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陪嫁奴仆(1 / 2)

反派之妻 木妖嬈 10814 字 10個月前

嵇堰覽閱今早送入府的邸報時,嵇府管事已至。

嵇府府邸是聖人所賜,自是由戶部來安置。而部分的仆從也是由戶部安排進來的。

嵇府管事也在其中。

嵇堰調查過這管事。身家清白,確實也是個有能耐的。起碼這半年下來,這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半點差錯。

“郎主。”管事向嵇堰一禮。

嵇堰放下邸報,雙手搭在了膝上,抬眼看向洛管事。

“戚氏醒了?”

管事應:“還未醒,大夫來瞧過,說沒什麼大礙,最遲晚上就能醒。”

嵇堰點頭,又問:“青芷院的下人是你遣走的?”頓了一下,補充道:“戚氏的陪嫁仆從。”

管事沒有想到郎主忽然問起這件事,頓了一下:“不是郎主吩咐的嗎?”

說著,看向一旁的胡邑。

嵇堰也轉了頭,靜靜地看著胡邑。

胡邑不自覺背脊一寒,為自己辯解:“我也沒說過什麼呀?”

洛管事道:“胡亭長讓奴安排兩個仆婦到青芷院看著戚氏,莫要讓她鬨出閒話。”

胡邑點頭:“這話我是說過。”

管事又道:“同時還說了,多餘的閒雜人等另行安排。”

胡邑皺眉:“那戚氏陪嫁的仆從就有二十人,郎主院中伺候也不過是八人,二十人原本就多了。郎主剛坐上中郎將的位置,就如此奢靡,引人閒話,難道不應該削減?”

“難不成,洛管事你以為,我讓你把人全部都遣走了?”

屋中一時靜謐。

許久後,洛管事認了錯:“是奴會錯意了,還請郎主責罰。”

都已然問起來了,便說明這事辦得不好,洛管事自是不會愚笨到過多解釋。

“人都去哪了?”嵇堰問。

洛管事垂下頭,聲音低了些:“有四人不肯走,留在後院做粗使女使了,而其餘全遣回了安州。”

嵇堰眉心微蹙。

胡邑眉頭也更皺:“把人遣回去,豈不是在羞辱戚氏和安州長史。雖二哥為人正直,雖冷著戚氏,卻不至於羞辱一個婦人。”

洛管事聞言,額間不禁冒出一層薄汗,道:“安州戚長史曾羞辱郎主,又於郎主用私刑,配不得郎主尊敬。”

嵇堰初入洛陽便住進了這嵇府,洛管事在跟前伺候,也不了解這新主子,所以這新主子的一句話也要琢磨個幾遍。

成婚當日,郎主拜了堂後就立即換下了紅莽袍,連新房都沒有入,可見是有多厭惡戚氏。

之後胡亭長又說了那些話,很難不讓洛管事多思。

胡邑看了眼自以為是的洛管事,又看向二哥。

二哥依舊是那副平靜的神色,可眼神卻是冷沉了下來。

二哥的心情不大好。

嵇堰緩緩啟口喚了聲“洛管事。”

洛管事不知為何,聽到這一聲喚,心裡一咯噔。頭埋得更低:“不知郎主有何吩咐?”

嵇堰眉眼沉定:“此前的事我便不追究了,但往後無論是我,還是胡亭長,說一就是一,若不確定直接問,莫要多加揣測。”

做了那麼多年的捕頭,審問各種犯人不知有多少。眼前的管事心底想的是什麼,嵇堰也能猜出一二。

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洛管事哪裡還看不出來自己的主子是個正直的性子。

聽到那句“此前的不追究”,暗自鬆了一口氣,對後麵的安排也不敢再妄自揣測。

“那……接下來該如何安排?”洛管事問。

嵇堰:“既然還有四人不肯離開,讓她們回去伺候便是。”

“是。”

嵇堰點了頭,看向胡邑。

胡邑明白,繼而問:“戚氏今日行為怪異,你盤問那兩個仆婦後,可問出了眉目?”

說到這事,管事應:“那兩個仆婦不敢欺瞞,今日大娘子分彆給他們賞了五粒金豆子,讓她們日後尊敬些。”

“每人五粒金豆子,這一出手竟這般大方?!”胡邑不禁驚歎。

雖已然見過洛陽的繁華,可也知道在這洛陽成的世家,也沒幾個主母能大方到隨意一拿就是好幾粒金豆子賞仆從的。

嵇堰卻沒在意賞金豆子的事,隻是聽出了旁的意思來。

以錢財才能收買人心,讓仆從待自己尊重些。顯然這位嬌女在嵇府過得並不好。

昔日高高在上,入了嵇府後,奴仆也敢給她擺起了臉色。

這邊胡邑驚歎後,追問:“除了金豆子,可說了為何來尋郎主?”

洛管事瞧了眼座上神色不明的郎主,也沒有隱瞞:“聽其中一個仆婦說,大娘子今日的改變,是想引得郎主注意,從而……懷上子嗣,在府中站穩腳跟。”

洛管事的話一出,書房中便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嵇堰想起那膽怯的戚氏,對於她想懷上自己的子嗣,卻是不信的。

他很清楚,若是他再碰她一回,戚氏不被嚇死,也會被嚇瘋。

自然,嵇堰也沒打算過再碰她。

半晌後,嵇堰開口,問:“還有旁的事?”

洛管事應:“確實還有一事,青芷院的李媼說是有要事見郎主。”

嵇堰眉心微擰,這事還真沒完了?

“你讓她來。”

洛管事退出屋子去喊人,憋了許久的胡邑開口:“本就隻協定了三年夫妻。三年後路歸路,橋歸橋,嫁娶各不相乾,戚氏忽然這麼一出,她到底想做什麼?”

還說子嗣,這是不打算離開嵇府了?!

彆說是胡邑,就是嵇堰也不知那戚氏在琢磨什麼。

須臾,李媼入了書房,低首行禮。

嵇堰:“何事?”

李媼道:“此事關乎秘幸,還請郎主允奴婢單獨說。”

嵇堰看了眼胡邑與管事,略一頷首。

二人退出了書房之外。

嵇堰:“說。”

李媼跪了下來,低頭高密:“郎主,方才奴婢給大娘子換衣裳之時,發現大娘子肩頭上有一個牙印!”

聽到“肩頭牙印”幾字,嵇堰眉心跳了跳。

仆婦繼續分析:“那牙印的主人不僅牙口寬大,便是齒牙的印記也大,顯然是男子留下的。”

仆婦怕遷怒,忙撇清關係:“奴婢看到牙印,半點不敢欺瞞。”

嵇堰沉默地聽完仆婦的話後,麵無表情的說:“那是我留下的。”

“奴婢不會扯……”聲音戛然而止,神色無比的驚愕。

她聽到了什麼,郎主說那牙印是他留下的?!

嵇堰聲沉道:“此事不允再提。”

李媼哪裡敢說不。

她要是知道那牙印是郎主留下的,她是說什麼都不會來這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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