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林家,林為珍讓杏花在外麵等著,她快步進屋,拿出幾個餅子來,塞到杏花懷裡。
“珍珍姐姐,我、我已經吃了好些你們給的東西了。”杏花連忙拒絕。
“你拿著吧,你瞧你,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
林為珍同情杏花和二牛。先前她還未記起前世記憶時,對於杏花父母的虐待行為很是憤怒,還偷偷把這事兒告訴了村長。
隻是村長也管不了太多,隻能提醒警告,震懾一下。畢竟是人家的家裡事,手伸再長,也管不了的。
彆人家的孩子,她能怎麼幫?即便是在現代,彆人家的孩子受了虐待,這事幫忙了,也幫不了什麼。
當然現代受虐待的孩子有法律製裁,還是稍微好一點,古代在這方麵的管理很是模糊,實在是很難幫上忙,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會惹得一身騷。
先前她幫不了什麼,現在能幫的,就是偷偷給他們一些吃的,不讓他們餓得那麼狠了。
杏花淚汪汪的,說了好多聲謝謝,這才拿了餅子離去。
目送杏花瘦弱的背影走遠,林為珍扶額,一時心裡浮起萬千思緒。
最後一絲天光被寒意抽去,天黑下來。
一夜無夢。
一聲雞鳴劃破村莊的寂靜,沉眠一夜的村莊在薄霧裡逐漸蘇醒。雞鳴,狗叫,人聲,靜了一夜的村莊逐漸熱鬨起來。
林為珍推開窗,深吸一口晨間清新的空氣。下一瞬,就連忙關上窗。無它,隻因風太涼,刮到臉上跟冰刀子在戳似的。
去了灶屋,她問:“娘,蘿卜絲兒切好了嗎。”
“好了,就等你來做了。”
林為珍在蘿卜絲裡拌入蔥薑蒜,鹽和花椒粉。
蘿卜絲餡料準備好,她燒熱油。鍋裡的熱油翻騰起來時,她拿好圓瓢,在圓瓢兒上澆上雪白粘稠的米漿,隨之放上蘿卜絲餡,再在餡上麵澆上一層麵漿。
上下兩層米漿嚴嚴實實地包裹起蘿卜絲餡後,瓢兒放入油鍋中進行翻炸。
嘟嘟嘟的油泡在瓢兒上翻滾,外層的米漿逐漸變得焦黃,她的手輕輕一抖,定了型的瓢兒粑便自動從瓢兒上麵脫落,滑進油鍋裡。
圓圓的粑粑在油鍋裡翻滾著,米漿越發焦黃,米香和蘿卜香氣直往鼻子裡竄。林為珍輕微推動香噴噴的瓢兒粑,越發饑餓起來。
瓢兒粑雖然做法簡單,但要炸得好吃,也是一門不淺的學問。瓢兒粑要炸得入味,炸得金黃,炸得酥脆,炸得油而不膩,炸得香酥爽口……方方麵麵要做到極佳。
最重要的就是要控製火候。火候掌握不當,瓢兒粑便不能入味,口感不酥不脆,油膩黏口。
林為珍放下鍋鏟,忙去灶洞裡看火。
時辰一到,瓢兒粑出鍋。炸好的瓢兒粑瀝乾油,圓圓的瓢兒粑金黃油潤,一滴滴油滑下來,在瓢兒粑上流下燦燦的明亮光澤。
“這就是瓢兒粑?真香!”張氏舔嘴。
“若是有土豆,用土豆絲來做瓢兒粑,也非常好吃。”林為珍遺憾。以她的口味來看,其實土豆絲做瓢兒粑比蘿卜絲要更好吃。
“剛出鍋的瓢兒粑,要趁熱吃才香。”林為珍示意張氏去拿瓢兒粑吃。
剛炸好的瓢兒粑金黃油潤,香得讓人口水直分泌。一口咬下去,表麵炸的又酥又焦又脆的米漿脆脆地分裂開來。
絲絲縷縷的米漿清香,完全壓住了油味,仿佛是碾碎了油膩味,使得焦焦脆脆的米漿皮吃起來很是清口。
脆脆的米漿皮裡麵,是炸得軟軟蘿卜絲。米漿清香,同醇濃香甜的蘿卜絲餡兒相結合,清香中帶著淺淡的花椒麻香,極極開胃。
炸得焦焦脆脆的米漿和清清甜甜的蘿卜絲相結合,微帶一點花椒麻味,實在是妙,妙!
張氏一瞬間被這做法簡單,味道卻不簡單的瓢兒粑所折服,很快吃完一個,又去拿了一個。
林為珍炸了一盆子瓢兒粑,一家六口哢嚓哢嚓的,將一盆子瓢兒粑吃了個乾淨。
去鎮上的路途中,張氏道:“也不知刀疤劉今天會不會來吃白食,希望他彆來了。”
然而張氏願望落空,刀疤劉又來了。他又要走了幾塊蛋糕。林老漢和張氏憤憤地看著刀疤劉囂張的背影。
注意到林為珍情緒平靜,不似之前那般慍怒,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林老漢莫名,“珍珍,你怎麼……你怎麼不生氣了?”
林為但笑不語。
氣什麼?反正刀疤劉也囂張不了幾天了。
等賣完蛋糕,林老漢問:“對了,珍珍,你還沒告訴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平價吃食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