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044 “不愧是桑離姑娘,夠彆致的,……(1 / 2)

臥底失敗後 錦橙 14325 字 8個月前

和一頭驢交戰讓桑離心神俱疲, 她累癱在地上不想動。

人們都說倔驢倔驢,果真沒錯,真是一頭又懶又倔的臭毛驢。

疲憊當中,桑離瞧見牧使牽著匹閃閃發亮的白馬朝這邊走來。

看到那馬的瞬間, 她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詞就是——“富貴”。

馬身通體銀白, 馬尾如祥雲般蓬鬆曲卷, 眼瞳一紅一黑, 雙翼是偏透明的羽翼, 走動間馬蹄踏花, 飛霜纏繞,是任何語言都描述不出的仙靈美麗。

它也很高傲, 不拿正眼看人, 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 好似誰也瞧不起,甚至還對地上的毛驢和桑離翻了個白眼。

桑離:“……”這馬不像正經馬。

旁邊有人認了出來——

“好像是禦雪?”

“這不是仙君的坐騎嗎?為何出現在這裡?”

“禦雪都出來了,怎麼沒見仙君?”

禦雪的出現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議論聲接連傳來。

桑離跟著一愣, 寂珩玉的馬?

“姑娘, 這匹給你。”牧使恭敬地奉上那根鳳凰筋所製而成的昂貴韁繩,看他這樣子,好像馬比人高貴。

桑離正猶豫著要不要接, 就見地上擺爛的小毛驢一個鯉魚打挺支棱起來, 凶巴巴地頂開韁繩, 趴在地上暗示桑離騎上去。

她眉心跳了跳, 沒看出來這毛驢的好勝心還挺強。

“多謝牧使走這一趟,我騎它就行。”桑離有了選擇,利落地跨上小毛驢, 眼前這匹馬看起來能飛很快是沒錯,就是貴了些,就怕路上發生變故,若是丟了死了,割完她九條狐狸尾巴也賠不起。

彆說賠不起,以寂珩玉那小氣吧啦的性格,說不定直接把她當馬騎。

小毛驢一聽桑離選擇了她,雄赳赳氣昂昂地睥了白馬一眼,揮開翅膀,賣力飛上陣橋。

驢子天性懶,飛得慢慢吞吞,每隔兩步就要討胡蘿卜吃。

桑離鬱悶得很,一邊喂它一邊抱怨:“早知道我就騎那匹馬了,你看看你,胖成這樣還吃。”

驢子不滿地叫喚兩聲,忽然發力飛向浮雲。

一炷香的工夫,就帶著桑離飛出歸墟海,停在了不落崖。

一人一驢躺於草坪上休息。

見毛驢胡蘿卜吃得香,桑離也有點饞了,便行囊裡掏出了芍藥給帶的乾糧啃。

要說還是芍藥好,得知她今日要走,昨天連夜給她做了很多點心,不過那些點心過於精致,她沒舍得吃,最後隻帶了幾張烙餅。

忙於乾飯的空隙,肩膀被人拍了拍,同時還有嫌棄:“你這什麼破坐騎?還有你吃的什麼破東西?”

冷不丁鑽出來的聲音嚇得桑離一個哆嗦,乾糧險些丟出去。

她回過頭,猛然對上一張明豔亮麗的麵容。

女子一身簡約紫衫,靈動得和這山間的蝶似的。

此時,正滿是鄙棄地評價著她的毛驢和她的烙餅。

“司荼姑娘?”桑離費力咽下最後那口飯,噎得慌,急忙捶打胸脯,給自己順了順氣,“你怎麼在這兒?”

“我都在這兒好久了。”司荼不開心地鼓起腮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倒是要問你,你為何下來得這麼慢?人都走波了,你才來,我等你等得累死了。”

她手勁兒不小,桑離疼得嗷嗷直叫,好不容易才掙開她的手,司荼又不依不饒地掐上另外一邊,幾番下來,桑離的臉蛋子被捏得通紅。

司荼見此哈哈大笑:“你好可愛哎。”

桑離歎氣:“阿離沒空和神女玩兒,我馬上要去曆練了。”

“我知道呀。”她奪走毛驢嘴邊的胡蘿卜,高高拋出,見毛驢追出去才說,“我隨你一起。”

“……?”

“……??”

桑離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啊?”

司荼:“師兄下山去了,歸墟宮也沒什麼好玩的,思來想去,我決定和你一起下山。”

司荼本來是不打算出來的。

可是掐指一算,桑離要走六個來月,歸墟海昏暗無光,弟子又個個無趣,唯一好玩兒的就是桑離,她不在,一點意思都沒有,思來想去,便決定提前在此蹲點,和她一起出去找消遣。

目的達到,司荼跨上她那匹威風凜凜的水麒麟坐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走吧,下山前應該能趕到雲天城。”

桑離心知以自己的本事,肯定是勸不住她的,便苦哈哈地牽回小毛驢,跟在她屁股後麵。

她走得過於慢,司荼沒耐心地催促:“要不你把那頭驢子丟了吧,我這藏光變大可乘人。”

一聽要丟驢子,小毛驢立馬不開心地哼唧起來。

桑離摸摸它的毛驢耳朵,委婉拒絕了司荼好意:“多謝司荼姑娘的好意,不過這是牧使養的,直接丟掉不好,我就騎它便好。”

司荼並未強求,摸了摸水麒麟的腦袋:“你以後直接叫我司荼吧,老是加姑娘那兩個字,實在奇怪。”

桑離笑了笑:“好,司荼。”

她揚眉,聽著心花怒放:“你把韁繩掛藏光尾巴上,我讓它帶著你們跑。”

桑離眼睛登時一亮。

她本來就嫌棄小毛驢走得慢,要是司荼願意帶著他們走,還不用丟掉小毛驢,這是最好不過的。

桑離當即照做,藏光腳生祥雲,穩穩帶著一人一驢朝天去。

越往北走,越是寒冷。

等進了雲天城,兩人一起換上了冬裝。

桑離身裹紅色鬥篷,半張臉都遮在了毛絨絨的鬥篷下麵。

今兒是冬年十五,更是雲天城的喜神日。

對居住在這片山脈的百姓來說,喜神日就是這裡的春節,這天會舉辦燈會,放飛河燈,所有人聚在喜兒河前許願,以此感謝喜神一年來的照拂。

雲天城為北山主城。

城甚壯麗,夜晚是這座山城最為盛景繁華的時候,花天錦地,軟紅十丈,長明的燈火讓這座錦城仿若是點綴於漆漆山脈裡的不夜明珠。

街道很是寬闊,可是因為熙攘的人群,又顯出分的擁擠來。

司荼從沒有見過這等熱鬨的場麵,一會兒被賣唱的勾引了興趣;一會兒又去看雜耍,四邊跑鬨,忙得不亦樂乎。

“司荼,你等等我。”

桑離艱難地擠過人群,發現司荼停住步伐,仰起頭盯著台上看,眼神裡滿是好奇。

她站在她旁邊望過去。

這應該是喜神日上的特有節目,上麵分有多個擂台,每個擂台有不同的比試,底下的人看得不亦樂乎,叫好聲不斷

桑離粗略掃了下,有琴棋書畫猜燈謎,還有擂台比武大胃王,形式類彆全活得很。

司荼正眼巴巴地盯著掛在後麵的一盞兔兒燈。

那燈做工十分精致巧妙,栩栩如生,一眼難辨真假,兔兒胸口又用粉色珠子串成一朵蓮花,很是可愛。

司荼看得眼睛都直了,擺明是愛上了它。

桑離想到上次擇選日上的承諾,拽拽她的袖子:“想要?”

一眼被看破心思,司荼耳根一紅,把臉埋在了嫩黃色的毛領下:“一般。”

桑離知道她是口是心非,忍著笑:“來都來了,不如我也上去蹭個熱鬨。”

司荼:“嗯?”

桑離指了指上麵:“我去報名。”

司荼眨巴眨巴眼,上下打量她:“琴棋書畫,你沾哪一個?”

桑離搖搖頭。

琴棋書畫她不擅長,跳舞倒是會,以小狐狸原本的底子,拿個大賽第一也是綽綽有餘,可是這麼多人,若是跳舞就太招搖了,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

“那有大胃王比賽,我參加那個!”桑離一錘定音,“等著,我去去就回。”

司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什麼玩意?她要去參加什麼比賽???

大胃王???

桑離已經走上台,對主事人道:“我想登擂台,請問如何報名?”

主事人打量她。

看她相貌不凡,穿扮又區彆於本地人,一眼瞧出可能是外山某個部族的世家小姐,當即恭敬不少,“姑娘想參加哪一項?我們這兒百花齊放,可供選擇的多著嘞,您是想彈琴還是……”

桑離乾脆利落地打斷他:“大胃王。”

主事以為自己聽錯:“什麼?姑娘您說……您要參加哪一項?”

桑離一字一句,中氣十足地重複道:“大、胃、王!”

主事得傻眼了。

他又上下打量桑離好幾眼,“姑娘,不是我不勸你。今兒比拚的吃食可是冰河裡冷過的西瓜,彆說你一個小姑娘,就算是外麵那些漢子,可都受不住,您確定?”

桑離點頭:“確定。”

她又不是人,才不怕什麼冰……

等等?什麼?

桑離吸溜了下口水,眼睛放光:“主事,您說……西瓜?”

“是啊。”主事頷首,“冰蓮瓜是我們這雲天城的特產,彆的瓜都是夏天熟,我們這瓜是冬天才能長成,天兒越冷,瓜越甜,每到這個季節,外山的都會來我們這兒買瓜。”

瓜瓜瓜!!

她能吃瓜了!!

天殺的,來這地方小半年,桑離全靠芍藥帶來的幾種小點心活,水果也就隻是寥寥幾種靈果,味道大差不差,吃進嘴裡淡出個鳥兒,今天竟然能吃!西瓜啦!!

桑離生怕錯過這個機會,急忙舉手:“我要參加我要參加!”

主事無奈搖搖頭,“那您登名兒吧,剛巧也快開始了,就是您若吃壞肚子,彆找我們麻煩就成。”

桑離沒有搭理他的冷嘲熱諷,迫不及待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焦灼地在後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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