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我抱著你,是不是也抱到……(2 / 2)

大廳裡的所有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聽也不敢看。

到了書房,江安也問:“少爺,王爺是不是要對你做什麼?”

“沒有。”江懷黎翻了幾頁書,有點看不下去。

這事確實是他的不對,他在馬車上答應了陶瀾,回來又推三阻四。

隻是一個抱而已,兩個男人抱一下沒什麼。

可是他和陶瀾已經成親了。

陶瀾把他當成兒子想抱他,而他是為了陶瀾身上的清明之氣,這樣抱在一起對嗎?

江懷黎莫名有點煩躁,一下午半本書都沒看完,晚飯之後乾脆把冷臉的陶瀾叫回了房間。

陶瀾瞥他一眼,高冷地說:“乾嘛?本王還有好多時要做,沒事彆打擾我。”

江懷黎:“抱嗎?”

陶瀾:“……”

“現在,抱啊?”一直遊刃有餘的陶瀾有一點猶疑。

“嗯。”江懷黎看向陶瀾,“我們怎麼抱?”

“我想想。”陶瀾比劃了一下,“我托著你的腿,你坐在我胳膊上,摟著我的脖子?”

江懷黎:“……”

這不是他們回王府的路上,看到那個父親抱三四歲兒子的方式嗎?

他微抬眼看向陶瀾的頭頂,“王爺,我沒比你矮很多,而且你的身子骨……”

“你竟然不相信本王!”最想要的抱抱被否了,還被鄙視了,陶瀾黑氣一下湧出來了,找出婚前協議書:“背誦第五條!”

江懷黎默然。

他不背誦,陶瀾自己讀了起來,“乙方要信任甲方、尊重甲方,甲方對乙方亦然。”

“你相信本王嗎?”

“……相信。”江懷黎說:“一開始先不要那麼高難度的,從簡單的開始?”

陶瀾這才把婚前協議書收起來,勉強同意,“那就從相擁開始吧。”

話落,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的腰,以及之上一點點。

陶瀾先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他,問:“懷黎,等下擁抱時,我們要摟住吧?兩人都摟住?”

江懷黎“嗯”了一聲。

“那你想我的手放在你背後哪裡?後腰,後背,還是再靠上點?”

“後背吧。”江懷黎抿唇說,他想象了一下,好像放在哪裡都有點奇怪,他不如彆問直接抱,但應該是為禮貌,他也問陶瀾,“王爺呢,王爺希望我的手放在哪裡?”

這個問題陶瀾想了很久。

江懷黎:“要想這麼久嗎?”

陶瀾:“當然!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抱抱!要不,也放在後背上吧,這樣比較對,當然,你要是想換個地方也行。”

決定好了手的問題,就沒其他需要討論的了。

江懷黎:“抱嗎?”

陶瀾伸出手,先一步摟住江懷黎,如約定把手放在江懷黎的後背上。

那隻手放得很輕,江懷黎還是應激性地動了一下,身體向前,正好被陶瀾抱在懷裡。

稍微適應了一下,他也摟住了陶瀾。

現在他知道擁抱一定比牽手更親密,效果更好了。牽手隻是手貼在一起,擁抱有一半的身體貼在一起。

“懷黎,你是懷抱黎明的懷黎,我抱著你,是不是也抱到了黎明?”陶瀾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很是認真。

江懷黎無奈糾正:“不是懷抱黎明,是心懷天下,不負黎民。”

陶瀾固執地說:“就是懷抱黎明。”

江懷黎:“……”

被他這麼一攪合,江懷黎的不自在少了很多。他靜下心聽到了胸腔裡傳來的心跳,像是他的,又像是陶瀾的。

很近的同步的心跳聲,有點奇妙,江懷黎聽得有些入神,是前所未有的感受。

“懷黎,你的頭可以放在我的肩窩上。”

“沒有肩窩。”

“就是脖頸和肩膀之間的地方,你可以放在那裡睡一會兒,本王可以的。”

“……”

不能像路上那個小孩那樣摟著他的脖子,也得貼著他的脖子?

江懷黎問:“可以了嗎?”

陶瀾:“你說可以就可以了唄。”

兩人各自鬆開手了,結束了這個懷抱。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即將入睡時,陶瀾轉頭,“懷黎,我明天就走了,再抱一下嗎?”

兩人又抱到一起了。

江懷黎感覺他渾身都沾滿了陶瀾的氣息。

月明星稀,四月的夜晚涼風習習,有一個小家奴蹲在牆角盯著自己的手腕流眼淚。

樂康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走了過來,怕打擾兩個主子睡覺,輕聲問他:“你哭什麼?”

江安忙把手腕藏到身後,什麼都不說。

樂康:“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你。”

江安:“沒什麼,我就是做錯事了。”

“做錯什麼事了?說出來才是認錯改正的第一步。”

江安:“我對不起少爺,我做了好多錯事。”

他真的實誠地一件件數落起自己的錯事,說說停停,想想再說,說了半個多時辰。

他抬起頭,眼睛哭得紅紅的,像個小兔子一樣,“我是少爺帶回家的,我竟然做出了這些事,以後少爺會不會不要我了?”

樂康看他片刻,想起之前看到的他手腕上的字,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聽宮裡的師父說,人做十件好事能抵一件壞事,你以後多做一些對王妃好的事,就能抵消這些壞事了。”

“至於王妃,他不會不要你。”

在江安眼裡,樂康是非常聰明的人,瀾王那麼可怕的人他都能伺候好。他這麼說,江安一下就信了多半,“真的嗎?有什麼對少爺好的事我可以做?”

房間裡兩個主人相擁而眠。房間外,樂康蹲到江安身邊,幫他一起想可以為王妃做什麼。

第二日,江懷黎在一陣梨花香中醒來,他睜開眼,看到窗邊桌上,一瓶雪白梨花沾著早晨的露珠。

他竟睡到天已亮,睡到陶瀾都起床了。

江懷黎沒看到他,問江安:“王爺走了嗎?”

“沒有,王爺在書房裡。”

“他在書房做什麼?”

江安茫然地說:“王爺說他要悄悄用功,卷死你們。”

他笨拙地比劃了幾下,“用功,卷死?什麼武功?”

江懷黎:“……”

陶瀾其實是在給江懷黎寫信。

皇宮和太廟在不同方向,兩人今早就要各自去向不同的方向。他給江懷黎寫了一封信,讓他路上看。

“你也要給本王寫信,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糊弄了。”陶瀾把信交到他手上。

江懷黎問:“信能送到太廟去嗎?”

“隻說兩人不能見麵,又沒明文規定不能通信。太廟的侍衛要是不把信給本王帶進來,本王就……”

“就怎麼樣?”

“就發瘋!就殺了他們!他們一定知道本王有多可怕,肯定不敢不送信。”

江懷黎儘王妃的義務,說:“王爺怎可在太廟動輒打殺?”

“這個方法確實不夠妙,本王到時再想想。總之,你一定要給本王寫信。”

叮囑完,陶瀾坐上了去太廟的馬車。

馬車即將要動時,他掀開車簾回頭看了一眼。

江懷黎正站在瀾王府門前看著他。一身青衣的少年長身玉立,長發隨風拂在腰間,清澈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方向。

陶瀾第一次覺得他頭頂上“瀾王府”三個字有點順眼,順眼得想要踏進去。

“他怎麼這麼粘人?”陶瀾無奈地說。

這話樂康聽得熟悉,他問:“王爺要下去再跟王妃道彆嗎?”

“能這麼慣著他嗎?走。”最後一個字聲音很大,聽著有點怒意。

四匹馬立即飛奔了出去。

等他走了,江懷黎坐上了另一輛馬車。

他打開陶瀾寫給他的信。

“懷黎啊,你還記得本王上次在江府跟你說的話嗎?隻有本王能欺負你,外人不能。”

“你不能丟瀾王府的臉,本王不在這些天,如果有人欺負你,你要拿出瀾王妃的架子反擊回去。懷黎勇敢飛,出事本王背。”

“如果遇到不好應對的話,本王教你一句萬能口訣。這句口訣說出來時,要配上特定的動作和表情。”

“現在跟著本王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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