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馮,也是做服裝生意的,公司的規模嘛……可以說和於家伯仲之間吧。
這兩位從年輕的時候就在生意場上競爭,等現在老了老人差不多退休了,沒想到都對釣魚這項活動有了興趣。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比,現在放到釣魚的事情上,肯定也是要比的。
隻不過比起於爸爸的經常“空軍”,顯然老馮的釣魚水平要好很多。
這不,看到老馮這會兒手裡提著的水桶,聽見裡麵嘩啦嘩啦魚在翻騰的聲音,再想起自己手裡的空桶,於爸爸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明明今天他是特意沒釣魚才提著空桶的,但一看到老馮這副樣子,於爸爸莫名就覺得自己輸了一籌。
老馮顯然也注意到了,嘿嘿一笑,“老於,哎呦剛剛你也去釣魚了吧?看起來運氣不是很好啊。”
於爸爸黑著臉,“我那是今天沒心情,壓根沒釣!不信的話等會兒你去問老劉!”
“不用不用!”老馮擺了擺手,“我懂,我都懂,老於你經常心情不好,釣魚水平就一直起不來。”
老馮似乎不經意一般把水桶往老於麵前一放,“哎呀有點沉,我今天也是運氣好,釣了好幾條魚上來,其中還有一條三斤重的黑魚呢!”
說罷,還不等老於開口,老馮就把手伸進水桶裡,一連抓了三條巴掌大的小魚扔進了老於的桶裡,“彆說老朋友不幫你,這三條小魚就當我送你了,等會兒帶回家你煲個湯,也不算是沒收獲。”
也不等老於回答,就以一種高手對菜鳥憐憫一般的姿態,迅速的超過老於回家去了。
“……我不要你的魚啊。”於爸爸這句話,也不知道跑的快的老馮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
現在怎麼辦呢?
於爸爸對著桶裡因為沒水還在垂死掙紮的三條小魚吹胡子瞪眼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直接拎著桶回家去了。
剛進門,於曼就主動上前,“怎麼樣?有幾條魚?”
“三條,謔!還不錯嘛。”
“看看你推薦的大師算的準不準,寫的我釣了幾條?”於爸爸朝著於媽媽示意,他著重強調了一個“釣”字,決定如果等一下紙條上正好寫的是三條,他就說這三條不是自己釣的,算錯了。
於媽媽直接從口袋裡拿出字條,甚至自己都沒打開來看過,遞給於爸爸。
沒想到被於曼中途截胡,拿過紙條一看,瞬間瞪圓了眼睛,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啊呀老頭子,釣了那麼久的魚,我還以為你厲害了釣了三條,原來不是你釣的啊!”
說完就把把紙條往於爸爸手裡一塞。
“呐,您自己看!省的到時候說我作弊!”
於爸爸被於曼氣的滿臉通紅,但還是把紙條打開,瞬間睜大了眼睛——彆說,跟剛剛於曼的模樣看著還挺像,不愧是父女倆。
紙條上麵赫然寫著,「一條沒釣,朋友贈送三條。」
先不管老馮在於爸爸的眼裡到底算不算朋友。
這個唐柚居然不僅算到了他一條魚沒釣,還算準了有人會送他三條魚?!
於爸爸驚疑不定的看向唐柚:難不成……還是個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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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忙碌了一整天,於景耀本想回更近一點的公寓休息。但想到明天是他妹妹於曼的生日宴,還是驅車回了南郊的於家大宅。
莫姨給於景耀開了門。
於景耀進屋之後鬆了鬆領帶,就聽到餐廳裡傳來一陣笑聲。
“莫姨,家裡有客人?”於景耀問道。
莫姨點了點頭,“曼曼回來了,還帶了個朋友回來。”
“這個朋友……好像還挺有本事的。”雖然在廚房裡忙著,但也知道個大概,莫姨心裡驚訝的同時,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主要是知道於景耀不信這些,莫姨怕他等會兒說話得罪了“大師”。
眉頭微微一皺,於景耀思考著莫姨話裡的意思,有本事?有什麼特殊本事?
抱著好奇的心態,於景耀進了餐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坐在於曼旁邊的陌生女孩。
“爸、媽、妹妹,這位是?”於景耀冷靜的打著招呼。
於曼給做了介紹,驕傲中帶著點炫耀,“這是我閨蜜唐柚,玄學大師,可厲害了呢!”
於景耀沒當真,還以為是在開玩笑,“哦?那大師有時間幫我算算,我最近的運勢怎麼樣。”
但沒想到於爸爸卻把這話當真了。
“那就麻煩唐大師了,卦金我來準備。”於爸爸顯然是已經認可了唐柚玄學大師的身份。
“老頭子你什麼意思?柚柚是我閨蜜,你讓她給我哥算卦,不讓她給我算算嘛?”於曼吐槽了一句。
於爸爸睨了她一眼,“你也說了是你閨蜜,你要有什麼事,她會不幫你算嘛?”
這話……說的也是。
向來矜持的於媽媽在見識到唐柚神奇的算準了於爸爸帶回家幾條魚之後,也是相信了唐柚的能力,這會兒也湊熱鬨,“我倒是覺得其他什麼的都不著急,還是請唐大師給他們兄妹倆,特彆是景耀算算姻緣!你看看這孩子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我都問過他多少回了,都隻說要專心工作不想交女朋友。”
說完還瞪了於景耀一眼,顯然對他很不滿意。
於景耀冷著一張臉遮掩住了他的驚訝,他不由的開始懷疑:他隻是今天去公司上班了,怎麼回來就發現整個家都變的有些不對勁了呢?
給於景耀算卦什麼的也不著急,於曼就給於爸爸於媽媽細細說了當初在白店城的經曆,著重說了一下白栗當時說的古董容易有陰氣,拍賣會上買的相對比較安全。
於爸爸麵前還放著一碗魚湯——就他帶回來的三條魚煮的,奶白色的聞著還挺香。
喝了口湯,於爸爸才開口,“所以你是說……那一箱子的古董,都是有問題的?”
於曼點了點頭,“我本來跟柚柚商量好了,帶走之後找個博物館給捐了,畢竟這麼久以來,那些博物館裡擺了無數從墓裡挖出來的東西,也不見出什麼問題,想來是有辦法解決的。”
“隻不過……”於曼看了看唐柚,“剛剛柚柚說似乎用她的桃符也能去除陰氣,老頭子你要是想留著……”
“彆!”於爸爸連忙拒絕,“不用了,你的想法不錯,都幫我捐了吧!”
就算唐柚等會把那什麼陰氣都弄走了,於爸爸一想到這些東西“不乾淨”,心裡也覺得膈應。甚至這會兒都有點想把他的藏寶閣給拆了。
於媽媽聽著也是連連點頭,“要不是曼曼你說的,我們還真不知道古董會有這樣的影響,我說老於你最近不是總說心口疼,但去醫院又沒檢查出什麼毛病,說不準就是這個陰氣影響的!”
於爸爸嘴上沒說,但心裡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想要把藏寶閣拆了的心又堅定了幾分——半點兒都看不到半天前那副抱著古董叫“寶貝”的樣子。
於景耀對於以上說的一切,也不說信也沒說不信。
不是約好了找時間算一卦嘛,到時候他可以親自確認一下,這算命是真是假。
唐柚在這個時候,卻看著於景耀皺了皺眉。
剛剛似乎有一瞬間,她看見於景耀額頭上有一塊臟臟的就跟抹了鍋底灰似的,但很快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難不成又是什麼問題?
唐柚之前看到過一些陰氣、怨氣,也看到過鬼魂,這直接出現在臉上的一抹灰還真沒見過。
她也沒把話說出來,等吃過飯回了房間,就趕緊發飛信問了陸旬。
「道長道長,我剛剛看到一個人額頭上有點臟,但很快又看不見了,這是什麼情況?」
陸旬很快就回複了,「道友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印堂發黑,必有凶險?」
唐柚懂了,所以她剛剛看到的應該是於景耀的麵相?
唐柚有心想要再看看於景耀,試試能不能看出再多的東西。隻可惜這位於大總裁忙得很,吃過晚飯就去了自己房間說還有工作,再也沒出來過。
無奈,唐柚就去敲了於曼的房間。
於曼的房間門沒鎖,這會兒她已經躺在床上,正悠閒的玩手機。
看見唐柚,還有心思調笑,“怎麼了柚柚,睡不習慣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
“彆鬨!”唐柚嗔怪了一聲,而後把之前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
於曼一下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是說……我哥要倒黴了?!”
“問題大嗎?會有危險嗎?”這是於曼第一反應詢問的問題。
唐柚倒是問過陸旬,陸道長表示如果看到的黑色不多的話,問題不會很大。
“如果你覺得不放心的話,我倒是可以算一卦。”
於曼當然點頭同意,“算!當然要算!”
知道問題不嚴重之後於曼就鬆了口氣,現在……嘿嘿,她反而更想知道她親哥是怎麼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