比武。”
“大哥……小點力氣。”三阿哥連忙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大阿哥鬆了鬆胳膊。
胤祚和茉雅奇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二阿哥身上,因為他才成親。
茉雅奇:“二哥,等我有時間可不可以去找你的福晉玩!”
二阿哥溫和道:“可以,瓜爾佳氏才進宮,你以後多找她玩。”
茉雅奇滿意地點了點頭。
胤祚則是靠近二阿哥,好奇地指著他脖子上的紅印,“二哥,有人打你了嗎?你這裡紅了。”
他話音剛落,眾人的眼睛如探照燈一般,瞬間集中到二阿哥的脖頸。
隻見二阿哥後脖頸出現一處小拇指大小的紅痕。
“哦!”三阿哥語調悠長,帶著讓人忽視不了的調笑,“小六,二哥脖子上也有可能是被蟲子咬的。”
“三哥,現在已經是臘月,蟲子活不了。”胤祚認真糾正道。
“……哈哈嗯!小六說的有道理,二哥,那你來解釋一下,你脖子上是被人‘打’的,還是被‘蟲子’咬的。”三阿哥意味深長道。
大阿哥搖頭歎息。
他原以為二福晉是個溫婉賢淑的性子,沒想到也這麼火熱。
二阿哥見除了幾個小的,大阿哥、三阿哥他們似乎想岔了,無語道:“脖子上的痕跡是被衣服架子撞到的,你們彆亂想!”
大阿哥嬉笑道:“胤礽,我們沒說,你怎麼覺得我們亂想了。”
三阿哥和五阿哥齊聲道:“就是就是!”
二阿哥:……
如果不是顧及茉雅奇、胤祚在現場,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群人。
就在大家說笑時,二阿哥的奶兄淩普著急忙慌地跑進來,“阿哥,慈寧宮傳來消息,說是太皇太後不好了!”
此話如晴天霹靂在眾人頭頂炸響。
眾人
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趕往慈寧宮。
到地方時,慈寧宮已經來了不少人,低位嬪妃在院中等候,高位嬪妃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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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安寧來到太皇太後床前,注視麵前這位曆經三朝的老人,比起年初,此刻的太皇太後無比的消瘦,數不清的皺紋仿佛刻在了骨頭上,像是一顆曆儘滄桑的老樹,樹乾上都是粗糲乾癟的樹皮,訴說歲月的痕跡。
太皇太後躺在床上,眼皮吃力的顫動,努力撐開一條縫隙,看到佟安寧靠近,發出蒼老沙啞的聲音,“皇貴妃也來了!”
佟安寧俯身湊到太皇太後麵前,“太皇太後,您現在怎麼了?皇上馬上就來。”
其實進來時,太醫已經和她說了,太皇太後已經臨近油儘燈枯。
“哀家老了!”太皇太後吃力地笑了笑,“皇貴妃,沒想到最後是你來送哀家!”
佟安寧輕輕道:“太皇太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太皇太後:“哀家很好,今早胤礽帶著他的媳婦來給哀家請安了,聽說是瓜爾佳氏,因為沒戴眼鏡,哀家看得有些不甚清楚,皇貴妃,你和哀家說說,胤礽的新媳婦長得好不好?”
佟安寧抿了抿唇,她記得當初給兩位阿哥選福晉時,太皇太後也去了,看來現在有些糊塗了。
“好,和二阿哥郎才女貌,皇上親自挑選的,能差嗎?”佟安寧輕笑道。
“好就行!皇貴妃,你答應哀家,善待二阿哥,他沒了母親,現在又和索額圖不怎麼親厚,縱是……嘶……咳咳”太皇太後一口氣沒提上來,咳嗽聲不斷。
佟安寧和蘇麻喇姑連忙將人扶靠起來。
佟安寧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外麵傳來太監的宣駕聲,“皇上駕到!”
也咽下了口中的疑問,康熙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直奔床邊,一把撲到太皇太後麵前,“皇祖母,孫兒來晚了!”
屋內眾人連忙行禮,“皇上吉祥!”
康熙沒理他們,扶著太皇太後,麵色焦急,“太醫怎麼說?胤礽昨日才成婚,明明很高興,皇祖母怎麼就這樣了!”
佟安寧示意眾人起身。
一旁的太醫下跪,“啟稟皇上,太皇太後脈細而無力,心血不足,腎氣虧損,氣機不暢,奴才也無能為力,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也許看到了二阿哥成婚,撐著太皇太後的精神氣一下子抽走了,所以情況才嚴重起來,但是這些也隻是猜測,太醫不好說。
“好一個,儘人事聽天命!”康熙怒極反笑,抬腳將麵前的太醫踹倒,“朕養你們這些太醫有什麼用!”
殿內眾人發出驚呼。
“皇上息怒,現在太皇太後要緊。”佟安寧連忙上前攥住康熙,防止他發瘋。
太醫又不是神仙,不能什麼事情都怪他們。
康熙見狀,收了收脾氣,不再理太醫,走到太皇太後跟前,聲音哽咽:“皇祖母,你要拋棄玄燁了嗎?胤褆、胤礽他們才成婚沒多久,胤褆的媳婦有了孩子,再過不久,您就
能看到曾孫了,您再為玄燁多撐一段時間好不好。”
康熙滿臉哀求之色,自從生母去世後,就未曾流淚的盛年帝王此時哭的如同一個孩子。
無論自己多大,走的有多遠,在太皇太後這裡,他仍是需要人攙扶的幼童,他需要太皇太後,大清也需要她。
“玄燁……彆哭!都多大的人了……咳咳……馬上就要當瑪法了,還哭成這樣,哀家已經活到了古稀之年,看到你長大成人,看到大清穩定下來,看到準噶爾平複、看到你解決了三藩……看到宮裡有了那麼多的孩子,哀家值了!”太皇太後虛弱地喘了喘氣,不舍地看著康熙。
她何嘗不想再撐一段時間,奈何老天爺不等人。
“皇祖母……嗚嗚……您彆這麼說!”康熙抽噎道,“孫兒需要您。”
……
佟安寧悄悄退出太皇太後的臥房,將空間留給康熙,來到外麵,該來的、能來的都聚集了,至於宮外,現在消息還沒有傳出去。
大阿哥、二阿哥、惠妃、榮妃等人見佟安寧出來,焦急上前詢問太皇太後的身體狀況。
佟安寧歎了一口氣。
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眾人沉默,其中平妃麵上擔憂,心中狠狠鬆了一口氣,真是皇後娘娘保佑,讓太皇太後撐過了昨日,讓二阿哥成了親。
原以為太皇太後支撐不下,誰知當天在康熙的服侍下吃了藥後,精神好轉,不過太醫也不敢打包票。
康熙為了讓太皇太後好轉,想儘了一切方法,他親自查閱醫書,不止向禦醫求救,也向民間發布懸賞令,尋找醫術高超的大夫,隻要能醫好太皇太後,功名利祿都有。
甚至為求上天對太皇太後的眷顧和庇佑,還大赦天下,規定所有內外問刑衙門,除了死罪以及貪官,其餘都減罪或者赦罪……
三天過去後,太皇太後的病情仍然沒有好轉,雖然頭腦清晰,也能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到對方在漸漸衰弱。
康熙見狀,率領百官自乾清宮步行到天壇虔誠禱告上天。
這段時間,佟安寧則是衣不解帶地照顧太皇太後,也在快速消瘦中,每天同樣藥不離身,每天伺候完太皇太後喝完藥,她還要喝自己的藥,好幾次走路時眼前一黑差點厥過去,還好被身邊的人扶著。
沒辦法,太皇太後到了此時此刻,雖然頭腦清晰,但是性子有些不好,不喜歡太多人靠近,往常和藹穩重的老太太變成了老小孩,隻要佟安寧、伊哈娜照顧,其餘妃子靠近彆想有好臉色,大阿哥、二阿哥他們前來請安時,狀態會好些。
佟安寧也知道太皇太後現在這個狀態,也沒有什麼道理可講,隻能儘力照顧,還好身邊有宮女幫忙,她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宮人的幫忙,自己恐怕先累死了。
皇太後見她虛弱的緊,想要幫忙,被佟安寧推辭了,現在這個時候隻能她自己扛。皇太後也是老人,這個時候可不能再病下一個。
皇太後隻能在一旁陪著太皇太後說話。
至於茉雅奇、胤祚他們,佟安寧要求他們每天三次到慈寧宮請安,這段時間也不能惹事,否則被康熙記在小本本上,可是要記一輩子,康熙可不會如往常歎息一聲“頑皮”。
各宮估計也仔細叮嚀了孩子,阿哥、格格們到慈寧宮都十分勤。
紫禁城的宮人這段時間也十分謹慎小心,現下太皇太後病重,皇上和各宮主子心情都不好,脾氣暴躁的緊,稍微犯錯,可能就是萬劫不複。
康熙尋求諸多幫助無果後,他能做到,隻能在太皇太後病榻儘孝,陪伴生命垂危的皇祖母走過人生的最後路程。
為了照顧太皇太後,康熙連朝政也暫時停止了,讓人弄了一張桌子放到太皇太後臥室前,一邊批改奏折,一邊照顧太皇太後,然後抽空去乾清宮聽政,到了後麵,太皇太後病情加重,也就沒有離開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