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他好摳啊,符紙都不借,我們自己去畫吧!”
“好啊,其他紙也可以嗎?”
“我爹都能在空中以手為筆畫符,一定沒有問題的。”
四長老越聽越離譜,能以靈氣為墨,以手為筆,這境界他們就完全不考慮的嗎?且這樣做消耗極大,他現在也還是習慣使用符紙呢!
出於某種責任感,四長老走上前來,試圖將二人掰正。他十分頭疼地說道:“你們跟我過來,我來教。”
看著臉色都變差了的四長老,青青忍不住和衛嘉言嘀咕道:“他好像很難受哎,該不會生病了吧?”
“小叔生病了嗎?”衛嘉言也被帶進了溝裡,他也擔心起來,“生病了還是去睡覺才好,不過小叔哪怕生病了都想要過來教我們,他真是個好人。”
四長老聽到這話,已經開始深呼吸了。
得了,不就是兩個小孩子嗎?他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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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剛剛逃走的儲遠還沒來及的感慨自己的劫後逃生,溫嶺就已經追過來了。
“還來啊?”他嘴角勾起,明明身上已經累得顫抖,人也在大口吸氣,但嘴上仍然不依不饒,“你怎麼就那麼固執,非得追著我跑來跑去呢?”
溫嶺的身形在儲遠麵前浮現,他的麵容上多了幾分困惑:“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能勘破自己的心魔,你不該如此的。”
“我不勘破自己的心魔,難道就要被你三言兩語,引得墮魔嗎?”儲遠覺得好笑,這些年來他和其他師兄弟一直都未能走近,旁人雖然麵上尊敬他,但也曾議論過他那古怪的性子。
無論到誰的麵前,他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直到鐘靈均出現。
他在劍術上的天賦很高,高到讓劍峰的三長老能破例收他為徒,畢竟他本身不過是一個 ......妖物啊!
溫嶺看著儲遠的眼神依然沉重,他就好像在計算著什麼,也好像是一直以來困擾他的事情終於有了些許答案。
“我果然還是小看你們了。”溫嶺說道,“我總以為,你會是心性最不堅定的一位,沒想到一切竟然出乎我的意料。”
半人半妖,為天地所不容,被三長老遇見,帶回劍峰,又因鐘靈均對誰都是一樣的態度,對他自然也不會區彆對待,讓他生了妄念。但師姐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們看上去還格外相配,但更讓他難受的,是師姐並不喜歡自己。
他所有的喜歡,都不過是一廂情願。
儲遠曾天真地以為,自己會喜歡師姐一輩子,可當青青出現之後,師姐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奇怪。她是怎麼看青青的,也逐漸變成了怎麼看他的,在師姐的眼中,似乎自己一直都還是個孩子。
想到這裡,儲遠不得不承認,溫嶺說的沒錯。儲遠擦去嘴角的血跡,笑著點頭:“的確,若我真是因為師姐的事情困擾,方才定然會被你迷惑,心魔也將不受控製。”
他低聲笑了起來:“的確啊,我修煉的時候隻有師姐和師尊在乎我一點,其他人不是離我遠遠的,就是不想搭理我,我天賦不錯,但在師姐麵前也是一直挨打,想想這樣的生活還是挺無趣的,我會入魔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溫嶺的注視下,儲遠的眼神變了:“可是這樣的日子並非一直都是無趣的,劍峰的生活雖然單調乏味,但青青每天都是不一樣的。”
“我很想去看看那個小丫頭今天會闖了什麼禍,所以我們各退一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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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派,符峰。
四長老本以為教兩個孩子不是什麼難事,但這一趟下來,他可累壞了。先不說青青每次在他畫下一筆之後都要問為什麼,他們完全不按照他教的方式畫,那可真是快把他愁壞了。
“唔?”青青正在符紙上興致勃勃地畫著幾個小人,四長老見到,問過來時說這是她給大家畫的全家福。
就在四長老選擇眼不見為淨的時候,青青卻忽然朝著窗外望了一眼。
“青青,怎麼了?”四長老見青青走神,還是問了一句。
“好像有人在叫我。”青青疑惑地說道,“可是那裡沒有人啊?”
“不管有沒有人,你都要開始好好學習了。”四長老看著青青在紙上畫的一個豬頭,忍不住化作小老頭絮絮叨叨起來,“符咒,要能發揮效力,才算符咒,你畫一個豬頭,你能做出什麼樣的符來?”
青青對此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她十分認真地說道:“可是四爺爺,你都沒有見過豬頭的符咒,怎麼能說符咒沒有用呢?”
四張老語塞,頓時說道:“那你給我說說,這個符咒有什麼用?”
“這上麵是豬頭,那貼這個符咒的人就會變成豬頭。”青青一本正經地說著冷笑話。
四長老嘴角抽了抽,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