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呐。”李解微張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eon?”
“好久不見。”徐臨越把手裡的水果放到床頭櫃上,說,“路上給你買了點水果。”
李解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問他:“你怎麼來了呀?”
陶婷站到徐淮彬旁邊,回答說:“Leon送我來的,聽說你住院了,特地來看看你。”
李解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病而已,還勞煩您跑一趟。”
察覺到徐淮彬的目光,陶婷偏頭迎上他的視線,對方眨了下眼,又看向彆處,嘴角掛著抹意味不明的笑。
病房裡有三張床位,現在是晚飯時間門,屋子裡就他們幾個人在。
徐淮彬問李解:“你在這住的還舒服吧?”
“還行,就是隔壁大爺打呼真的太響了,晚上根本睡不著,白天護士又進進出出的。”
陶婷問:“沒單人病房嗎?沒錢姐們可以讚助你一點。”
“有錢,但排不上。”
“我出去打個電話。”徐臨越說。
陶婷點點頭:“好。”
等他出了病房,徐淮彬問陶婷:“他送你來的?”
“嗯,正好在公司門口碰上了。”
“你老板還真體恤下屬哈。”
“還行吧。”
徐淮彬壓低聲音,問:“他嘴上那傷不會你弄的吧?”
陶婷瞪大眼睛否認:“當然不是。”
但好像也脫不了乾係。
“誒,你倆誰來喂喂我,我掛一天水了,手抬不起來。”
陶婷用胳膊碰了碰徐淮彬:“你去。”
“我不去。”徐淮彬伸出手,“石頭剪刀布。”
“行。”陶婷舉起拳頭。
床上的人沒被疼死,現在快被氣死了:“我求求哥姐們了,我要餓死了。”
徐臨越在走廊上打完電話,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頭的說笑打鬨聲。
徐淮彬站在床尾舉著手機自拍,陶婷笑著比耶,隻有床上的李解一臉幽怨。
他收回手,決定不去打擾。
陶婷從病房裡出來,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看見徐臨越坐在塑料椅上。
走廊裡燈光昏暗,他安靜坐在那兒,低著頭在看手機,配上窗外細細密密的雨,顯得有些落寞。
陶婷走過去,問他:“是有工作要忙嗎?”
徐臨越抬起頭:“沒。”
徐淮彬也跟了出來,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他問:“我們打算找個地方吃夜宵,徐總要一起嗎?”
徐臨越站起身讓彼此視線持平,點頭答應說:“好啊。”
“咱們走過去吧,離這差不多一公裡,開車我怕又堵路上。”
陶婷說:“好。”
徐臨越問她:“你能走嗎?”
“能走。”
徐淮彬笑了起來,對徐臨越說:“你不知道她上次在長樂路,穿著高跟鞋從街頭喝到街尾,人搖搖晃晃但腳一下沒崴,可有水平了。”
陶婷瞪了他一眼,徐臨越笑笑,說:“是嗎。”
走出醫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徐淮彬帶他們去的小酒館藏在居民巷裡,新開沒多久,聽說老板很酷很有個性。
一開門就看見牆上的一副毛筆字,字跡瀟灑,寫的是“酒到萬事除”五個字。
三個人見了都會心一笑,徐臨越拿出手機說:“這話我喜歡。”
屋裡溫暖熱鬨,服務員拿來菜單,徐淮彬一邊翻看,一邊對徐臨越說:“你以前在德國,那邊的精釀好喝吧?”
徐臨越點頭:“德國人在做啤酒上還是有一套的。”
他倆各點了紮黑啤,陶婷點了杯水蜜桃味的精釀果啤,還配了些下酒菜。
三個人圍著一張小圓桌,陶婷插不進男人們的話題,默默喝酒吃菜。
這果啤度數不高,沒想到還挺容易上頭。
半杯下去陶婷就有些醺醺然了,她手撐著下巴,臉頰通紅,一個勁地就想笑。
“今天酒量這麼差啊?”徐淮彬看著她說。
陶婷擺擺手:“沒醉,就覺得這畫麵好詭異,你倆居然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徐淮彬對徐臨越說:“她喝多了就這樣,又要開始‘吐真言’了,你彆放心上。”
徐臨越笑了笑:“見識過。”
陶婷這樣肯定是沒法一個人回去,兩個男人在收銀台邊上搶著結賬,一回來她已經趴桌上了。
“走了,陶婷。”
陶婷直起身子:“走啦?”
她站都站不穩了,偏還不準人扶。
徐臨越和徐淮彬一人一邊跟在她身後,都提心吊膽的,手舉在半空隨時準備接住她。
門口停了幾輛出租車,徐淮彬說:“我送她回家吧。”
“我順路,我來吧。”
兩個男人僵持上了,都懂對方的心思,所以都不打算讓步。
“那你說吧,誰送?”他們把這個問題拋給在打哈欠的陶婷。
“我,我選徐......”陶婷撓撓臉,含糊說了句,“不知道。”
“她說她選徐臨越。”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徐臨越已經一把攬住陶婷把人往出租車上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