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泛臨危受命,接替了Song的位置。
他曾因為個人的失望,頭也不回的離開,但命運又將當年綁死的結遞到了他的麵前,他終是要親手解開,與Devil做一個了斷。
抱著外設出門時,門外是前來迎接的謎鋒教練,門內是親送他離開的Mokki。
肩負使命四個字,突然就有了具象。
喻泛看向這群為宿命般巧合動容的LPL選手,仿佛也被氛圍所感染,他顫著唇,哽出一句:“謝謝,隻是換到隔壁訓練室,不是死啦,夏季賽還是會五殺各位。”
李魏凱:“滾,現在就滾。”
金堂:“拜拜了您呐。”
徐冊明:“就知道不能浪費感情。”
虞文知也忍俊不禁,喻泛是個妙人,嚴肅似乎與他無關,無論身處何種境遇,他都希望身邊人能開心點,再開心點。
Mokki送彆喻泛,轉回頭與其他四位教練說:“我們的五名首發名單,也是時候公布了。”
名單公布的當下,也宣告著一輪集訓正式結束,LPL夏季賽到來了。
兩個被召回韓國集訓的選手與淩晨抵達首都機場,回到所屬戰隊,準備夏季賽的訓練。
桐市集訓基地的人也紛紛收拾行李。
電競選手與其他運動員不同,他們除了要為國家榮譽拚搏,同樣也得為所屬俱樂部負責。
臨解散前一天,Mokki找到盛緒,倆人站在集訓中心的露天陽台,Mokki習慣性抽出煙,稍一遲疑,想給盛緒一根,於是遞出一半問他:“抽不抽煙?”
盛緒搖頭。
“你不吸煙啊?”Mokki有些意外。
“不是,虞狐狸不愛聞。”一會兒他要去找虞文知給他開鎖洗澡,衣服上不能沾煙味兒。
“有意思你們倆。”Mokki給自己點著吸了一口,誰想一陣邪風刮過,煙撲了盛緒一身。
“......”
盛緒木著臉猛抖衣服,撤開一大步距離,離煙絲遠遠的。
“找我乾嘛?”
“彆走了吧,留這兒,我帶你練兩個月。”Mokki開門見山,也不藏著掖著。
盛緒被他說的一愣,也顧不得太陽刺眼,抬眼就向Mokki看去。
Mokki身高體闊,表情向來有些嚴肅,由於經常皺眉頭,眉心處擠出三道皺紋,他早年是在網吧看機子的,與無數網癮少年打過交道,誰也沒想到,他會成為帶出兩屆S賽冠軍的知名教練。
“文知很強,有他在,你很多細節問題都會被遮蓋,但他也不是萬能的,打亞運韓國隊,他沒有精力時刻盯著你,甚至可能自顧不暇,你得自己做出準確判斷,把握細節。”Mokki彈彈煙灰,繼續說著。
“世界賽你們輸QZ那幾l場我看了,內情我知道,單說你,聽說你沒聽指揮被人反殺了。文知應該是告訴你不能追吧,其實也不全對
,你留下來,我教教你怎麼追能單殺崔京聖。”
盛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文知聽說這件事後笑了笑,望向Mokki的目光摻著真誠的感謝。
“好,留吧。”
很多話不用說出來,但Mokki這份情他會記著。
“喲,你就做主了,不問問他?”Mokki眉頭挑起來。
“不用,我能做主。”當著盛緒的麵,虞文知就直接這麼說。
盛緒果然沒反駁。
一天轉瞬即逝,很快就是解散的日子。
這次離開,有很多人不會再回來了。
比如李魏凱,首發名單定下盛緒後,目測也沒有替補的需求了。
但他也沒什麼可惜的,因為即將來到的夏季賽和世界賽足以將他的生活填滿,而他也有足夠多的時間與隊友配合,爭取拿到更好的成績。
盛緒雖然得償所願,卻並不知足。
他還是覺得與虞文知一起的時間太短了,因為基地嚴苛的時間表,晚上十一點他們就不能再見麵,早上八點又要匆忙洗漱趕赴下一場複盤會。
真正拋開電競私下接觸的時間,每天還不足一個小時。
他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不在一個戰隊,他們和異地戀沒有區彆。
不少俱樂部為了滿足選手的感情需求,會允許他們把女朋友帶到俱樂部,可盛緒不能。
盛緒去了,就會影響Snow的心態,影響茶隊夏季賽成績,影響他們角逐世界賽名額。
澤川做了中單替補,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壓低聲音問虞文知:“亞運會都首發了,盛緒是不是也能回TEA了?”
這句話一提,乒乒乓乓的雜聲都中止,也驀地勒緊了另兩個人的神經。
澤川並不知道虞文知和盛緒的關係,所以問出這句話時,他沒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盛緒正在往行李箱夾層裡塞充電線,在這驟然的安靜中,他下意識將線繞在自己食指上,用力勒住。
充血腫脹的感覺登時襲來,而他雖然耷拉著眼皮,但全部的注意力,已經向虞文知逐去。
虞文知不緊不慢的將洗乾淨的襪子疊好,整齊地推到收納袋裡,笑道:“我又不是老板。”
“隊長你可以問啊。”澤川的聲音貼著虞文知而來,但似乎意識到這樣不好,他又解釋說,“隊長,我不是對Snow有意見,就是感覺自己也打不了多久了,還是不想混到退役,我們現在的陣容,世界賽很難的。”
澤川提了個很現實的問題,作為電競選手,隊友情固然重要,但成績更為重要,誰都想豁出一切,隻為S賽上的漫天金雨。
他擔心,盛緒的實力有目共睹,轉會期一到,一線戰隊騰出位置,盛緒就成對手了。
能在高層麵前詢問這件事的,也就隻有虞文知了。
可虞文知卻很難開口。
私心裡,他當然希望盛緒能回到自己身邊,如果他沒有喜歡上盛緒,他會
義無反顧的向徐銳和老板推舉盛緒,希望他們無論如何將盛緒簽下,茶隊會成為盛緒最好的土壤,而盛緒是茶隊下一個傳奇AD。
但都說舉賢不避親,真做起來,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就在這裡說說吧,夏季賽要開打,我......找找機會。”虞文知將最後一樣東西收起來,還是準備跟老板請求一下,就當是縱容一次私心。
“我知道,俱樂部裡肯定不會說的,還要照顧Snow的感受。”澤川應著。
盛緒那被充電線勒著的指尖徹底麻了,指甲成了紅紫色,他一鬆力道,血液迅速流通,帶來細針紮肉樣的痛。
他並不能猜到虞文知幾l句話裡藏著的掙紮和取舍,腦子裡晃過的,是Snow的心態,Snow的情緒,Snow會不會受影響......
他被迫學著像虞文知一樣成熟,理智,替彆人著想,為了不讓虞文知為難,他甚至不能常出現在TEA俱樂部。
虞文知注意到盛緒一直沒說話,有些好笑的放下手裡的東西,一看,果然盛緒的情緒都掛在臉上。
他轉頭對澤川說:“你去看車到沒到。”
“哦。”澤川不疑有他,起身朝走廊另一邊走去。
虞文知勾住盛緒的脖子,一個吻溫柔地蓋了下來,並不是碰一下就離開,而是細膩的摩擦,再親昵的頂頂他的額頭,然後繼續擁吻。
“夏季賽我還是跟Snow配合,可能又要雙排到很晚,小狗要是生氣,就記賬,我來還,好不好?”
他的指尖很白,像是能透出光來,一下下撫摸過盛緒的鎖骨,體貼地安慰著。
“知道了。”盛緒廢了大力從鼻子裡擠出一個氣音,耷拉著眼睛,“也就糊弄我。”
到時候再撒嬌,他又沒辦法了。
“不是糊弄你,認真的。”虞文知收回手,偏長的額發搭住眉眼,日光下,顯得眼神很溫柔。
“隊長,車來了!”
一聲叫喊,切斷了兩道黏在一起的目光,虞文知與盛緒默契的拉開距離,他規整行李箱站起身,才覺腿都蹲的有些麻了。
來的時候一起來,走的時候,卻是盛緒送虞文知走的。
集訓基地院子裡,盛緒直望到車的影子徹底沉入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