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腦子有病?聽說很多作者會把筆下的主角當成兒子,這個娘們唧唧的作者不舍得自己兒子受一點傷?
看到是個剛開始寫文的小作者,不是什麼書粉眾多的大神,他當即就沒顧及地在評論區噴了幾十條,還發了負分千字寫作指導,告訴作者,還不如讓和他同名同姓的一個江家支係配角當主角,走升級流爽文路線。
然後他就穿進了這本書。
穿到了他說的同名同姓小配角江鴻身上,並有了一個可以精準搶奪主角光環的穿書係統。
來到這個真實無比的世界,真真切切地生活在這裡,麵對的江懷黎不再隻是一個紙片人,而是自己身邊活生生的人,這個人江鴻身邊的人都喜歡他欣賞他,天天在耳邊誇獎他,他對江懷黎不再隻是對於小說人物的不滿,慢慢變成了敵視和他自己不想承認的嫉恨。
敵視是正常的。
他認為,既然在他發表了那個寫作指導後,轉瞬穿到書中江鴻身上,那說明他說的對,他就是要在這個書中世界裡,奪走原定主角的氣運,變成新的主角,走他的升級之路。
江懷黎就是他升級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和隱患。
更可氣的是,江懷黎他竟從未正眼看自己,一直高高在上。
他越是這樣,江鴻越想把他踩進汙泥裡,看他失去所有的樣子。
【看他還能笑多久。】江鴻站在門口,不知道想了多少畫麵,臉上的陰沉變成愉悅的笑,在腦海裡跟自己的係統說:【來,讓我們看看,下一個是誰。】
江懷黎在家仆江安的攙扶下向自己的院子裡走。
他走的和平日一樣,隻是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一個家仆匆匆跑來,對江懷黎躬了躬身,“少爺,老太爺讓您今晚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反省。”
家仆口中的老太爺,是江懷黎的祖父江紹光,曾任太傅,現已告老出仕,但聲望不減當年做帝師之時。
江懷黎猜到他今日行為,祖父也不會認可,可他沒想到,他連責問也沒有,直接罰他跪祠堂。
江安氣得眼睛更紅了,“我們少爺已經跪了那麼久了,怎麼能再跪啊!”
“你看啊。”他著急地拽著老太爺院裡的家仆,“他在宮裡已經跪出血了!”
家仆撇了撇嘴:“你跟我說也沒用啊,我隻是個傳話的下人。”
江懷黎說:“去祠堂。”
傳話的家仆走了後,江安還在激動地說:“少爺,你真的不能再跪了,我們彆去祠堂了吧。”
江懷黎無奈:“誰說去祠堂就要跪?夜裡祠堂沒人。”
江安愣了一下。
江懷黎看著他紅著眼怔愣的樣子笑了笑,“去祠堂是好事,不然今晚不知道多少人要來我們院。你去找點吃的,我們今晚在祠堂好好歇歇。”
“哎!我把少爺送進祠堂就去。”想到少爺可能四個多時辰沒進食了,江安也著急,可是他不放心少爺自己走。
江安有時笨笨的,但伺候人很妥帖,不到一刻鐘,他不僅帶來了熱食,還有熱水和藥膏。
“少爺你吃,我先看看你膝蓋上的傷。”他把一包熱乎乎的棗糕放到江懷黎手裡。
江懷黎坐在軟墊上,伸出一隻腿。
剛吃完一小塊棗糕,感覺有一滴淚落在腿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江懷黎低頭就看到江安正偷偷抹眼淚。
江安打小就愛哭。
江懷黎七歲時,江浩嚴帶他去選書童,在一眾機靈的男孩中,他看到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正在角落偷偷地哭。
從老板那裡的得知,這個小孩老家鬨饑荒,母親哥哥都餓死了,他被父親賣了。
江懷黎選了他當自己的書童,江浩嚴那時不太讚成,但是兒子喜歡,他隻堅持了一下下就妥協了。
江懷黎把男孩帶進了江府,並給他起名為安。
江安確實不夠機靈,笨笨的,剛進江府時緊張畏縮,跟在江懷黎身後哪裡都不敢去,十多年過去,他活潑了許多,哭得也沒那麼頻繁了。
江懷黎已經很久沒見他這麼哭過了。
他看了看自己磨破的膝蓋,其實不是什麼重傷,概因他貼骨的皮膚太白,青紫和鮮血顯得刺目,看起來很可怖。
“對不起少爺。”江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拿著熱帕子擦掉他腿上的眼淚和鮮血,小心翼翼給他塗好藥膏。
要收回手時,江懷黎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安茫然地抬頭看向他,“少爺。”
江懷黎很快就鬆開了手,笑了笑,安慰他:“沒事,沒什麼大不了。”
“嗯,我知道。”江安把帕子放到盆裡清洗,“就說今天這事吧,雖然老爺很生氣,老太爺對少爺也不滿,但還是有人站在少爺這邊的。”
“少爺不知道,當時皇上隻讓老爺去,鴻少爺說不放心您,跟老爺一起去接少爺的。有他在,都沒事。”
洗著帕子的少年,慢慢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皺了皺眉,“剛才在門口少爺不該給他難堪的,都是一家人,有點過分了。”
江懷黎半垂的長睫忽地一顫。
作者有話要說: 攻:出場了好像又沒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