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起(3) 傳下去:夜蛾生了個崽……(1 / 2)

青年眼角餘光撇向連爪尖都在顫抖的三色貓, 還是於心不忍,給老前輩留點尊嚴。

青年裝模作樣地環視一周,疑惑道:“哪裡有聲音?我…沒有聽見呀?”

夏目老師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幼崽嬰兒肥小臉蛋上。

白發, 金瞳, 和單邊黑眼圈。

那一刻, 夏目漱石終於回想起了某天在酒吧裡被壞心眼貓貓碰瓷威脅的慘痛經曆。

原來這孩子…就!是!大!臣!

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刻,花貓徹底不淡定了。

白發幼崽的眼神裡分明寫著彆來打擾我和草太哥哥, 那無辜又富有壓迫感的眼神,像極了喝醉之後把一串人當風箏飛的幼年五條悟。

夏目漱石:“……”

異世界果然非常危險啊, 老夫還是先溜為妙!

草太眼睜睜看著那豐富的情報庫從他身邊逃走, 一臉無奈地揪了下大臣的小肥臉。

“大臣難道不好奇嗎?對方的身份什麼的……”

“草太明明很糾結, 又不好意思戳穿, ”大臣嘟嘟囔囔道:“那隻有由優秀的教主sama來代勞啦。”

草太失笑, 又揪了一下教主sama的小肥臉。

“草太, 壞。”大臣終於識破了青年對他的肉肉的喜愛, 委屈地將臉上的肉也吸了進去。

但這麼一使勁, 原本肚子上的肉肉又噗咻一下彈了出來

大臣:“……”

草太:哈哈哈。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在花貓告辭後的五分鐘, 又有一個熟麵孔冒了出來。

這回見到來人,草太清淺的笑容緩緩消失。

女人舉著刀刃收攏的紅傘, 微微斂身,朝牽著孩子的青年行了一禮。

“好久不見, 宗像大人。”

“如果你是代表Mafia來見我的話, 就不必了, ”草太淡淡道:“我並不想再體驗一次被追殺的感覺。”

“請您安心,妾身並沒有向鷗外大人報告您的行蹤。”尾崎紅葉優雅道:“妾身隻是…對保爾之前的話有所猜測,所以來見您一麵。”

草太:“你想問什麼?”

紅葉以袖掩唇, 曼聲道:“實際上,從一開始與您接觸,妾身就隱有預感…您身後的世界,是有亡魂存在的領域嗎?”

此話一出,草太眼神微動。

部分因為她精準的猜測,部分因為在對方接近的那一刹,他感知到了什麼微渺的波動。

與尾崎紅葉產生感應的,好像是……新的通道。

但這種感覺太微小也太舒緩了,如果不是草太對常世的感知與掌握進一步提升,他甚至都無法察覺。

草太抿唇,問道:“您也有想見的人嗎?”

“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粉發女人輕輕頷首,一向冷靜的眼裡透出悲傷與懷念,“作為Mafia前代首領下的乾部,也曾經有想逃離的瞬間。他是妾身那時想攜手的戀人。”

草太垂下眼睫。

無需多言,溫柔的力量纏繞上女人右手邊閒置的門扉,尾崎紅葉睜大雙眼,在一側紅楓飄落的絢爛之景中望見了熟悉的身影。

“[門]越來越多了,”大臣看著那通道兩側陰陽兩隔的身影,小聲道:“常世就像漏水的篩子呢,放在以前草太會很頭疼的喵。”

青年聞言卻笑了笑。

“能有昔日重現的機會,也沒什麼不好,”草太晃晃孩子的短胳膊,問道:“大臣不覺得這更像神社樹枝上的紅結嗎?明明是獨立的繩,連在一起卻代表著守護與祈願,再美好不過了。”

白發幼崽歪著小臉,金瞳裡映出青年的笑容。貓貓小聲道:“那要讓尾崎紅葉也加入門後嗎?”

如果港口Mafia那裡多一扇可以進出的門,那難免會多出點麻煩。

“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草太小小聲回道:“得看尾崎小姐的選擇吧。”

這麼一盤算,[要石]這一方拐走的Mafia成員屬實是有點多。

都不提中也這種半邊身子跨進來的現役成員了,光是叛逃的就有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更早一些被帶走的還有夢野久作,以及蘭堂和魏爾倫搭檔。

這麼一梳理,草太發現[要石]小團體還真是靠Mafia撐起半邊天(bushi

也不知道森鷗外是怎麼忍下來的,這麼久都沒衝進中原中也守著的那扇青門裡來找說法。

不,也許人首領早就偷偷摸摸試過,但是進不來就是進不來。

然而,出乎草太意料,尾崎紅葉這位元老乾部在結束了與亡魂的對白後,竟然選擇將愛人親自送走,去往輪回。

在漫天飛揚的紅楓中,女人露出一個清淺釋然的微笑。

“他孤單痛苦了太久,也該休息了。”

紅葉的這句話,何嘗又不是在說她自己。

草太從意外中回神,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的聲音放得極輕,“如果您現在也有離開的打算,我可以提供幫助。”

“……能說出這樣的話,一看就不是在橫濱長大的孩子呢。”

紅葉大姐咯咯笑了,“真是善良。不過,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還請宗像大人多加小心。”

這相當於變相拒絕了。

女人重新撐起紅傘,“嘛,不過妾身也不太擔心,因為太宰君也在那裡。你們會一起帶來怎樣的未來…這一點連妾身都無法預測。”

“那個,太宰他其實不在…”

草太本來想乾巴巴地替太宰打個掩護,對上對方那通透的眼神,又默默停下解釋。

“今天的相見,實在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巧合,不足與他人言說。站在您麵前的不是Mafia乾部,而隻是重溫歲月的少女——吾名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話中有話,再次微微俯身,致以一禮,“宗像大人,妾身欠您一個人情。路途迢迢,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