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異世界的人來說,比起“我是外星人”這種設定,“我屬於不同流派”這種解釋會更好接受一些。
況且,草太不允許怪物[蚓厄]入侵到更多世界。
黑色的門是一個意外,之後他一定要去尋找它出現的原因,並在回歸焦土之前,儘自己所能斬斷與這個世界的聯係。
所以,也沒有太多研究的必要。
“草太君,不介意的話,我們單獨談談?”夜蛾老師發出邀請。
“啊…行的。”
夜蛾看向門口:“硝子,麻煩你了。”
一個矮個子的棕發少女走進教室。
她的眼神有點冷淡,對草太沒什麼好奇,很明顯剛剛一直在教室外旁聽。
少女淺淺地打了聲招呼,一手一個接走了墨鏡悟和劉海傑,留下草太和夜蛾老師麵對麵。
夜蛾鄭重道:“草太君,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有些冒昧,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可以直接拒絕。”
“沒事,您問。”
夜蛾推了推護目鏡:“草太君的實際身份,是[要石]嗎?”
弓弦一彈,正中靶心。
五條悟和夏油傑未能察覺這點,不是因為他們不聰明。
相反,能擁有最強的稱號,二人的直覺是相當敏銳的。
與夏油傑愛管閒事的風格不同,五條悟若非有所懷疑,也不會蹚渾水把人強行帶回高專。
但差彆就在,dk組對草太的第一印象是[閉門師]。
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去理解門後的一切,會不自覺地將“關門人”和對方提出的“鎮壓物”理解成兩個概念。
草太本人無意隱瞞,也非刻意用這套話術,但陰差陽錯將最強們繞了進去。
夜蛾正道作為局外人,倒是更容易得出正確答案。
草太捏緊手指。
“是的。”
承認比想象中輕鬆,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對待咒靈那平淡的反應,也有可能是麵前的教育者誠懇溫厚的氣質。
教室很寬敞,采光也很充裕,草太盯著課桌上略有些陳舊的凹痕,在午後的暖陽下平靜地陳述。
“我確實是[要石],和大臣、也就是那隻白貓一樣,承擔鎮壓的職責。”
這他脫離人類身份後的第一次坦白。
草太的心怦怦加速。
生前做[閉門師]的日子裡,他從未主動透露過自己的職業。
就算是最好的友人芹澤朋也,也對他的秘密一無所知。
“我變成[要石]的時間不長,隻有十年左右,一開始隻是在做[閉門師],但有一天遇到了大臣,他將職責轉給了我,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作為人類的最後一段日子,他偶遇了名為鈴芽的女孩,為了“追捕”摸魚的大臣結伴同行。
可以說在草太自己的世界裡,鈴芽是唯一知道[蚓厄]和[要石]存在的人。
但這段羈絆在東京戛然而止。
從鈴芽在千米上空,不得不將已變為[要石]的草太紮入□□蚓厄的本體時開始,草太便明白,兩人的未來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遠方。
草太不會抱怨加諸於身上的職責,一如他奔波關門,從頭至尾無聞的堅持。
不論是作為[要石]還是[閉門師],鎮壓蚓厄是宗像草太畢生的追求。
“這十年,你一直呆在門後,沒有出來過嗎?”夜蛾蹙眉。
“啊,蚓厄控製不住的時候,會出來從外部關門,”草太道:“共鳴呼喚出門鎖之後,隻要卡在封印前進去再反鎖,就可以封得很牢固。”
夜蛾沉默了。
“今天太意外了,我沒想到那把鑰匙會主動鎖門,所以沒來得及進去。”
草太頓了頓,主動承認自己這次失誤:“這下我和大臣都被滯留在外,導致裡麵的蚓厄沒完全鎮住,一定會再次從門內衝出來作亂……是我的失誤,下次我會儘量完全封印的。”
“不必道歉。”
了解前因後果,夜蛾搖了搖頭道:“不論是封印的這件事,還是悟和傑那件,都不是草太君的錯,所以完全不必道歉。”
“……您不用安慰我,”草太苦笑,“我應該早點注意到大臣的想法的。”
“這是貓的想法啊,猜不透貓咪的想法,不是我們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嗎?”
夜蛾反駁得遊刃有餘,似乎在這方麵頗有經驗。
“至於蚓厄,這麼多年咒術界都對它一無所覺,實在是太懈怠了!”
靠譜的班主任捏緊拳頭,自責道:“讓草太君一個孩子獨自承擔這麼久,是所有我輩咒術師的恥辱!”
草太:“……啊?”
“草太君,不必擔憂,我理解你的不安。”
夜蛾拍拍草太的肩膀,送上班主任の肯定與關愛。
“這麼多年真的辛苦你了,之後的事就交給大人們解決吧!”
草太:“……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