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二更)(1 / 2)

果然, 這話一說所有人臉色都有些變化。

本來他們也不好參與兩人之間的鬥爭,有些是純屬看看熱鬨,有些是不知道該怎麼插嘴。

可現在把他們拉入戰場上, 這感覺就立馬變了。

“沒有的事, 都是誤會。”衛東率先開口, “楊娟,你拿食物的時候我看到了,並沒有少, 應該是你記錯了。”

楊娟心裡早慌,見衛東替她解難, 不由遞去感激的神色。

衛東對著她微微點頭,隨即又道:“誤會,都是誤會。”

容曉曉唇角微彎,“衛知青乾嘛這麼著急的冒出來?”

說完,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不成偷楊知青糧食的小偷是你?對哦, 你是不想被查到吧!”

“你胡說!”衛東臉上憋紅,看著其他人都望著他, 趕緊解釋:“我不是小偷, 我怎麼可能去偷楊知青的糧食?!”

“對對, 是我弄錯了,衛東沒有偷我的東西。”楊娟連連擺手, 看著在意的人被誣賴,眼角都心疼紅了。

氣道:“你憑什麼冤枉衛東。”

容曉曉點了點頭, “對哦。”

說著時將鋁飯盒放在桌麵,然後起身朝著楊娟走去,一直走到她身前, 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扯著她的麻花辮將人拖過來,以至於她不得不彎著身腰仰著頭。

容曉曉牽起嘴角輕笑著,“那你又憑什麼冤枉我?我吃得好好的,你招惹我乾什麼?嫌現在過得太安寧?還是嫌沒人收拾你一頓?”

“疼……疼啊。”楊娟頭皮疼得要命,看著容曉曉笑著的樣子更是嚇得雙腿發軟。

衛東衝過去,大喊著:“你趕緊鬆開……”

‘啪’的一聲重響,眾人隻見衛東捂著雙腿根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麵上扭曲一片,嘴皮子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抱歉,力氣是不是大了點?”嘴裡說著抱歉,容曉曉臉上可沒什麼抱歉的神色,“我這不是看你一個大男人衝過來心慌嘛,你也是,兩個女人撕打起來,你一個大男人插什麼手。”

“……”所有男同誌集體沉默。

剛剛把他們拉下水,現在又怪他們參與。

瞧著容知青這般凶悍,偏偏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還真不敢招惹。

容曉曉回轉頭,那雙靚麗的眸子又對上楊娟。

此時的楊娟滿頭大汗。

疼出來也是被嚇出來的,明明隻是被容曉曉一把薅著頭發,可她現在根本沒法動彈,向後彎著的腰都快折斷了。

不是不想掙紮,而是不管怎麼用力都掙紮不了,知道容曉曉的力氣大,但也沒想到會這樣。

“你知道下鄉之前我媽是怎麼說得嗎?”

冷汗滴落,楊娟結結巴巴,“不、不知道。”

“我媽說,下鄉了可千萬彆惹事。”容曉曉鬆開手,拎著她的肩膀讓她站直,還替她整理著淩亂的頭發,“可如果事情找上來,那彆也忍著,該鬨就鬨、該撒潑就撒潑,隻要鬨到對方害怕,那誰還敢來找事?”

“……”

容曉曉緩聲問道:“你說對嗎?”

“……對、對。”楊娟眼淚立馬滴落,她以後再也不敢惹容曉曉了!!

容曉曉輕拍她的肩膀,歡快道:“得嘞,吃飯吧,耽誤這麼一會,飯菜都涼了。”

再次回到桌麵,繼續吃著紅燒肉拌大米飯。

那叫一個香哦!

“嗬……嗬嗬。”賀家寶乾笑著,“對對,飯菜都快涼了,咱們還是趕緊吃了歇著吧。”

個個神色怪異,沉默著回到桌邊坐下。

這頓飯,吃得有些難以言喻。

這邊的動靜,不遠處小屋那邊看得是清清楚楚。

石迎蓉悶聲樂著,“活該,碰上硬茬子了吧!瞧衛東和楊娟的慘樣,真的是太樂嗬了。”

她和這兩人待得時間長,以前是沒少吃虧。

楊娟那人見不得彆人好,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理,時不時到處找茬。

弄急了想動手,衛東就會冒出來替她出頭,說什麼‘誤會啊、楊娟不是有意的啊’,都是一些屁話。

現在好了,看這兩人倒黴,真是太痛快了。

“我跟你說。”石迎蓉悄悄道:“彆看衛東人模人樣,其實他最壞了,他和蔡少英從一個地方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誰不知道他們兩是一對?結果呢,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一邊和蔡少英處對象一邊和楊娟搞曖昧,明明就是衛東不忠,所有人反而怪蔡少英受不了鄉下的苦,拋下衛東嫁給大隊裡的人。”

石迎蓉說得這些,白曼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上輩子他們三人的事就鬨出來過,隻不過當時她自顧不暇,也就沒太多關注。

她並不在意這三人。

而是將視線落在遠處在吃飯的容曉曉身上。

她現在很奇怪,明明上輩子對容曉曉沒一點印象,可如果上輩子的容曉曉也表現出這般性格,那她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

總覺得有些怪異,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石迎蓉看出她對楊娟三人的事不敢興趣,便道:“對了,你上回不是說想打點家具嗎?大隊沒有木工,但聽說容正誌會點木活,你要不要去試試?”

“好。”白曼當然知道這些,不過是找個借口去接觸容正誌。

“你去的時候避避人。”石迎蓉看著這幾天的夥食上,好意提醒:“容正誌的家人心思都特壞,他們要知道你想打家具,肯定會坑你一筆錢。”

白曼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她當然知道容正誌的家人不好,恨不得馬上想法子讓他脫離容家。

隻是這件事不能急。

而且她也得想想法子怎麼掙錢。

拒絕家裡出國的提議,毅然跟著盛左元下鄉,這件事惹得家中的老爺子很是憤怒,硬是斷了她幾年的錢票,一直到七七年才恢複聯係。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盛左元知道她背後沒了助力後,態度立馬轉變,更是將她踩入穀底,最艱難的那幾年她是和容正誌互相扶持過來。

不是因為錢財也不是因為名利,那個男人是真心實意為了她。

上輩子沒能續下去的緣,好在這輩子還能繼續。

白曼不在關注容曉曉,不管她是什麼情況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和容正誌搞好關係,同樣也得掙錢。

彆看她穿得體體麵麵,手中的錢和票並不多。

家裡此時也是氣急了,根本不會給她任何助力,唯一能借助的就是上輩子的記憶,如果沒記錯的話,不久鎮上會發生一件大事,她或許能借著這個機會賺一筆。

……

吃了飯,容曉曉又特自覺地去清理。

懶歸懶,但該做的還是得做。

好在清理的東西不多,就每個人的飯盒和盆子,她收拾完這回,之後的十多天就能當甩手掌櫃。

這麼算一算,還是蠻值得。

拿著清理好的東西往回走,好巧不巧看到焦港背著竹簍往外走。

要說他去乾活,那肯定不可能。

想想這幾日知青屋特彆安靜,幾乎沒怎麼聽到焦港的哀嚎聲,肯定不是習慣了勞動,而是累到連哀嚎的力氣都沒了。

容曉曉沒多遲疑,等將東西放好後,也跟著離開了知青屋。

而比她快一步的焦港這時已經來到大隊長家門口,沒多猶豫就敲響了門,看著開門的婆子,趕緊道:“婆婆,我找大隊長,他在家嗎?”

“你是新來的知青吧?”婆子將人迎進門,回喊著:“建木,有人找你。”

羅建木讓人進來,等看到來人,便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焦港當然有事啊。

專門背了兩罐麥乳精,還帶了五包煙,就是想求大隊長開個後門,可彆讓他跟著人下地了,真的受不了哦。

可他瞧著大隊長對麵的李泗,訕笑道:“沒什麼重要的事,要不你們先談?”

就算再傻,也知道送禮不該當著外人來送。

羅建木的視線落在他背後的竹簍裡,隨後很快又移開視線,“行,那你先等等。”

說著,對李泗道:“你繼續說。”

不單單大隊長看出些貓膩,李泗同樣也看出一點。

這新來的知青肯定是想求人辦事,可惜咯,碰上大隊長這種最討厭送禮的人,怕是沒好果子吃。

不過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他接著之前的話道:“咱們先化出的那片地已經能看到效果,我想著安排一批人先按著我們之前的方法來,這樣能在以後解約很大一批勞動力……”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抽著的旱煙彌漫在上空,焦港呼吸一口,就能感覺到劣質煙味劃喉嚨,強忍著想要咳嗽。

熬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兩人的談話總算是到了尾聲。

“那行,我明天就安排。”李泗點著頭,明明這個時候該離開了,卻仍舊坐在原地,還主動開口:“焦知青,我這邊已經談好了,你是有什麼事找大隊長?”

“我……”焦港愣愣看著他,這人怎麼還不走啊。

羅建木敲了敲旱煙杆子,一臉嚴肅樣:“有什麼事就說吧。”

“……”焦港瞧著他冷厲的神情更說不出來了。

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家裡的老爺子,總覺得隻要他開口,這杆子就會往他身上招呼。

要不、還是再緩一天吧。

正心生退意,門外又傳來一聲喊。

李泗笑著,“大隊長你家挺熱鬨的啊。”

可見到來人後,他有些詫異,“容知青,你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容曉曉。

對比起焦港背著的一個大簍子,容曉曉可是光著兩手過來的,她走到三人麵前找個位置坐下,“這不是有點事想找大隊長商量商量嘛。”

“地裡的事?”

“地裡弄得差不多了,有小隊長看顧不會出問題。”

大隊長剛想吸口旱煙,看著小姑娘家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滅掉,“這次多虧了你,我會跟記分員說,前段時間你乾活都可以按照十分來記,之後也可以跟著李泗,一起將地裡規劃好。”

一起規劃,乾活的人就不是自己。

就跟前幾天一樣,擔任指揮的角色就好。

一旁的焦港也是聽出這話的深意,看著容知青的眼裡全是羨慕。

這要是他的話那該多好啊。

恨自己以前沒多讀書,怎麼就不多學點該怎麼種田呢!!

“地裡的事小隊長一個人就能看顧好,我來是想和大隊長商量其他事。”容曉曉說出來意,“我聽說養豬的嬸子摔斷了腿,這段時間肯定得另外找人,便和焦知青毛遂自薦。”

“你們想養豬?”

“啥?”焦港傻眼了。

他養豬?他什麼說要養豬了?

他怎麼可能養豬!

這要是傳回去,那不得被人笑死?

“不,我沒……”

“是的,其實普通人都覺得養豬很輕鬆,就清理下豬圈、割豬草喂食就行。”

焦港和容曉曉的話同時響起。

等落音後,焦港就沒了聲息。

養豬居然這麼輕鬆?那他當豬倌也不是不行啊。

容曉曉看著他的神情輕笑了下,接著道:“可想養好一頭豬,真的很不容易,既要擔心它患病又得讓它多長肉,一年到頭不能有任何鬆懈,不然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不是麼。”李泗特彆讚同,“村裡那些嘴碎的婆子都說羅根媽得了一個好活,可他們都沒看到羅根媽辛苦的時候,就拿上回說,突然暴雨天,大半夜羅根媽都得爬起來去豬圈看看,最後感染風寒病了好幾日。”

羅建林問道:“你知道辛苦還想著來養豬?”

容曉曉顯露出一些不好意思,“在下鄉之前我們就知道很辛苦,隻是一開始沒做好準備,如今已經慢慢習慣,也有了心理準備,自然想好好乾一場。”

“想法挺好。”羅建林說著,卻搖了搖頭:“可大隊的豬實在是太重要,全隊上下過年就指望著它們,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容曉曉麵露自信,“大隊長,你聽我說,彆的事或許我不在行,但養豬的話我還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一旁的李泗猛地坐直。

來了來了,‘你聽我說’來了。

這幾個字莫名的讓人振奮。

羅建林也來了興致,“你說說看。”

“你聽我說,這豬和人一樣,想要長得又快又肥,這必須得吃點更有營養的東西,光是豬草頂多讓它飽腹,想要長得更快更肥,這吃食上就很有講究。”

“怎麼個講究?”

“你聽我說,這最簡單的法子,便是將豬草洗乾淨了煮熟吃,這大大降低了養殖期間豬得病的概率,同樣有助於消化,讓豬能多長幾斤肉。”

“幾斤肉?”

“你聽我說,光長幾斤肉又怎麼夠?可如果在這些豬草中加入磨成粉的田螺殼和貝殼,這些可是大補的鈣……”

養豬難嗎?

容曉曉覺得挺難的,但有些事說起來倒是挺容易。

這不,幾句話忽悠……不,是認真講解下來,個個都聽得特彆認真。

容曉曉沒說得太仔細,而是大概的說了說。

說得太仔細,很有可能給彆人做嫁衣,養豬這個活她是拿定了,“還有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我從書中了解到,真要說起來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離過年還有半年的日子,現在把豬交給我們,我們肯定能讓它多長幾斤肉。”

羅建林下意識拿起煙杆抽了抽,結果發現自己早就滅了火。

李泗咋舌,“養豬還這麼講究?我一直以為喂飽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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