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電梯上到孟竟軒的套房樓層,走到門口,敲門進去,Lucy給他開門。
“怎麼了?”路澄的疑問比天大。
Lucy就說:“孟總胃病犯了,他需要你照顧他一下。”
路澄:……?
Lucy拍拍他的肩膀,她是全妝,唇膏是裸色,很有氣勢:“他需要你。”
路澄:……所以他這個助理,不僅白天上班,出差演戲,還要照顧孟竟軒本人?
他和Lucy對上眼神,感覺Lucy乾練中透著崩潰,看起來情緒穩定,但實際上很發狂。
他穿書之前也做過特助,領導身體不好,特助就不能休息。
忙前忙後,工作和生活的界限不分明,完全沒有上班下班這回事,很煩。
路澄反正是被折騰起來了,Lucy現在再不下班,明天很難高強度stay by處理工作。
都是社畜,彆互相為難了!
路澄:“那你回去休息吧,我照顧他。”
他冷笑一聲:“胃疼對吧,反正死不了的。”
進了房間,他以為會看到一個脆弱的孟竟軒躺在床上,沒成想,看見孟竟軒坐在電腦前工作。
路澄:……幾點了?這不是淩晨四點了嗎?
怎麼還有病人在瘋狂工作不睡覺?
孟竟軒看見他進來,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孟竟軒比他矮一頭,長得就很無情比格的樣子,因為胃疼,臉色有些蒼白。
路澄很有職業精神,哪怕半夜被你叫來,也是穿了一身白襯衫。
孟竟軒疼得跟一頭撞上玻璃的狗子一樣,咬著下嘴唇。
他盯著路澄的炸毛小卷毛,疼得有些精神渙散了:“……開開。”
路澄:開你的腦殼喔!
他沒好氣地走過去:“扶你去床上?”
一米九的男人,肩寬體闊的1,開口說“扶你去床上”這種曖昧的話,孟竟軒恨不得倒起雞皮疙瘩。
孟竟軒厭惡道:“彆過來!”
路澄:?Wok你不會以為我想睡你吧。
不至於,哥們兒,我罪不至此啊。
彆以為我們1就是想到處睡,不是的,我挑人的!
“我說你去床上歇歇,你不是胃疼嗎?”
四點了,你哪怕是早起,你也該歇歇,更何況你是根本沒睡。
孟竟軒犟驢一樣:“我很好。”
好個棒槌啊,你臉白得都能演鬼了。
孟竟軒哪怕嘴再硬,身體上的疼痛不會放過嘴硬的人。
疼得他一直用手死死按住胃部。
路澄看著都覺得疼:“沒事兒吧?”
哥們兒你像是要昏厥了啊!好脆弱啊你!
胃病,一向被各種霸總青睞,但真得了胃病,痛苦得不是一星半點。
孟竟軒站起身,站直,啊不行,站不直。
他微微弓著身子彎著腰,死死按著自己的胃部。
路澄看著他,倒是沒有文裡一看到霸總就憐惜的情緒。
但路澄也是心想:彆死我麵前。
咱倆還沒那麼大深仇大恨,遠遠沒到“死我麵前我愛看”的地步。
至少彆死我麵前!
他問:“昨晚吃飯了嗎?”
現在淩晨四點了,孟竟軒理直氣壯,甚至覺得路澄多管閒事:“從昨天來這邊,就沒吃。”
路澄沉默裡透著無語。
昨天上午來的,所以就是從昨天中午,就沒吃飯,現在都是第二天的淩晨四點了。
這是乾嘛?自虐?
仔細一品,好像就是自虐。
懲罰自己去看了替身,所以不吃飯,任由胃病發作。
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
他轉身就要出門。
孟竟軒愣了一下,大叫:“你也配嫌棄我?你去哪裡,你哪裡也不許去!”
路澄聽得頓覺肉麻,不是,會不會好好說話?
“我去給你買藥。”
彆擔心,不是白給你買的,現在藥多貴啊,動不動四五十一盒,我還沒有醫保。
會找你報銷的!
孟竟軒低聲道:“我有藥。我隻是不想吃。”
路澄:你可吃點藥吧。
你看起來病得不輕。
孟竟軒突然說:“你覺得遊艇好玩嗎?”
“好玩啊。”
孟竟軒:“不,你不懂。”
路澄有什麼不懂的?
孟竟軒以為路澄不知道替身的事兒,實際上路澄比當事人還清楚。
不就是白月光和你情敵去遊艇玩了嗎,你糾結啥啊?你需要帶替身去遊艇,來表示你毫不在乎嗎?
不了,最近蠻忙的。
孟竟軒:“我也有遊艇,所以不是遊艇的問題,是人的問題吧。我比不上他?”
路澄覺得那倒也未必。
他有人生劇本,知道孟竟軒的那個情敵,也不是什麼好鳥崽,簡直法外狂徒。
和那種法外狂徒比起來,孟竟軒都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了。
可你不吃藥在這耍,你純屬憨驢。
路澄也受夠了:“說真的,你去睡一覺吧。”
“你再這樣下去,我要給你喂安眠藥了。”路澄靠著牆,“我說真的。”
孟竟軒硬挺著。
路澄無奈了:“好吧。你想吃點兒什麼?你餓到現在。”
孟竟軒:“……粥吧。我胃痛。”
路澄轉身走了。
以為他會立刻去到處給孟竟軒買粥?嗬,那是他的劇情嗎?不可能的。
他沒那麼閒。
淩晨四點多,上哪兒去買粥?
路澄回房間又睡了一個多小時,慢慢悠悠晃起來,去早餐攤,自己先狂吃了兩份煎餅果子,然後買了一碗白粥回來了。
花了四塊。
回來的時候,孟竟軒還在工作,他遞過去,孟竟軒愣了一下。
孟竟軒:“你煮的嗎?”
路澄:……你覺得可能嗎?你看這外賣盒。
結果孟竟軒好像真的以為,是他淩晨四點回去煮粥一個多小時,再巴巴送來的。
這比格,良心狗肺不知好人心,眼神冷下來,看著路澄,嗓音發緊:“我們隻是情人,彆自作多情。”
路澄挑眉:“……行。”
“不自作多情。四塊。”
他掏出手機:“微信還是支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