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回去的當天,果然就開始跟Snow雙排,盛緒雖然不爽,但也隻能悶著抽煙。
他現在不會直播給全網看修羅場了,畢竟入選了亞運會,要注意影響。
不過好在Mokki對他要求很嚴格,把他當作生產隊的驢玩命訓練,讓他沒什麼時間去想虞文知在做什麼。
盛緒一開始挺有脾氣,他天性就狂妄,又出生在一個有嘴硬傳統的家庭,他其實不太認可Mokki說他細節問題多,於是掏出自己壓箱底的英雄猛炫技。
然而一路被誇天才AD的他,卻被Mokki噴得狗血淋頭。
倆人最開始差點就誰的打法更先進吵起來。
盛緒沉著臉:“你上號,咱倆試試!”
他認為Mokki的一些要求完全是吹毛求疵,根本沒見有選手做出來過。
Mokki:“我三十二了你跟我試個屁,你照我說的先練,然後自己感受!”
盛緒為了說服他,真的耳機一戴,練給他看。
然而盛緒很快就發現,Mokki是對的。
如果說從網吧走到職業賽場的盛緒是一張白紙,那麼茶隊賽訓組和虞文知幫他繪了一半的顏色。
這是基於茶隊的經驗習慣,以及對AD的要求,為他推開了係統性規律性的大門。
而Mokki則為他補全了另一半顏色,讓他終於覺得,自己對AD的理解完整了。
盛緒對比自己強的人很服氣,他不再質疑,Mokki給他提的意見,他都願意試。
沒過多久,排位戰績很直白的告訴他,他的勝率大大提高了。
Mokki帶過的所有選手裡,盛緒是資質最好的,一些隻存在於理論中的打法,盛緒連續練兩天,居然也能操作出來。
Mokki曾有一套被人詬病的卡莎天賦出裝,他給任教的戰隊選手用,直接導致一場關鍵性比賽AD全程坐牢,論壇上給他打出前所未有的低分。
但這個混傷流卡莎卻被盛緒使出了最強效果,這證明他當初的設想沒有錯。
有時候Mokki也帶盛緒看夏季賽,一邊看一邊複盤,盛緒絕大部分時間聽得認真,但反應不大,可一旦Mokki說虞文知和Snow配合不錯,盛緒的臉就會迅速沉下來。
但他好像知道自己發脾氣不對,於是就會找彆的茬。
“蚊子真多,煩。”
“誰把包子帶訓練室吃了。”
“什麼味兒這麼惡心?”
......
Mokki一開始不解其意,後來也琢磨出味兒來了,不禁為這點醋意好笑。
“放心吧,Snow已經遠不如你了,現在說你是LPL第一AD都不過分。”
“那他們也不要我。”盛緒突然說。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單獨教學,他已經可以向Mokki表露自己隱藏的心思了。
或者說潛移默化的,他開始視Mokki為自己的老師。
“啊,我也奇怪,或許有隱情吧。”
“隱情就是Snow零薪酬。”
屏幕上還在播放著季後賽的片段,茶隊命懸一線,最後靠虞文知絕地反擊,以四號種子的身份進入世界賽,采訪中,每個人都很開心。
“不如我又怎樣,都在照顧他。”盛緒嗤笑,眼神看起來涼。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單獨訓練嗎?”Mokki突然問。
“亞運會,金牌。”盛緒惜字如金。
“也對,大半原因吧。”Mokki伸出兩個手指,比劃出一個大小,“還有一小點,其實是不太受得了文知之前那麼求我,想著再照顧你
一下吧。”
“......他求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Mokki的話讓盛緒大腦突然空白,或許這麼說並不準確,應該是一片模糊。
他知道虞文知找了Mokki,但他記得虞文知輕描淡寫地說,讓Mokki推薦他了,他以為會是很簡單的事,畢竟錄製綜藝時,Mokki和虞文知的關係就很好了。
Mokki沉笑:“我一開始沒同意,因為上麵確實是要求按照春季賽成績選人的,二月底就定了,你都沒有成績。但文知太懇切了,我不好拒絕,最後真是硬著頭皮把他教的話術跟組委會說,幸好奏效了,然後才是你四月聽到的選人標準。”
盛緒半晌沒作聲,隻是將手指攏向掌心,越收越緊,他的胸腔裡仿佛隻有很稀薄的空氣,被後知後覺的情緒急速壓縮。
“他怎麼求你?”
“哦,他說求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他做什麼都願意之類的,他口才好,我複述不出來,我說你積多大德,能遇到文知這麼好的隊長。”
乍然聽到,盛緒鼻腔發熱,喉嚨哽住,心像被切割出一條條口子,不知哪處更疼一點。
做什麼都願意嗎?
他以為虞文知沒那麼愛他,所以才能跟新人言笑晏晏,日日雙排,原來事實是,三月到四月,虞文知一直在為這件事努力。
盛緒突然有了衝動,他想去見他。
他沒心情走請假流程,於是直接翻牆溜出基地,打車直奔S市。
其實按照要求,虞文知明天就要回基地,但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坐在車上,他又逐漸想起入隊後虞文知對他的好,他嫉妒Snow會得到這些,可Snow真的能得到嗎?
虞文知從來沒在公開場合說過是Snow的輔助。
是他忽略了那些讓他怦然心動的細節,隻記得委屈,然後責怪虞文知......
臨到S市,司機師傅問他具體地點,TEA俱樂部剛欲脫口而出,盛緒卻突然想到了那個放置好久的生日禮物。
雖然虞文知總是說很普通,不急著取,但二月底,正好是第一版選人標準出來的時間,虞文知藏著那樣的心情,為他送來的禮物,真的會普通嗎?
“師傅,去河港區。”
又過了一個小時,車終於停在小區門口,八月酷暑,下午五點仍是熱的發悶,盛緒一下車,幾l乎瞬間被熱浪吞沒。
他顧不得額角滲出的汗,直奔物業中心,他三兩步跨上台階,拉開大門,邁了進去。
“取件。”
他把手機號和簽收日期說出來,值班大叔有些震驚。
“怎麼好幾l個月才來取,我給你找找。”
大叔翻找了半個小時,終於在最底下抽出個長條形的紙盒來。
盛緒的心跳在此時開始加速,生日分明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卻再次體會到了接聽虞文知電話時那種期待和忐忑的情緒。
他下意識捏起袖邊擦了擦手指,仿佛自己的手比紙殼還要臟,不擦就會褻瀆了這份禮物。
“這東西還不輕呢,咣咣響。”大叔遞給他,嘀咕一句。
盛緒托在手裡,果然聽到了裡麵輕微的碰撞聲,像是有金屬類的東西。
虞文知的,禮物。
快遞單上,居然寫著辦公用品?
盛緒想象不出來這個長度的辦公用品。
於是剛邁出大門,他就迫不及待地撕扯包裝,紙殼扔掉,他順利從裡麵掏出個長方形黑色的盒子。
盛緒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在紅霞濃烈的黃昏,撥開盒子的鎖頭,掀起蓋子。
艸!
隻看一眼,盛緒就像被全部光源打在身上,又像是飲了滿壺的甜酒,裸|露在外的皮膚迅速覆上一層燥熱的緋紅,心則被扔進欲望的炙火裡烹著。
分腿器。
一根足有一米長的金屬管,上嵌環扣,環扣上掛著束縛手腳的鐐銬。
被進入的人隻要戴上了,無論最後多受不住,也隻能予取予求,根本無法合上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