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罪魁禍首已經被解決了,但是,澀穀的地鐵站卻依然在一片混亂之中。
地下三層到地下五層之間依然有許多普通人存在。少數人幸運地沒有從三樓崩碎的地麵落到地下五層的站台,在一片驚懼之中,依舊被帳困在這裡。
而大多數擁擠在地下五層的普通人都承接了一次【無量空處】,雖然隻是0.2s的領域展開,但是,對於普通人的大腦來說,依舊需要兩個月的修養。現在的他們大多數都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信息過載的情況下,連思考都是宕機的。
澀穀事變發生之後,咒術協會就下達了命令,所有咒術師全部都禁止踏入澀穀的帳之中,隻有五條悟一個人可以進入這裡,獨自處理這裡的混亂。
因此,哪怕威脅性最高的咒靈已經暫且撤退,這些普通人卻都難以在短時間之內轉移。
虎杖悠仁沿著樓梯跑到了下層,在打開地下三層的門扉之後,他下意識地透過地板巨大的破口往下看,隨即就怔住了。
——無數個普通人擠擠挨挨地站在這個車站的區域之中,卻靜默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恐怖片裡的景象。
不過,很快虎杖悠仁就判斷出來了這裡的人都並不是已經死亡,而隻是集體陷入了某種失去意識的情況而已。
即使人群擁擠,依然能夠看出許多個改造人的屍體分布在其中,從咒力殘穢的痕跡來看,這些都是五條悟擊敗的。
可是,五條老師現在在哪裡?
虎杖悠仁的視線在整個建築物範圍內逡巡。
“你這個小子,在尋找什麼東西?”一個男人的聲音自他的身側響起。
內心頓時響起了預警,虎杖悠仁看都不看地迅速往旁邊翻滾,躲開了來自身後的血線攻擊。
他抬起眼睛,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那是個梳著兩個發辮的男人,鼻梁上貼著黑色的膠帶。
“我的兩個弟弟,之前就是你殺的吧?”脹相說道,眼裡全是殺意,迅速向著少年攻擊而去。
就在虎杖悠仁想要往後方退去之時,一道火焰帶著灼熱的溫度往他接下來的落腳點噴射,讓虎杖悠仁被迫轉移了方向。
漏瑚從一道門後走了出來,他巨大的獨眼微微眯起。雖然計劃大部分都已經失敗了,但是他卻依然還有一部分並未實施的內容。在他的衣兜之內,是數根兩麵宿儺的手指。
隻要配合脹相一起將虎杖悠仁打到失去行動能力,就可以把手指給他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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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之下,原本通暢的路徑已經因為爆發的戰鬥而徹底堵死,於是隻能夠沿著往前的地下通道往前到下一個車站,之後再返回到地上。
兩道身影正在沿著軌道往前走。
“有件事,我還需要告訴你。”五條曉說道。
“什麼?”五條悟的嘴角有些習慣性地往上勾起,即使方才的戰鬥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他也並沒有感覺到
太多的疲憊。
有人站在了他的身邊,一切的沉凝的陰雲此刻都被撥開。
“……是關於傑的事。”五條曉說道。
“你先前見過他了?”五條悟的步子放緩了,語氣裡倒是並沒有泄露出太多的情緒。
“悟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先是天見神理,再才是五條曉。”銀發的高個少年說道,“傑來過學校,我也去過一趟盤星教。”
“你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原本該問對方盤星教是否參與了本次的事件,然而,五條悟卻脫口而出了另外的問題。
“沒有哦。”五條曉搖頭,“他也許隻是覺得我很眼熟,所以拉我入了盤星教。我不是核心成員,但是也探聽到了一點消息。盤星教今夜的活動重心並不在東京,而是在京都。”
那裡是咒術的聖地,也是術師協會大本營所在的地方,許多咒術界的高層都長期停留在那裡。
“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五條悟的嘴角拉平。他的黑色眼罩在戰鬥之中遺失了,此刻失去表情的樣子,顯露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如同遊戲建模一般冰冷的質感。
“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五條曉看向自己的孿生哥哥,“是像以前一樣吵架了嗎?”
“比那個要嚴重許多。”五條悟伸出手指比了比,語氣卻並沒有太沉重。他放鬆地將自己的身軀重心倒向一旁的少年,相當自然地搭上了對方的肩膀,不著痕跡地感受著對方身上鮮活的溫度,說道:“不過,既然傑已經去了京都,應該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