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君,還是不用麻煩了,”草太擺擺手,“保爾先生已經試過了,蚓厄本體太大,根本打不動。”
夏油傑:“保爾先生?”
草太:“啊,就是之前那頂帽子,他是新[要石]。”
魏爾倫在理子變成綢巾後就沒再跟著草太,而是飄回蚓厄頭部找蘭波去了。
自從那次「彩畫集」的支援之後,黑禮帽又再次陷入沉睡,仍然沒丁點回應。
魏爾倫也不著急。
隻要確認對方靈魂仍然存在,他就有無儘的耐心去默默等待。
遠遠瞥見三人的動作,白帽子思考了一下,將呼呼大睡的黑帽子套上身,乾脆也加入到討伐小隊之中。
伏黑甚爾伸長鎖鏈,緊緊裹住美惠子進出的木門,懶洋洋提醒道:“你們收著點,彆誤傷。”
“轟————!”
回應他的是五條悟乾脆利落的一發「蒼」。
夏油傑和魏爾倫也同時動手,頓時重力嗡鳴,咒靈亂舞。
三個人都是戰鬥嗅覺相當敏銳的高手,很快和草太協調好配合。
由五條悟和魏爾倫輪流發起進攻,銷毀蚓厄後的空洞則被夏油傑成群的咒靈填滿、噬咬,草太也用「淨土」配合著抵住聚攏的混沌肉觸,讓兩位主攻手的炮火能夠傳遞到本體深處。
覺醒了「反轉術式」的五條悟有如開了掛的遊戲號,續航能力強悍,「蒼」「赫」「茈」輪番上陣,看得人眼花繚亂。
然鵝,三人都快把地心打穿了,也沒感覺到蚓厄生命氣息有被削弱。
“麻煩啊,沒有弱點。”五條悟用腳尖點點巨坑邊緣,才一會的功夫,這個無底洞再次被緩慢填滿。
夏油傑:“看來攻擊範圍不夠,也許這種怪物是能夠轉移弱點的類型。”
魏爾倫並不想在這多呆,他討厭人類,更討厭近距離接觸人類,就算草太的這兩個朋友擁有可以比擬「荒霸吐」的力量,他也喜歡不起來,現在隻是勉強忍住罷了。
“我無法離開本體太久,就先回去休息了。”
語罷,白禮帽抖動帽簷朝草太微微示意,頂著形影不離的黑禮帽迅速飄走。
五條悟順著傑的思路往下想:“範圍不夠?如果要將這麼一大片瞬間吞噬的話……”
少年比劃了一下,發現自己要搓一個至少有整個東京那麼大的紫丸子。
五條悟:嘖。
“先這樣吧,我的咒靈都快吃吐了,蚓厄真難吃。”夏油傑歎口氣:“草太,抱歉。”
草太本就沒抱太多希望,拿到這樣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沒事沒事。連神明大人也無法祓除的東西,能像今天這樣鎮壓已經很好了,”青年的笑容裡沒有任何失落和陰霾,他語氣溫和地道謝:“真的很感恩大家,幫了我這麼多。”
“哈?這有什麼好道謝的?”
五條悟抱臂不滿道:“你應該這樣說,五條悟,你不是最強嗎?竟然連蚓厄都殺不死。”
夏油傑臉色嫌棄:“悟,這是什麼臭橘子發言?”
“對吧,那些人經常這麼說,所以他們經常啥事都不乾,全憑一張嘴,天天叭叭叭。”五條悟拍拍草太肩膀,“學學。”
草太哭笑不得:“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五條悟明顯也隻是調侃,他不在意地撣撣袖口,問道:“我猜猜,之後你又要把老子和傑趕走,然後把自己關門後麵是不?”
草太眼睫閃動,明顯有些心虛。
對,他就是這麼想的。
“這是最佳方案了。”
“這哪裡是最佳方案了?”夏油傑聞言第一個反對,“不行,這回你可不能擅自留在門後了,沒道理讓你一個人承擔。擔心蚓厄失控的話,我和悟輪流留下來當[要石]也行……”
“不不不,傑君,停!”草太一個跨步捂住了傑的嘴,“不需要更多[要石]了!”
夏油傑:“?”
青年邊說邊慌張地瞅瞅天上,生怕神明心情好再留下來一個。
五條悟聞言挑眉道:“你確定?老子可不覺得。”
白發少年抬手指了指下方,指出一個恐怖的事實。
“底下這家夥,隻要是老子能觀測到的地方,一直、一直在長——這速度,唉,簡直比傑的怪劉海還頑強呢!”
夏油傑:“???”
Hello?劉海惹你了???
好心的傑捏了捏拳頭,把勸說草太放在了第一位,暫時沒在這種關鍵場合動手。
五條悟掰指頭數數。
“現在白貓跑了,加上那頂帽子和你,[要石]攏共隻有三個,對吧?”
被無視的甚爾很不滿:“喂。”
“他不算,”五條悟斜睨了天與暴君一眼,“老子就沒見過鎮壓能力這麼弱的[要石],連那隻不負責任的貓都比不過。”
甚爾:“……”
五條悟繼續開勸,大少爺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做過彆人的思想工作,雖然用詞很不委婉,但效果也達到了。
“你們現在感覺還行,但之後遲早會頂不住的。”他通透的蒼藍色瞳眸裡滿是篤定。
“對,草太彆總想著一個人解決,”夏油傑接過話茬,“大家都是咒術師同伴,有問題都會一起承擔。”
草太深吸一口氣。
短暫的猶豫後,他輕聲開口。
“可是,我並不是咒術師。”
草太一字一句,慢慢道:“我…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們也能猜到吧?這個世界沒有屬於我的任何信息。”
青年麵色飽含歉意,讓人無法忽視他話裡的含義。
“對不起,是我沒能及時阻止……讓蚓厄這樣的災難進入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