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了蛋糕和米花糖,林為珍掂量著沉甸甸的錢袋子,“娘,今天賺了不少錢。”
張氏笑吟吟,“那可不。”
蛋糕賣得貴,賺頭比米花糖高,今日可賺了不少錢!
林為珍:“所以,今兒我們多買些肉回去吃,咱們敞開肚皮吃肉!”
娘倆又去張屠戶家割肉時,張屠戶笑嗬嗬道:“要稱多少?”
林為珍十分豪氣,大手一揮要了三斤。
謔!一下子要稱三斤?張屠戶咂舌。先前就聽說林家那吃食買賣很掙錢,看來,林家那吃食買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掙錢!
林為珍把綁了稻草的肉放進背簍裡,與張氏一同揚長而去。
到了家,林老漢他們第一句便問:“可賣出去了?”
他們一臉緊張,又帶著幾分期許。
“賣出去了,全賣光了。”林為珍笑盈盈,和張氏把背簍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不僅買了豬肉,還買了一條鯽魚還有一些佐料。
林老漢先是鬆了口氣,而後瞪目,“稱了這麼多豬肉,怎麼還買了魚?”
“多買點肉多吃點,阿爺,今天我們敞開肚皮吃肉!”林為珍彎彎眼角。
“這……”
“阿爺,你幫忙處理一下魚兒,等會兒我炸魚吃。”
看了看她遞過來的拎過來的魚兒,林老漢道:“好,咱今兒敞開肚皮吃肉!”
聽孫女說馬上就得去處理魚肉,她歇會兒了去做飯,林老漢道:“這才剛過晌午不久,還未到吃晚飯的時辰。”
“今天我們吃頓午飯吧。”
一日兩餐隻有朝食和飧食,是沒有晝食(午飯)的。隻有家有餘糧的寬裕人家,才一日三餐。
林老漢正想著吃午飯有些鋪張浪費,就隻聽林為珍道:“早飯和晚飯間隔的時辰還是太長了,到了晌午我就餓了,阿爺,你們不餓嗎?”
儘管早飯吃得很飽,但到底消化了幾個時辰,早已消化得差不多了,腹中不餓是不可能的。林老漢也不能違心否認。見林為珍說她餓了,他不再猶豫,“行,我這就去殺魚。”
林老漢取了水和刀殺魚。毛蛋圍蹲在他身邊,脆生生道:“吃魚嘍吃魚嘍!”
看著毛蛋彎成月牙一樣的眸子,林老漢又是高興,又是心酸。很快他整理好情緒,繼續殺魚。
魚殺好了,切成塊,林為珍用鹽、薑蔥、黃酒、醬油和胡椒粉醃製了些許時間,隨之將醃製好的魚塊煎進油鍋裡。
滋滋滋滋!熱油迅速包裹魚塊,滋滋聲響裡,魚肉逐漸變得焦曲,漸漸換上金黃的外衣。
她淺淺翻動煎得焦黃的小魚,翻動間,濃濃的鮮味股股冒出來,迅速侵占整個灶屋。
毛蛋踮腳,被香得抓耳撓腮,“姐姐,好香好香呀!”
“毛蛋,過來,小心油濺著了。”張氏把他拉走。
魚肉差不多煎好,林為珍重新起鍋燒油。待油熱,切好的蒜末、蔥末以及茱萸下鍋加鹽炒香。
蒜香、蔥香、茱萸辣香在油鍋裡混合爆發時,林為珍把煎好的魚塊倒進鍋裡,大火翻炒。
配料的辛辣鹹香和魚肉鮮焦在大火的燒製下,碰撞出了誘人直流口水的香味。
鏟子翻動著魚塊,林為珍心裡有些遺憾,家裡的鍋不能拿起來,若鍋能拿起來,大火顛鍋顛勺,火舌熗炒出來的魚塊會更香。
隻能等以後有條件了,再買能拿起來的鍋。
她繼續翻炒魚塊,濃鬱而霸道的香味竄出鍋底,嘩啦啦地在灶屋裡亂竄。
毛蛋圍在灶邊,林老漢他們也早已放下手裡的活,都圍在了灶邊。就連林富貴也一瘸一拐地坐在了灶屋裡,一個個都望著鍋,眼巴巴地,如同嗷嗷待哺的嬰孩。
林家院子外麵,有村民路過時,揚長脖子去聞院子裡傳來的肉香。
“這是在燒魚?可真香啊。”村民差點流出口水來。聞了會兒香味,他心道,這還沒到時辰,就在弄晚飯了?不對,興許是在燒午飯。
他嘖了一聲。原本村裡最窮的林家,居然能吃上午飯,且午飯還有肉!
聞著香到能掉頭的香味,他舔著嘴,目中露出濃濃的豔羨來。
在原地駐足良久,他不舍離去。太香了,從未見過有人把魚燒得這麼香過,香得他根本挪不動腿!
灶屋裡,林為珍把炒好的魚塊盛進碗裡。
土碗中,金黃油亮的魚塊堆疊著,期間點綴著馨黃的蒜,紅豔豔的茱萸,翠綠的香蔥蒜苗,五顏六色,給予視覺一種活色生香的衝擊感。
毛蛋瞪著大大的眸子,一眨不眨,不停吸溜口水,“姐姐好了嗎?”
“好了,拿碗筷準備吃飯了。”
香炒魚塊,白菜燉肉,大白米飯端上桌,整個堂屋都被飯菜香氣熏得香騰騰,暖融融。
毛蛋早已急不可待,快速拿起筷子要去夾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