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一下子回答不上來，她問：“您有什麼建議嗎？”
徐臨越看著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說：“年初的時候，有個博主抨擊現在的美妝產品越來越引起容貌焦慮，當時煥言做的回擊很巧妙，你知道他們的文案怎麼說的嗎？”
“有印象。”陶婷仔細回憶，回答說，“好像是說化妝不是為了遮醜，而是還原個體本身的美麗。”
徐臨越合上文件夾，問：“知道了嗎？”
陶婷舒展眉心，點頭說：“知道了。”
徐臨越歎了聲氣，對她說：“還是你聰明，一點就通，比文森那貨強多了，要不你上來頂替他吧？”
陶婷知道他在說客套話，微笑著回：“我倒是願意，但你肯定舍不得屈才。”
徐臨越笑了：“是，你說的沒錯。”
“那沒事我就先下去了，方案我再好好改改。”
徐臨越點點頭，盯著陶婷轉身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他起身坐回到椅子上，手撐著下巴發起呆，剛認識她那會兒她大學都沒畢業，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實習生，現在都能獨當一麵了，不知道能不能說是”女大十八變“，他剛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又說不清具體是哪裡不一樣。
傍晚六點，城市的鋼筋森林被落日餘暉籠罩，增添了幾分溫度。
徐臨越開車駛出停車場，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陶婷站在路口，不知道是在等車還是等人。
下午忘了問她，和Liam他們還有聯係嗎，久彆重逢怎麼說也該吃個飯聚一聚。
徐臨越打轉方向盤，剛慢下車速準備停車，就看見她笑著上了前麵一輛黑色奔馳。
也是，下班了就該陪男朋友，他重新踩下油門，打消原本的念頭。
誰想陪領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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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婷一上車，徐淮彬就問：“去哪兒？吃什麼？”
陶婷說：“你挑，你想吃什麼？”
徐淮彬不客氣道：“那我可挑貴的了啊。”
“沒問題。”陶婷係好安全帶，問他，“我發你的看了沒？”
“看了，接不了。”
“為什麼？”
徐淮彬歎氣說：“你十一月底就要，我們真乾不來，最近忙瘋了，我等會還得回家加班呢。”
“那怎麼辦？”陶婷苦惱道，“這我新上任的第一個項目，老板還寄予厚望呢。”
“我倒是認識一個人。”徐淮彬說，“拍那種低成本微電影的，他應該可以給你拍，我把他們工作室聯係方式給你？”
陶婷問：“微電影？能拍廣告嗎？”
“能，當然能，他挺有才華的，我以前合作過。”
陶婷相信徐淮彬的眼光，點頭說：“行，你把他聯係方式給我。”
徐淮彬直接把置物架上的手機丟給她，說：“你微信列表裡找，叫趙率，率真的那個率。”
陶婷摁下開機鍵，說：“鎖屏密碼。”
“2580。”
“OK。”分享完趙率的微信名片，陶婷把徐淮彬的手機放回置物架上。
她抬起頭，發現前麵全是車：“這麼堵啊，你要不還是把我送回家吧？”
“我去。”徐淮彬急了，“你卸驢殺磨啊？”
“是卸磨殺驢。”陶婷說，“你忙我也忙，下次再說吧。”
“行行行。”徐淮彬調轉車頭，“記著啊，你欠我一頓飯。”
陶婷溫柔語氣，討好道：“記著呢。”
她回到公寓，一進門就看見周瑤在全身鏡前抬著胳膊扭動身體。
“你乾嘛呢？”陶婷放下電腦包。
“柯望給我報了舞蹈課，今天去上了一節。”周瑤聳肩挺胸，說，“老師讓我回來多練練wave。”
陶婷被她不協調的四肢動作逗笑：“乾嘛突然要學跳舞？”
周瑤回答說：“最近就流行這個，看博主挑戰不可能，什麼減肥多少斤啦、三十天學會一門新技能啦，可多了。”
陶婷問她：“你晚飯吃了沒？”
“沒。”周瑤扭過腦袋，“你不說不回來吃飯嗎？”
陶婷脫下外套，套上圍裙，邊走進廚房邊說：“改時間了，早點回來加班。”
她煮了一鍋泡麵，剛把碗端上桌就看見手機屏幕亮了，趙率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你先吃。”陶婷捧著手機打字，從包裡拿出電腦回到房間。
“你也吃完再工作吧。”周瑤在餐廳裡喊。
“馬上來。”下午陶婷重新寫了腳本大綱，如果趙率能拍，她就得讓領導早點審批完，抓緊時間投入製作。
她給路曉月發完消息，對方很快就有了回複：我這沒問題，你給徐總看看吧，可以的話明天去找他簽字。
陶婷回了句“好的”。
她在企業通訊錄裡找到徐臨越的名字，發起私聊說：晚上好徐總，預算表和拍攝方案我發您了，請您過目。
她捧著手機等了會兒，聊天框裡一直沒動靜。
陶婷合上電腦，起身走出臥室。
“快來吃。”周瑤對她說，“麵都要軟了。”
陶婷拉開椅子坐下，拿起勺子剛喝了一口湯，就聽到手機響起提示音。
是一條微信聯係人申請，理由非常多此一舉，因為他的微信昵稱就叫Leon_Xu。
陶婷放下勺子，點擊“同意”。
她點進新的聊天框，還在挑選表情包，思考要怎麼打招呼時，屏幕上就彈出一條新消息。
【Leon：好好約會，有事明天再說。】
陶婷皺眉，不懂前四個字是從哪冒出來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了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