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古代虐文裡的炮灰攻41 “抱得牢牢的……(1 / 2)

絕版白月光 去蓬蒿 12038 字 9個月前

翌日是休沐日。

皇帝不用上朝, 竟沒有早早來煩他,林笑卻還有些意外。他睡到快中午才醒,醒來後眉目舒展, 洗漱罷,頭腦清醒了些。

正準備用午膳,張束卻來了, 說是陛下有請。

果然,還是躲不過。林笑卻摸摸肚子,他有點餓。張束說陛下那裡有午膳, 各種各類, 保證世子喜歡。

林笑卻微搖了搖頭,難道皇帝又想把他當小貓喂了。隻能站起來, 去應付一番皇帝。

山休想跟著, 也被張束叫停。今個兒有些稀奇,平日裡不都希望他身邊伺候的人成群結隊,今天怎麼要他一人獨往。

出了宮門, 竟也沒轎輦。林笑卻跟著張束往前走,沒走多遠, 就看見路兩旁甚是滑稽地真模擬起了民間的街市。

不倫不類,支著的攤子桌子是上好的花梨木;擺著售賣的也是宮廷裡名貴的玩意兒。

張束不知從哪掏出一個銅錢盒子, 裡麵裝了好些銅錢。他說一個銅板就可以買一樣,買什麼都可以, 今天小世子買得的,全送世子宮裡去。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虧本生意。他要是換一億個銅錢, 把皇宮掏空了,也不知蕭倦會不會抓狂。

林笑卻搖頭,推辭道:“我什麼都不缺。”

張束笑勸:“世子爺, 這是陛下的一番心意。您要是覺得重,下人們幫忙拎著。也不都是名貴珍寶,往前走,還有今早特地從宮外收羅來的。輕巧、好玩、天然童趣,或許您會喜歡的。”

“陛下在街市的儘頭等您,”張束暗示道,“或許世子爺,也能為陛下買些東西,贈送給陛下。”

林笑卻聽了,隻得捧著銅錢盒子往前走。

金玉釵環,上好的錦緞,珍藏的名家書畫,筆墨紙硯……各種各類。小太監們還極力推銷著,有的不知哪學的俏皮話,說是:“樣樣隻要一文錢,隻要一文錢咯,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還有宮廷廚師也支了攤子,賣新鮮出爐的糕點。林笑卻有些餓了,拿銅錢換了一碟。知道自己吃不了多少,吃多了噎得慌,隻要了幾塊。

更開闊的地帶,侍衛們賣藝耍花活,林笑卻停下看了會兒,給了侍衛們各一枚銅錢。

其中一個紅著臉,接銅錢時愣愣地,林笑卻笑了下,將銅板放在了他手心。

走到一幅畫旁,林笑卻多看了一會兒,畫中鳥兒活靈活現,極為可愛,雖喜歡,林笑卻並沒有用銅板換來。

跟著的張束一個眼神,林笑卻走後,那幅畫就被收了起來,街市結束後送到世子爺宮中。

有些渴了,停下腳步,在一個攤子上坐下來,這個攤子是農猗開的。他在泡茶,茶香散溢,林笑卻用銅板換了一盞。

農猗問好不好喝,這是最名貴稀罕的茶葉了,平日裡他可碰不得,都是公公張束親自泡給陛下喝。今朝沾光,也能動手泡一盞茶香。

林笑卻邀他同飲,農猗搖頭不敢。張束瞪了農猗一眼,農猗淺笑,聲音溫和:“公公坐,我才敢坐。”

林笑卻笑:“張公公,您也坐吧。不是說了我要什麼都可以,給你一枚銅板,買你一盞茶的時間,和我與農猗共飲吧。”

“不能推辭。”林笑卻將銅板塞到張束手中。

張束摸著銅板,作為陛下身邊最得臉的太監,他什麼金銀沒見過,但今天這銅錢卻沒了銅臭,反倒叫人手心暖暖的,稀奇。

張束咬咬牙,坐了下來。隻要能哄得世子開心,陛下不會計較的。

茶香散溢,張束小心翼翼捧著啜飲一口,原來是這滋味。過去泡過很多回,隻聞得茶香,從未嘗過茶味。今天嘗到了,他這粗舌頭也覺得好,再沒有比這更好喝的茶了。

飲完茶,林笑卻起身跟農猗告了彆。農猗笑:“少年郎,下次路過,彆忘了再來飲一盞。我請你。”

農猗沒有稱他為世子,也沒有自稱奴才,仿佛此時此刻,農猗隻是一個支著攤子賣普通茶水的小販,而林笑卻,隻是一個路過的,與小販交談甚歡的少年小子。

說到興處,小販不要那銅錢,隻願這少年再來一回,再談一場。他請客,茶水管飽。

林笑卻笑著回道:“好嘞!我記住了,祝店家生意興隆。下次一定再來。”

林笑卻話上雖說著一定,心中卻明白,沒有下一次了。

假裝的民間街市,他也說著假話。人人都知是假,可此時此刻,人人都願當真。

蕭倦本該是在街市的儘頭等林笑卻來的。可是等了好半晌也沒見人。

他便不等了,乾脆過來找他的小貓崽崽。也不知道怯玉伮玩得開不開心。

林笑卻正在一個攤子上看風箏,小太監說等春天來了,這風箏會飛得很高很高。

林笑卻給了小太監一個銅板,卻沒要那風箏。飛得再高,也飛不出手中線。即使線斷,風停時分,風箏也摔落了。

臨近了,蕭倦故意走得輕聲,林笑卻竟沒注意。還沒離開風箏攤子,就被人抱住了。

初時的驚嚇過去,林笑卻道了一聲:“陛下。”

這宮裡,還有誰會向蕭倦那樣,故意來嚇他。其他人都怕把他嚇出好歹,魂不附體,唯獨蕭倦自矜真龍天子,他一抱,再是飄飛的魂,也得落到他懷抱中去。

蕭倦故意不說話,仿佛他不是陛下,而是一個攔路搶劫的大盜似的。

林笑卻無奈,又是一聲:“陛下。”

蕭倦還是不說話,抱著他不動,也不準林笑卻動。這麼多人看著,林笑卻實在不想這麼膩歪:“陛下?”

蕭倦不應,弓腰將頭擱在林笑卻頸窩,呼吸滾燙,林笑卻癢得手指蜷攏,手卻被蕭倦捉住、攤開、十指相扣。

林笑卻微仰著頭,想要逃離,身軀卻被蕭倦牢牢鎖住。他呼吸漸漸急促,腰也被蕭倦桎梏,仿佛落入黑森林撞到頭巨蟒,纏裹、冰冷的蛇鱗是蕭倦的衣衫、蛇的呼吸、那嘶嘶聲,仿佛舌尖已經舔到耳邊,他要被吃掉了。吃得骨頭都不剩。

林笑卻神情茫然,唇瓣輕張著,鼻腔呼吸已經不夠,要唇齒輕啟加入進來。足夠多的氧氣進入,他才不至於丟臉地暈過去。

與蕭倦的相處回蕩腦海,一幅幅畫麵掠過,林笑卻找到了緣由。

他輕聲道:“蕭倦。”

隻這一聲,讓這皇帝終於肯開尊口,應答了:“我在。”

竟不是“朕在”。林笑卻訝異,難道這假裝的街市,讓蕭倦也起了玩心。他不當皇帝,那當的是什麼。

怯玉伮的父親?

不對,父親應該回答爹爹在。

蕭倦說出口了,也是一驚。他剛剛說了什麼,好生奇怪。

蕭倦鬆開手,放了怯玉伮,道:“朕在。磨蹭這麼久,都買了什麼。”

見蕭倦恢複了正常,林笑卻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他道:“沒買什麼,隻是餓了,吃東西喝茶耽擱了。”

蕭倦揉揉林笑卻的後腦,道:“吃飽喝足,更要多買。民間的街市沒什麼好的,怯玉伮要什麼,皇宮都有。”

林笑卻往前一步,躲開蕭倦的手:“陛下,老是摸,臣會變傻的。”

蕭倦上前,直接把林笑卻摟在懷裡:“傻就傻了,朕養著,誰敢說怯玉伮傻。”

林笑卻道:“指鹿為馬。”

蕭倦把林笑卻抱了起來:“有哪匹鹿,哪匹馬,能讓朕親自抱。怯玉伮,再妄自菲薄,朕真把你當馬騎。”而不是這樣抱著。

“臣跑不動,陛下騎吧。腰斷了也跑不動。”

蕭倦笑,額頭蹭了蹭林笑卻的額頭:“朕知道,怯玉伮最乖了,可憐得不行。”

林笑卻躲,蕭倦就湊近,再躲,更近。林笑卻擺爛了。

張束跟在後頭,心道陛下這陣子真跟小孩似的,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陛下還沒老,怎麼跟世子爺在一起如此幼稚了。

難道這就是養孩子的奧秘?可惜他沒了命根子,不可能有後代,也隻能是個迷了。

後半程,蕭倦抱著林笑卻逛街市。林笑卻本來是想著給皇帝買點什麼,可誰讓蕭倦提前過來,擾了他遊逛的興致,於是什麼都不肯給蕭倦買。

張束暗示了好幾次,林笑卻也裝傻聽不懂不明白。

走到儘頭,竟是一座還在修繕的宮殿。占地極大,寬廣華美。

蕭倦將林笑卻放了下來,道:“怯玉伮,這就是你以後的宮殿。”

離竣工還有較長一段時間。林笑卻望著宮殿,心中五味雜陳。

蕭倦道:“等怯玉伮及冠了,朕就給怯玉伮封王。安樂王,聽著土氣,求個福氣罷了。

“食邑萬戶。再添點福氣,以後大典,朕帶你出行,下麵的人都要喚怯玉伮: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笑卻蹙起眉,道:“陛下,這於禮不合。”

蕭倦笑,摟著林笑卻撫摸他眉眼:“怯玉伮,朕站在你身後,朕就是禮。朕說你合,你就沒有不合的地方。

“還是怯玉伮嫌千歲少了,要跟朕一樣萬歲。”

林笑卻搖頭:“不,陛下,隻是臣身無寸功,不該獲此恩賞。太過僭越,不容於倫理綱常。

“連年征戰的威侯,也不過封侯,食邑上千戶。臣忝為世子,享百姓供奉,卻未能為陛下、為臣民做出半點實事來。如此高位,毫無根基,已是搖搖欲墜。陛下再賜厚恩,就算陛下能容,恐天不能容我。”

蕭倦捂住了林笑卻的嘴:“胡說什麼。朕就是天,朕容得下你,天就容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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