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四十四章 以口渡酒(2 / 2)

反派之妻 木妖嬈 10793 字 2024-03-20

說到後邊,又道:“打理得好了,往後就是你的嫁妝。”

提起嫁妝,嵇沅紅了臉,輕嗔了一聲:“阿娘。”

*

嵇堰與戚瀅雪用了中食後,去了一趟鶴院,然後才去書房看邸報。

瀅雪正打算小憩之時,洛管事讓人送了兩個暖爐進屋。

洛管事解釋:“是郎主早間出門的時候吩咐的,想是擔心大娘子畏冷。”

瀅雪掃了眼那兩個爐子,心道嵇堰是對她上心了?

隻是這份上心,有多少分感情在?

足以讓他在戚家落難時拉一把嗎?

收回目光,問:“府中燒爐子的碳,用的是什麼碳?”

洛管事應:“是尋常的黑炭。”

瀅雪眉心一蹙,沒說什麼。

待洛管事離去後,她才吩咐蘿茵:“趁著天色還早,拿些銀子去采購一些銀絲碳回來。”

黑炭煙霧略濃,但銀絲碳幾乎無煙。

蘿茵問:“頤年院那邊可要買一些?”

瀅雪搖頭:“銀絲碳比尋常富足人家用的黑炭還要貴了十倍不止,像老夫人那樣節省的,她知道的了還不責備我浪費,與其吃力不討好,還不如就我這裡用。”

而且,她又沒有管家,嵇家甚是富足,她自然不會用自己的嫁妝補貼,做這等明知被責罵的事。

讓蘿茵出去采買銀絲碳後,瀅雪便沒管了。

等睡醒之時,蘿茵也回來了,燒上爐子,屋子也有了絲絲暖意。

蘿茵圍著爐子搓了一下手,道:“天氣越來越冷了,采買的時候,聽掌櫃的說再過一些天估計要下雪了,往年洛陽的第一場雪總是格外大,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乳娘回洛陽行程。”

瀅雪望向有熱氣冒出的爐子,道:“依著乳娘來的信,若沒有意外,再過四五日就回來了,希望等乳娘回來後再下雪吧。”

乳娘在信上也沒說什麼信息,隻說要回來了。

天色漸暗,下人抬了一方小桌進屋,陸續端進幾道菜。

蘿茵疑惑的問:“怎把暮食端來屋中了?”

下人應道:“郎主說天冷了,大娘子受不得凍,往後就在屋中擺膳。”

瀅雪眉心微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走到桌前。

有四道菜,三菜一湯,兩葷一素,還有兩壺酒。

她拿起一壺酒,打開蓋子聞了聞,是烈酒的氣味,她蓋上放回桌麵,又拿起另一壺。

打開一聞是桂花釀的醇香,酒味聞著很淡,鋪麵而來的是濃濃的花香。

微微蹙眉,嵇堰這是打算與她把酒言歡?

正巧嵇堰也進了屋,見她拿起酒壺,開了口:“你身子畏寒,想是先前大病留下了病根,我便讓人準備一些酒和溫補的吃食,今晚你也能睡個好覺。”

瀅雪聞言,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嵇堰問,行至桌旁坐了下來。

屋中的下人都退出了屋外,瀅雪也坐了下來,看著他,疑惑道:“二郎怎忽然間這般關心我了?”

嵇堰拿起她放下的酒壺,給她倒了一盞酒,暼向她,目光略下移,嗓音略沉:“可不是忽然間。”

瀅雪疑惑的望向他漆黑的眸子,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唇上,便想起了昨日他的孟浪,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二郎的意思,是因我與二郎有了些許的肌膚之親,二郎才對我這麼好?”

嵇堰又給自己倒了一盞烈酒,一口飲儘許久不曾飲過的燒刀子。

烈酒入腹,方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也驅散了。

他淡淡的道:“你是我妻,昨晚的事雖未全做,但我也得了趣,心情一暢,自然就想對你好。”

嵇堰說的話直白,瀅雪不由得生出幾分不悅。

他見她微微蹙眉,又繼而把實話告訴她:“這都是男人劣根性,哪個男子要是忽然間對一個女子比往常更好,且與女子說隻因為愛這等甜言蜜語,多半都是因身心舒爽才會對好一段。”

瀅雪麵色更不好了:“這麼說,二郎也是隻對我好這麼一段?”

二郎薄唇勾了勾:“我也想知道,戚氏……”頓了一下,改了稱呼,語速低緩:“芃芃你是否也是隻對我好這麼一段?”

瀅雪聽到他喚自己那聲“芃芃”,背脊倏然一麻。望著他,雖然感覺他在笑,但眼底深處卻是沒有笑。

莫名地,她瞧出了一絲危險。

同時也感覺得出來他在探她的真心,

瀅雪忽地粲然一笑:“二郎對我好多長時間,我便對二郎也好多長時間。但我也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若是哪日二郎有了新人,自然是不可能再全心對二郎好。”

她這話裡話外,說得清清楚楚,想要她對他全心的好,那他便不能有旁的人,這意思可沒有半點委曲求全。

嵇堰自然也聽得出來。

她的底線有她的父親,也有他納妾這一點。

也是,戚氏素來驕傲,容不得讓自己與旁的人分享一個丈夫。

他忽然笑了笑,端起新倒的烈酒,朝著她一敬:“我會記住你的話,希望你能記住今日所言,莫要食言。”

瀅雪聽到他這話,再看著他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不知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頭是個什麼想法,更不知他日後又什麼變化,是以不知將來,她也沒有把他的話太放在心裡。

她端起了桂花釀,與他碰了碰杯。

她今日就與他飲兩杯,多的便不飲了,免得到時候醉了,在他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

瀅雪開始吃菜,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飯菜有很淡很淡的酒味。

應是用來調味的?

瀅雪對自己的酒量有度,是以留了心,隻吃少許就不怎麼吃了。

嵇堰飲了一盞燒刀子,餘光暼了眼她,看得出來她比平日吃得少了。

還挺警惕的,想灌醉她套話似乎不容易。

錯過今晚,她怕是不會再放鬆戒備了。

嵇堰垂眸思索片刻,又倒了一盞烈酒,一口灌入口中後忽然站起。

他壓身下來的同時敲了敲桌麵,在戚瀅雪抬起頭看他之際,他霍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身形下壓,滿是濃酒氣息的吻也隨之落下。

瀅雪瞪大了雙眼,還沒等反應過來,唇瓣被撬開,酒水從下巴滴落,也有些許的烈酒被度入了口中,在那唇舌猛烈攪動之下,喉間滾動,被迫吞咽了不少的烈酒。

她惱了,掄起拳頭便往他的胸膛打去,直到她被烈酒鬨得臉頰通紅,嵇堰才鬆開了她。

她的下巴和他的手都被酒水沾濕。

瀅雪喘著氣,緩了片刻,倏然抬眼怒瞪他,一時不忿的惱怒道:“你做什麼呢!”

嵇堰抬了抬下顎,嗓音又沉又啞:“自是在親你。”

瀅雪從不知他是個厚顏之人,竟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聽到他這話,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紅的,滿臉通紅的瞪他:“你怎能在用膳這個時候做這事!”

她說得隱晦,卻反倒讓人覺得他好似在用膳時對她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嵇堰見她是真惱了,一張臉甚是豔麗,雙眸水潤委屈,唇瓣也紅豔得讓人垂涎欲滴。

喉間一滾,原本隻單純想是套話,現在卻是滿身燥熱,聲音越發喑啞,保證:“下回不會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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