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太眼神逐漸懷疑,大臣不會乾了什麼什麼壞事吧?
比起草太,更震驚的是兩個孩子。
“貓貓說話了!”小夢野很驚喜,沒什麼害怕的情緒,就連敦也默默睜大眼,完全挪不開視線。
草太完全不會被這可愛的外表和萌萌的嗓音迷惑,在他準備提著貓耳朵好好問問時,倒貼心切的保爾先生摁著五條悟再次來訪。
“草太,好久不見。”金發男人靠在悟的[任意門]邊,笑容如沐春風。
他沒戴著那頂形影不離的黑帽子,一頭淡金發柔順得好似在發光。
草太:“……好久不見。”
上次見麵好像不小心踩了您的本體qwq
但魏爾倫似乎有什麼更重要的請求,連之前草太把帽子尖踩癟的事都不計較了。
他開門見山道:“我聽說,草太你似乎和咒術高層那裡起了點衝突?”
這個衝突,嗯,大概不能用“點”來概括。
看見草太一言難儘的表情,魏爾倫理解地笑了笑,親切道:“那你是否需要下一個給本人的委托呢?”
草太打起精神:“什麼委托?”
“暗殺委托,”世界級通緝犯露出一個優雅自信的微笑,“我幫草太把那些爛橘子高層全部解決吧?”
……這可不是小朋友能聽的話題!!
“?!”草太被震得睡意全無,趕緊探出烏金鎖鏈,一左一右捂住兩個孩子的耳朵,“保爾先生…您經曆了什麼?”
“魏爾倫去了一趟京都,然後把總監部新修複的樓給掀了,”開[門]的悟探頭探腦地揭發,“連最外層院子裡的綠化帶都給他們揚了,哈哈,乾得漂亮。”
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和dk的那一層束縛,魏爾倫可能直接把人全掀去見上帝了。
也不知道總監部乾什麼想不開,在吃了宗像草太那個教訓之後,又忙不迭惹毛了第一個特級。
“謝謝悟君誇獎,我的業務能力很棒的,也會儘可能完成委托人的要求。”
魏爾倫不疾不徐自薦道:“草太,你是想讓他們無痛去世,還是在極致的恐懼與痛苦中永久沉眠?這兩種結局我都可以做到。當然,我個人比較推薦後一種^^”
草太:“……”
可以,這很魏爾倫。
“謝謝保爾先生,但是…”
草太兩個音一出口,金發男人遍搖了搖頭,預料到了結局。
“沒事,草太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魏爾倫輕歎一聲,“想想還是算了,我也不想兩邊都被通緝,整日待在門後蘭波會無聊的。”
說著,他站起身,摸了摸懷裡的黑禮帽,帽簷邊擠出一塊塊可愛的金色的小方塊,像是在打招呼。
草太終於找到了失蹤的黑帽子,原來被對方摘下來,裹在了一條厚圍巾裡!
草太睜大眼。
他沒看錯——一條超級厚的長圍巾?
“高專那兒……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嗎?”青年時間感一時有些錯亂,他似乎在橫濱呆了沒多久吧?!
“不不,正值盛夏,”魏爾倫拍拍軟乎乎的暗紅圍巾,“但是蘭波覺得有些冷,所以特地圍上了,去京都時順路買的,草太覺得怎麼樣?”
草太:“看起來很暖和。”
暖和得光看著額頭都要出汗了呢qwq
黑帽子抖抖帽簷,像是在讚同青年對圍巾的眼光。
小夢野一手抱著人偶娃娃,一手抱著大臣,見大人的談話告一段落,於是歪著腦袋脆聲道:“魏爾倫哥哥可以接久作的委托嗎?”
“哦?”金發男人看上去有點興致缺缺,但還是問道:“什麼內容?”
“可以把Mafia的首領和乾部全部解決掉嗎?”久作睜著純稚的異瞳,“他們欺負久作。”
“雖然很心動,但是不行呢,中也在Mafia,如果我動手了他會很困擾,”魏爾倫攤手道:“應該會被他開「汙濁」追著揍吧?”
“好吧,”夢野委屈地拉住草太的衣領,可憐巴巴道:“對不起,草太哥哥,我隻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聽見剛剛的話,草太哥哥不會生氣吧?”
小孩懷裡的大臣聞言細聲細氣喵了一聲。
笨蛋草太才不會生氣,笨蛋隻會被貓貓和幼崽吃得死死的。
草太:“……”
青年看著這一人一貓,仿佛看到了兩個如出一轍的黑心小惡魔。
純良的敦君則被凶殘的對話衝擊到了,猛地縮進青年身後拽緊衣角,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織田先生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草太君,剛剛一直聽見聲音,請問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需要幫助嗎?”
啊,救命。
草太瞬間想起這倉庫糟糕的隔音,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門道歉。
魏爾倫和織田作之助在半空中對上視線。
兩個人的表情同時變了。
魏爾倫沉思片刻後,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織田則反射性去摸腰間位置。
——那裡經常掛著一對雙槍。
“草太君,你認識他麼?”紅發男人沉聲問道。
“呃,保爾先生是我的…老師?”草太撓撓頭。
織田作之助目光在兩人中間來回逡巡,有些費解。
前殺手怎麼也想不明白,看上去白紙一張善良心軟的宗像草太,是怎麼和黑暗世界頂級的暗殺王扯上關係的。
“同行啊。”魏爾倫語氣淺淡地歎息道:“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你們這裡結束了?那來吧,”五條悟躍躍欲試,像是剛剛和魏爾倫做了什麼約定,“1v2,輕輕鬆鬆。”
有架打,魏爾倫欣然應允:“好。”
草太:“……?”
[門]咻地一聲關上,留下兩大人兩孩子麵麵相覷。
“那個……我可以解釋。”草太緩緩舉手。
織田捏了捏眉心。
“喝酒嗎?”紅發男人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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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哄睡後已過淩晨。
兩個失去白天時間的奶爸躡手躡腳離開倉庫,去了橫濱街角的一家酒吧。
Lupin。
一個很簡短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明顯是這裡的熟客,直奔吧台點了一杯冰球威士忌,草太則要了度數偏低一些的香檳。
他以前是不太能喝酒的,但變成[要石]之後就沒顧慮了。
木質小凳子,千杯不倒!
伴隨著舒緩的音樂和寧靜的燈光,草太長長舒了口氣。
“很放鬆吧?”紅發男人神色鬆弛,“我和太宰經常來這裡喝酒,還有一位友人叫阪口安吾,也常來這小聚,以後次數多了說不定能碰巧遇上。”
“友人啊,”提到這個詞,草太的神色也很溫暖,“經曆過這些,總覺得能相聚就很不容易。”
兩人淺淺碰杯,織田猶豫一下,還是決定解釋下方才的事。
“我以前的職業…確實不那麼光彩。但是我已經不打算再乾這行了。”紅發男人凝望著杯中旋轉的冰球。
“織田先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草太托腮,暖橘色的頂光映在臉上,有股莫名的柔意,“而我相信,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成功的。”
“承你吉言,”織田笑笑,沒再深言,隻隨口問道:“草太君來橫濱是為了什麼呢?”
真的是隨口一問。
這一刻,草太很鮮明地感受到了不同。
沒有警惕,也沒有距離感,隻是平常地伸出手,禮貌地問一句“要不要交個朋友”。
或許是對方的包容。
又或許對方實際和自己一樣,並不代表任何立場。
“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草太淺抿了一口杯沿,慢慢道:“怎麼形容比較恰當呢……嗯,我在守著一個很危險的怪物,稍有鬆懈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那可真不容易,”織田歎道:“是什麼樣的怪物?這麼棘手。”
“很惡心,無孔不入,鑽出來可能連橫濱的海都能填平。”
草太語氣輕鬆地打了個比方。
他覺得對方隻是一問,壓根就不會相信。
沒想到織田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男人捏著下巴思考片刻,認真問道:“草太君說的,是兩個月前鋪滿了橫濱天空的怪物嗎?”
草太驚訝道:“織田先生怎麼知道?”
“應該說全橫濱的異能者都知道吧,畢竟是很大的場麵。”
織田晃了晃酒杯,發出冰球碰撞杯壁的脆響。
草太笑了笑,“但是,光通過這點信息就能聯想到,真的很厲害。”
青年講了蚓厄,也講了要石和常世。
他之前為隱瞞而焦慮,也為誤解失落過,但是悟和傑的鼓勵、以及來自高專的接納,讓遊離於世外的[要石]慢慢有了紮根的勇氣。
“……蚓厄會引發恐怖的大地震,所以需要要石是承擔鎮壓的職能……”
不被信任沒事,不被理解也沒關係,因為宗像草太已經擁有了可以被稱為“夥伴”的人。
所以在外走的每一步都在拋卻猶豫,成就從容。
“——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故事。”草太搖搖頭道:“聽上去可能有些平淡。”
“完全不。”織田作之助冷靜地接受了所有的真相,“草太君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相比之下,我在橫濱的努力都有些微不足道。”
……偉大?
這是草太聽過的、來自異世界生命的最誇張的讚許。
他還沒來得及羞赧,一個聲音從座位上的右口袋裡冒了出來。
“沒錯,草太就是很偉大的笨蛋!”
草太:“……”
高專的製服褲是緊身的,但上衣特意為青年設計了寬鬆款的口袋。加上小白貓實在太輕了……草太壓根沒注意到口袋裡的偷渡客!
小憩結束的大臣輕盈地跳上桌麵,湊上來伸出小粉舌試著舔了口淺金色的香檳,隨後被辣得直打嗆。
草太無奈地歎口氣,拿起紙,給好奇的貓擦了擦嘴邊黏濕的毛毛。
大臣委屈得喵喵叫,“草太…你怎麼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貓,說話了。”
織田仔細複盤了一下剛才的情報,看著大臣嚴肅道:“被鎮壓在門後的怪物……難道,這隻會說話的貓,就是怪物的化身嗎??”
男人眼神犀利起來,思考道:“真厲害啊,從外表上看很難產生警惕性。”
大臣:“??????”
Hello?你對可愛的小貓咪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