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的一切仿佛如常,然而,當天穀晃回到了這裡,想要第一時間帶著自己的禮物去找自己的兄長的時候,卻撥不通屬於對方的電話。
天穀晃再次撥打了一次對方的手機。
在鈴聲幾l乎已經響到最後一聲的時候,對方終於將電話接了起來。
“我還以為阿治手機又掉進河裡了。”天穀晃輕快地說道,“差點就要給你的下屬打電話了。”
對麵的話筒裡一片沉默。
“莫西莫西?”天穀晃有些困惑地歪頭,“是信號不好嗎?”
“織田作死了。”另一邊,屬於太宰治的聲音卻傳出了令天穀晃一時之間不能理解的話語。
“什麼?”他下意識地回應了這麼一句
,臉上原本輕鬆的笑容如同雪花落在水麵上一樣消融得不見痕跡。
對麵的電話掛斷了。
天穀晃打開了係統地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上麵清楚地標示了錨點所在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從港口黑手黨大樓跑了出去,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快速地報出了地點。
那裡曾是一家盛極一時的歌劇院,但是在近些年已經廢棄了。隻有建築在日複一日的年久失修之下逐漸灰敗。
天穀晃下車之後,就獨自走了進去。甬路上,橫七豎八全部都是灰袍士兵們的屍體。他們身上都有著利落的槍傷,都是被迅速而乾脆的一擊斃命。
踏著石灰的台階,天穀晃走到了這個曾經富麗堂皇的劇院之中。這裡的地麵上全部都是灰塵,窗戶要麼已經破碎,要麼則是模糊到隻能映出朦朧的光線。
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往下垂落著同樣沾滿灰塵的窗紗,在夕陽之下顯露出像是夢一般的色彩。
而在那舊式的舞台之前,空曠的空地之中,正倒著兩具屍體。一個屬於陌生的灰袍將官,另一個則有著磚紅色的頭發,有人正一動不動地跪在他的身旁,像是僵硬的雕塑。
天穀晃隻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一種虛幻般的不真實,他緩緩走上前,目光在地麵上屬於織田作之助的屍身上打量。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認不出對方了一樣,甚至覺得躺在地麵上的實際上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每天與他一起提前下班的摯友。
天穀晃在港口黑手黨之中的朋友很多,而無論是誰有可能死去,在這其中織田作之助絕對是被排在可能性最小的一位。因為對方在後勤部門,作為金盆洗手的殺手,也幾l乎無人能夠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打敗他。
而且……作為阪口安昭的天見神理,是曾經在未來之中見到過實實在在活著的織田作之助的。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天穀晃輕輕地問道,同樣失力了一樣地半跪了下來。
太宰治這才慢慢地轉動了自己那雙鳶色的眼睛,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纏繞在他右眼上的白色繃帶落在了旁邊的地麵上,此刻的他臉上還殘留著茫然,表情看起來倒是與他本來的年紀相仿了。
“你來了。”他隻是這樣說道。
“嗯。”天穀晃抬起手指,輕輕揩去了對方臉頰上的一滴淚珠,“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
“……Mimic的入侵,一開始就是森先生的計劃。”太宰治慢慢地說道。
雖然港口黑手黨的規模一直在擴大,影響力也空前地升高,但是卻難以在橫濱這座城市擁有合法的地位,隨時都可能被官方組織肅清。隻有擁有異能特務科頒發的“異能開業許可證”,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這座城市進行異能力者的活動。
然而,異能特務科自然不可能給本質是黑.手黨的企業頒發這個證件。
即使沒有條件,作為首領的森鷗外也可以憑借計策創造條件。森鷗外將阪口安吾派往歐洲出差,讓他無意
間將MIMIC引入到橫濱登陸。
為了這座城市的秩序,異能特務科自然想要將這些士兵驅逐,隻是作為官方組織,他們沒有對抗歐洲方的立場。於是,隻能勉強達成了與港口黑.手黨的交易。
如果港口黑手黨能夠將MIMIC肅清,那麼異能特務科就會為之辦法異能開業許可證。
在這場事件之中,森鷗外將阪口安吾潛入MIMIC作為間諜,又派出了織田作之助作為阪口安吾叛逃事件的調查員。
MIMIC的首領安德烈·紀德,一直在試圖尋求自己的“歸宿”,擺脫流離失所的命運,迎來永恒的安眠。
紀德與織田作之助相遇了。他的異能力【窄門】與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天衣無縫】極為相似,全部都是能夠預知五到六秒之後的未來。
這個將官頓時意識到,織田作之助是可以結束他這幽靈般命運的人。
而如何讓已經不再殺人的織田作之助重新出手,那麼方法就是殺死他收養的五個孩子。
當那些孩子死去,拉扯著織田作之助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繩索就徹底斷掉了,隻留下一具被仇恨燃燒的野獸。
他再也寫不了了。
“雖然在最後的時刻,推斷出來了森先生的布局,但是……”太宰治輕輕地說道,“一切都太晚了。”
“是嗎?”天穀晃垂下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地麵上無聲無息的男人。
“我要離開港口黑手黨。”太宰治說道。
“森先生會判定阿治叛逃的。”天穀晃說道。叛逃的成員,會受到整個港.黑的通緝和處決。
太宰治抬眼看他,語氣涼薄:“所以呢,你想來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