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點點頭，繪聲每年都會召開兩次訓練營，如果有表現優異的學員就會在結束後直接簽下。
怪不得他看起來年紀不大，長相也清秀乾淨。
陶婷問：“你中午不休息嗎？”
“我基本功不太好，想多練練。”
“那你練吧。”
“會不會打擾你？”男生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這個空房間門就是給他們用的，該不好意思的人是陶婷，她說：“不會啊，我中午吃完飯會躺一會兒，十二點到下午兩點你都可以過來，沒關係的。”
“還是我在會打擾你啊？”
男生趕忙搖頭：“沒有沒有。”
看到他身上貼著姓名條，陶婷問：“你叫禾風啊？”
男生的臉還是通紅：“藝名，本名叫季楓，季節的季，楓葉的楓。”
“我叫陶婷。”陶婷看著他，輕聲問，“你很熱嗎？”
“有點。”他咧嘴笑了笑。
陶婷指著桌麵說：“空調遙控器在那，你可以把溫度打低點。”
男生點點頭。
“我再躺會兒，你隨意。”陶婷說。
“好。”季楓小聲念了兩句，還是不放心地抬起頭，“真不會打擾你嗎？”
“不會。”陶婷被他逗笑，“你大聲說好了。”
“好。”他漸漸放開聲音，“四是四，十是十......”
這之後，季楓每天中午都會來。
他對著窗戶練台詞，陶婷躺沙發上休息。
等聽到關門聲，她就知道差不多該起來學習了。
一開始季楓隻在陶婷午休的時間門來，有一次他拎著飯盒進來，她剛好在吃飯。
“我可以在這吃嗎？”
“可以啊。”陶婷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空出半張沙發給他。
季楓問她：“你是每天都來嗎？”
“基本吧。”
季楓從口袋裡拿出一瓶牛奶：“給你。”
陶婷愣了愣，伸手接過：“謝謝。”
“你不是在這上班的吧？”
陶婷眨眨眼睛。
“你姓陶，不會是陶老師的女兒吧？”
陶婷把手裡的牛奶塞回去，嚴肅警告說：“你接近我沒用的，我不會在我爸麵前幫你說好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楓笑起來，“給你喝的你拿著。”
“你是準備考研嗎？”他看著桌上那堆專業書問陶婷。
“嗯。”陶婷防備地看著他。
“我看你在看經濟學的書啊？”
“對。”
季楓說：“我是學會計的。”
陶婷的眼睛叮一下地亮了：“那你會高數嗎？”
“會吧。”
陶婷立刻放下筷子去拿桌上的習題冊：“你幫我看看這道題，線性代數我真的頭大。”
“我吃完飯幫你看。”季楓說，“不過我畢業也好久了。”
“多久？”
“我都快25了，你說多久？”
陶婷張大嘴巴：“我還以為你是大學生呢。”
季楓笑了笑：“我工作都兩年了，上個月剛辭職。”
陶婷拿起筷子，問他：“就為了來繪聲啊？”
“嗯，之前的工作本來我也不太喜歡。”
陶婷點點頭：“那你挺勇敢的。”
兩個人交換了聯係方式，有空的時候季楓會幫她補補數學，但陶婷嚴正聲明，她是絕對不會幫他說好話的。
“你說好話很管用嗎？”季楓問她。
陶婷想了想，搖搖頭，如果她說訓練營裡有個男生長得不錯還會線性代數，陶澤均大概理都不會理她。
“那我賄賂你乾嘛？”
“好吧。”陶婷被說服。
出於好奇心，回家後陶婷在微博搜索了禾風這個名字，她找到一個叫“禾子風木”的用戶，猜測他應該就是季楓本人，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是個小有名氣的網配CV。
把季楓的微博看完，陶婷隨手刷新了一下主頁，發現一個陌生的頭像和ID。
她什麼時候關注過一個叫“nichtmehrda”的人？
陶婷帶著疑惑點進那人的主頁，隻有兩條內容，分彆是兩首歌的分享鏈接。
她點進其中一首，在人聲響起的一刻恍然大悟。
是Leon。
“Ich ske dir die Welt， den Mond die Sterne -
（我要把這個世界，月亮和星星都送給你）
Hol die Sonne für dich her
（還要為你摘下太陽）”
低沉男聲在耳邊輕唱，陶婷看著歌名陷入沉思。
他，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