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五十一章 二更合一【一更補更】……(1 / 2)

反派之妻 木妖嬈 15893 字 10個月前

嵇堰與戚銘鴻打了個照眼, 下一瞬,他霍然轉身一揮刀,打開砍過來的長刀,猛然朝著殺手攻去, 那股子狠辣勁, 咋一看, 旁人還當他是殺手呢。

戚銘鴻也是第一回看到嵇堰動手,心下自是驚愕的。

就這身手, 能救下聖駕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嵇堰帶來的人皆是禁宮精衛, 身手當是比戚銘鴻帶來的人要好。

本就是護衛禁宮的精衛,抵禦招式狠辣的殺手也自有一套。

兩方人數也差不多,嵇堰身手了得, 便是以一抵五都不成問題。

是以,小半個時辰後, 便擊敗了殺手。

有一個殺手跑了, 嵇堰把弓箭拿來, 拉弓上弦, 動作乾淨利落的朝著樹杆錯落的林子射出了一箭。

那受了傷的殺手動作遲緩, 又是在雪地上奔跑,便是感覺到了危險, 也未來得急躲避,利箭瞬間從他的鼻梁處穿透而過,兩息後轟然倒在了雪地上。

戚銘鴻目光落在嵇堰的身上。

這年輕人氣勢鋒利磅礴,儼然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氣勢。

嵇堰這身本事,到底是和誰學的?

不管跟誰學的,麵對上這個險些被自己打死的女婿,戚銘鴻隻得打起十二分戒備。

哪怕就在剛才, 這個女婿救了他一命,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侍衛提著刀,在殺手身上輪番紮刀子。

不管是屍體,還是尚有小半口氣的,刀子都是直接紮下。若有意識還清醒的,便逼問是誰指使的,殺手卻是紛紛咬了舌頭,滿口鮮血。

咬舌雖不致死,但卻能避免言行逼供。

嵇堰眉心略蹙。

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自己那便宜嶽父,隨即與侍衛道:“有漏網之魚,很快就會有第二撥殺手,這地方不能久待了。”

其他侍衛不再多言,手起刀落,刀子猩紅的一片。

殺手配不上仁慈二字,隻有斬草除根方能無憂。

白皚皚的雪地也被鮮血染得一片片赤目的紅,讓人膽寒。

嵇堰轉身,神色平靜的看向戚銘鴻,一派的公事公辦:“殺手很快就會意識到這裡的情況,我們沒有休息的時間,得立刻趕回洛陽。”

戚銘鴻麵色也肅嚴了起來,也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殺手不止這點人,肯定還有另一撥人在山腳下看守。”

趙秉上前扶住了虛弱脫力的家主,感覺到了翁婿二人冷淡得好似沒有半點關係的氛圍。

趙秉:“上山前,郎主已經摸清了每個地方看守的點,是以找了個沒有看守的位置上了山。”

嵇堰點了點頭,那邊的侍衛已然把殺手全部滅了口。

沒有多言,在給受傷的侍衛簡單包紮的同時,也挖了坑埋了死去侍衛,而後迅速撤離。

他們摸黑下了山,在天亮時回到了匿藏馬匹的地方。

看守的幾人等了兩日,終於見人平安歸來,也鬆了一口氣。

嵇堰解下了酒囊灌了一口,繼而扔給了趙秉:“都喝一口,半刻後啟程。”

這個都喝一口的意思,也包括了剛救下的幾個人。

火堆還在燒著,各自爭取時間烘一烘身上的寒氣。

時辰一到,用雪蓋住了火堆,眾人翻身上馬離開此處。

有的是兩人一匹馬,走得不快,中途下了幾個侍衛,順道觀察殺手的動向。

*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洛陽城,中間也隻是為了讓馬兒休息停下一會,就這麼一會,翁婿二人卻是沒有半分交流。

回到嵇府,嵇堰便道:“其餘人前院等候!”

說罷,看向戚銘鴻:“嶽父請隨我來。”

戚銘鴻聽到這聲嶽父,微微蹙眉,但到底沒有說什麼,隨著他而去。

二人入了廳中,其他人在外候著。

入了廳中,進了隔間,嵇堰麵色沉靜,直截了當的問:“嶽父因何被人追殺?而追殺嶽父的人,又是誰?”

在落英山的時候,嵇堰便聽到了戚銘鴻與殺手交涉時說的話。

戚銘鴻顯然是知道是誰要殺他,又因何殺他。

戚銘鴻黑著臉聽著嵇堰一口一個嶽父,總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這沒有旁人,嵇大人便莫喚我做嶽父,畢竟嵇大人與我都知道這樁婚事不過是權宜之計,大人與芃芃遲早是要和離的。”

嵇堰救了他,與年和離之約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嵇堰聞言,眼神多了一絲怪異。

本欲開口解釋一下他與戚氏的夫妻關係,但琢磨後,還是打算先與戚氏統一口徑後再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請嶽父把此番情況明說。”

嶽父這一稱呼,到底是沒改口。

戚銘鴻臉色越發的黑了,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人你也得罪不起。”

嵇堰略一擰眉,探問:“是宗室,又或是皇室的人?”

他端詳著戚銘鴻的表情,到底還是浸淫官場多年的人,麵上卻沒叫他看出半分端倪。

但,越沒有端倪,便越有那個可能。

“那便是皇室的人了。”

戚長史眉頭一皺,他什麼都沒說,嵇堰是從哪看出來的?

嵇堰也為他解惑:“宗室之人的身份,在洛陽不高不低,倒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越權,而那些殺手偏於圈養的死士,尋常殺手,向來不知買主身份,沒必要咬舌自毀。”

嵇堰看著戚銘鴻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又道:“而能圈養這般精銳的死士,在洛陽有這樣的本事,且敢這麼做的,也沒幾個,我若要一一排查,也不難排查。”

戚銘鴻抿唇不語,許久後,才道:“讓我琢磨兩日,再決定與你說這其中的事。”

嵇堰暼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回城時,避不開耳目,殺手遲早找到嵇府上來。”

意思是讓戚銘鴻儘快想明白。

戚銘鴻一默後,道:“我會儘快離開,不會牽連你們嵇家。”

嵇堰看了眼他,沒說話。一切都等他和戚氏通了氣後才議。

*

瀅雪等了四日,離嵇堰所言的日期還有一日。

擔憂了四日,終在傍晚前聽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

通傳的人,未曾說回來的人中除了郎主外還有誰,瀅雪放下手中的針線,掀開腿上的毛毯就起身往屋外走去。

走到房門前,卻又停下了步子。

一旁的蘿茵以為姑娘這幾日憂心忡忡是擔憂姑爺,所以姑娘這副模樣,她不是很理解,好奇的問道:“郎主現在都回來了,姑娘怎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

瀅雪隨意道了聲:“沒有不放心。”

心下卻是有股子近親情怯。

她想見父親,卻又怕聽到個壞消息。

但到底不是太過扭捏的性子,暗暗定神,披上了鬥篷出了屋子,同時吩咐青芽:“去讓廚房熬一鍋薑湯,再做一些吃食。”

吩咐後,掩下了心下的惴惴不安,看似鎮定地朝著外院走去。

快要走到外院,也不見嵇堰回後院。

直到了前院,才看到站在廊下的侍衛,還有正在與趙秉說話的自家二叔。

二叔怎麼也來了?

話本中,二叔一家也因牽連而被流放。

二叔自小沒有什麼本事,一直都是仰仗著父親在安州做商人,也賺了豐厚的家底。

後來戚家被抄了家,在流放的路上,是二叔不怕路途艱苦,一直背著被廷杖的父親。

以前二叔總是勸父親續弦,勸父親再生一個兒子,又說就一個姑娘怎麼能延續香火?

說實在的,以前瀅雪很不喜這二叔。

可仔細想想,雖然話不中聽,可確實是為父親著想。

話本雖然越發不能信了,可二叔確實會想話本上寫的那樣,對父親不離不棄。

“二叔。”走到不遠處,瀅雪喚了一聲戚二叔。

戚二叔下意識的轉身往了過去,看到是侄女,瞬間熱淚盈眶,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芃芃丫頭呀!”

瀅雪沒有閒暇在意二叔的情緒,而是問:“父親呢?”

戚二叔見到侄女,話頭就止不住了,絮絮叨叨起多日受的苦:“在廳中呢,這一路上,你爹和二叔都遭老罪了,那些個殺手一波接著一波,要不是侄女婿,恐怕就交代在……”

“老二!”忽然一聲低聲嗬斥從廳中傳出來,打斷了戚二叔的話。

緊接著一身狼狽的戚銘鴻從正廳走了出來。

瀅雪抬眼望去,隻見許久未見的父親不僅瘦了一大圈,更是狼狽不已。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多處皆是被刀子劃破的,就是臉上和手上都有好幾道口子,她眼睛一酸,眼淚頓時蓄滿了眼眶,哽咽的潸然淚下。

“爹爹……”

戚銘鴻見到了大半年未見的閨女,哪怕不久前麵臨生死還臨危不懼的大老爺們,現在也不禁紅了眼。

戚銘鴻抹了抹眼角的淚,忙道:“爹爹沒事,你彆哭。”說著,目光落在女兒的臉上,頓時心疼了:“芃芃你可是受苦了,不過才大半年不見,怎就憔悴且瘦了這麼多?”

明明有諸多話要與這閨女說,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隻餘這一句話。

戚二叔聞言,瞧了眼侄女紅潤的臉色,心道大哥是眼神不好嗎?這是從哪裡看出來憔悴了,瘦了?

反倒是他們,半個月的東躲西藏,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走在人群中,不知道的都當他們是乞丐,還會施舍他們幾文錢呢。

這邊嵇堰是與戚銘鴻同時從屋中出來,但這戚氏眼裡儘是她父親,哪裡還有他的半分影子?

還是戚二叔甚是狗腿的喚了聲:“侄女婿,可都商議完了,還有什麼要做的,二叔肯定配合!”

因為知道當初自己的大哥把人打成什麼樣的,嵇堰現居高位,怕嵇堰記仇,他得討好著來。

而前日他們身陷絕境中又得嵇堰所救,不怕記仇也得把人當祖宗一樣供著。

瀅雪聽到這聲“侄女婿”,這才看到站在父親身旁的嵇堰,相視了一眼後,也回了神。

反應過來這前院人多,自己卻是滿臉的眼淚,著實是失態。

轉頭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轉回頭四下看了眼,才問父親:“爹爹,乳娘呢?”

戚銘鴻道:“路上凶險,一個婦人倒是不會太引人注意,便讓她自己匿藏起來了,等危險過了,再接她回來。”

瀅雪點了點頭,想問他們有沒有受傷,可現在也不是時候。

“我讓廚房做了薑湯和吃食,還有熱湯,爹爹和二叔先去休息,晚一點我再去看爹爹。”

說著,看向嵇堰:“也給大家夥準備了。”

嵇堰略一挑眉,他這是被她算在大家夥的統稱中了?怎連聲郎主或二郎的稱呼都沒了。

眉眼深深朝著她望著,繼而開口喊了洛管事:“請嶽父和二叔他們先去梳洗,再讓人去請個大夫回來。”

瀅雪對上了嵇堰那幽暗的視線,曉得是自己忽略了他,心裡有幾分心虛,眼神不禁多了些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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