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太呃了一聲,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但事實如此,他也不否認,隻點點頭。
“可惡!”鬆田陣平狠狠捶牆,神情沮喪,“這個混蛋!既然醒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見我!”
“誒呀,被摯友拋棄的感覺不好受吧?”五條悟在一旁幸災樂禍,但在草太無語的目光下,沒一秒就反應了過來。
喵的,被摯友拋棄的人,好像不止黑卷毛一個啊?
悟生動形象地解釋了,什麼叫自己扔出的鏢反倒把自己戳了個對穿。
白發帥崽得意洋洋的貓臉一秒垮下,墨鏡圓片後無辜又脆弱的藍眼睛瞄向某個棄貓的狠心家夥,明明白白譴責著對方的良知。
“看見了嗎?傑。隨意拋棄摯友是會付出代價的。”
悟指著鬆田陣平,深沉道:“老子也會像這家夥一樣生氣,但是老子沒他這麼弱,老子隻會出手把你揍到下不了硝子的床!”
草太&傑:“…………”
感覺到自己無形中被拉踩了的鬆田陣平:“…………”
戴著墨鏡的黑卷發警官深吸一口氣。
草太以為他會回懟回去,或者沮喪地表示要尊重摯友意願,卻沒想到對方握緊拳頭給自己鼓鼓勁,放高聲音,洪亮的嗓子響徹整個廊道。
“這小鬼說的沒錯!帶我去見hagi!我也要把他揍到下不來床!”
草太:“??????”
警官啊,悟的說話風格聽聽就算了,這可不興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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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曆,對諸伏景光來說,比他的臥底生活還要驚險刺激。
從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個夜晚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在胸口鈍痛之際,看見了早就殉職的摯友。原本感到遺憾又釋然,正準備坦然的擁抱死亡,沒想到自己昏昏沉沉著被人奶活了!
真的就跟遊戲裡的複活術沒兩樣,醒來之後心口不疼了,連子彈穿透後該有的圓疤都沒留下。
弄得諸伏景光剛開始三觀錯亂,總覺得天堂裡都是好夢。
但萩原相當耐心地用行動告訴他,咱們這不是掛了,而是死而複生了。
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在諸伏景光麵前緩緩鋪陳。
景光沒有變成[守門人],所以萩原也沒打算讓他知道太多,隻讓對方對[門]還有[常世]有一個最基本的了解。
巧的是,諸伏景光對[閉門師]這個職業略知一二。
“大概是在剛畢業時的深秋吧?我和Zero去參加露營,在荒僻的山野裡救了一個人。”
抓住一個拉點,諸伏景光的回憶十分流暢,“對方被困在崖壁的山洞裡,自稱是[閉門師],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最神奇的地方是,在那種荒洞裡,竟然有一扇現代化的門嵌在山壁裡,我和Zero都試著打開過,但是完全拉不動。”
現在對上號了。
人煙稀少處誕生的無名通道,不正是[門]嗎?
“實際上,我偷偷聯係過降穀醬,調查過[閉門師]這個集體,”萩原撓撓鼻尖,“他們和警視廳高層肯定有合作,資料都是保密狀態,隻不過這兩年不太活躍了。”
“應該跟[常世]的狀態有關吧?”
諸伏景光的推理能力也算頂尖的那一批,很快提出一個相當精準的推測。
“按照萩原的推測,門後麵應該關著某種很不妙的東西,[閉門師]負責從外部查漏補缺,而[要石]則深入核心進行鎮壓,[守門人]應該是介於二者之間的一種職業吧?”
如果草太在這,一定深以為然地發出讚同。
這個形容實在太準確了。
更形象點描述,類似於和神明大BOSS簽了賣身契,承擔風險的同時,在非金錢方麵能有一定的回報。
萩原也這麼覺得,他點點頭。
“但是呢,諸伏醬,你什麼時候瞞著大家和降穀醬偷偷去露的營?都沒聽你提起過耶。”
景光溫和地笑了,“那時候你正在和鬆田忙機動組的事嘛。”
另一個熟悉的名字一出,氣氛微妙地凝了一瞬。
心思細膩的景光覺得,萩原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輕鬆。
“鬆田和班長他們知道嗎?”景光隻輕聲問了這一句。
萩原當時和他並排坐著,隨手撥弄房間裡的吉他弦,發出微妙的顫音。
紫眼睛男人默了默,輕輕搖頭。
景光歎了口氣。
性格溫柔的男人沒去刨根問底,隻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摯友的肩膀。
“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做決定,”景光理解萩原有不願意傾訴的苦衷,他隻輕聲勸道:“如果大家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就像我一樣。
諸伏景光在心裡默默補充。
他以為以萩原麵麵俱到的性子,這件事還要拖上一陣。
沒想到轉折來得如此突然。
就在不久後的一日,萩原原本癱在自己的床鋪上昏昏欲睡,突然間像是感應到什麼,一個魚挺躍起,迅速打開換洗室的拉門,哧溜一下鑽了進去。
景光:“???”
更離譜的事來了,在公寓大門上鎖的情況下,臥室的門被不速之客一把推開!
鬆田陣平穿著沾了不少灰的馬丁靴,一jio踩到諸伏景光好不容易擦得鋥亮的地板上。
“Hagi!”鬆田陣平嗓門嘹亮,“我知道你在這!你給我出來!!!”
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