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宋緋緋捂著腦袋, 中氣十足地痛呼一聲。
聽到動靜陶婷和陶迎楠齊齊回過頭，徐臨越立刻揚起笑臉，打招呼說：“等很久了？”
“沒有。”陶婷看向他身邊的女孩，微笑著說, “你好。”
宋緋緋咧開嘴角：“你們好, 你們好。”
徐臨越提著她的衣領把人帶到桌對麵落座。
陶婷搭著陶迎楠的肩，向宋緋緋介紹說：“這是我妹妹, 你倆差不多大, 今年都高三。”
宋緋緋抬了下手, 紅著臉不敢看對麵的人, 嘴裡說：“你好你好。”
徐臨越看出她的窘迫，實在憋不住笑：“你們知道這丫頭剛剛說什麼嗎？”
宋緋緋用胳膊撞他，凶狠道：“不準說！”
徐臨越拿過陶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茶，點點頭：“行, 我不說, 不說。”
“好久不見了啊。”他看著陶迎楠說，“胖了點。”
“臉是圓了。”陶婷把菜單遞過去，“快看看想吃什麼。”
徐臨越接過菜單, 邊翻開邊問：“楠楠喜歡吃什麼？”
陶迎楠雙手捧著茶杯, 說話聲音不大：“我都行。”
宋緋緋把腦袋湊過來, 下巴磕在徐臨越胳膊上, 點著菜單上的圖片說：“我要這個，菠蘿咕咾肉, 還有蛋黃雞翅。”
點了四五個菜, 翻到甜品頁時，徐臨越問：“給你點玉米烙？還是南瓜酒釀圓子？”
他說的這兩樣都是宋緋緋愛吃的，她抬眸看向桌對麵的人, 問：“你想吃哪個？”
她自來熟慣了，陶迎楠卻很認生，麵對女孩直白的目光，她睫毛撲閃，磕絆道：“都，都行。”
“那就酒釀圓子吧。”陶婷說，“楠楠也喜歡。”
“好。”徐臨越抬手叫來服務員點餐。
陶婷拿起茶壺倒了杯茶給宋緋緋，小姑娘笑嘻嘻地接過，說了聲：“謝謝舅媽。”
她喊得親切自然，倒是讓陶婷一愣，笑了笑說：“不客氣。”
宋緋緋喝著水，視線落在陶迎楠的手腕上，她盯著那黑銀配色的編織手繩看了一會兒，放下杯子問：“你是皮蛋妹嗎？”
陶婷和徐臨越對視一眼，眼神裡是相似的茫然，不懂這是什麼零零後的新語言。
陶迎楠點了下頭，眼裡立刻有了光：“你也是？”
宋緋緋說：“我其實就是路好，但我喜歡看他們的舞台。”
陶迎楠“哦”了一聲。
宋緋緋上身前傾壓著桌沿，說：“這次新回歸的副主打我超愛。”
陶迎楠用力點頭：“我也是，我擔那兩句是killing part，我本來就喜歡慢歌，太仙了。”
倆小姑娘找到共同話題，立刻聊上了，陶迎楠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陶婷拿起茶杯擋住臉，小聲問徐臨越：“你聽得懂嗎？”
徐臨越反問她：“你都聽不懂，你指望我能聽懂？”
陶婷笑得肩膀都在抖，那就好，她心裡一下子就有了安慰。
開席前，徐臨越從口袋裡取出一枚信封遞給陶迎楠，說：“想給你好久了，你姐說還是當麵給你比較好。”
陶迎楠愣愣接過：“什麼啊？”
陶婷笑著說：“你打開看看。”
陶迎楠小心翼翼地拆開封口，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了上麵的人，那造型她太熟悉了，她把整張明信片取出，看到左下角的簽名時腦子瞬間空白。
宋緋緋好奇地伸長脖子：“我靠！親筆簽名啊？”
徐臨越揪她耳朵，冷臉警告：“不準說臟話。”
宋緋緋看向他問：“你怎麼搞來的啊？”
徐臨越說：“找你姐幫忙的，她不是有個朋友去做練習生了嗎？”
陶婷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震驚地瞪大眼：“真的啊？”
“嗯。”宋緋緋告訴她說，“還拉著我姐一起去海選呢，差點沒把我爸媽嚇死。”
她說著就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陶迎楠也偷偷翹起唇角。
徐臨越送完了見麵禮，該輪到陶婷了，她拿起身側的紙袋遞給宋緋緋，說：“這是給你的，聽說你喜歡吃曲奇。”
“謝謝舅媽～”宋緋緋看到鐵盒上的包裝，倒抽一口氣問，“是不是香港的那個牌子啊？”
陶婷點頭：“對，正好有朋友去旅遊，讓她幫忙帶的。”
宋緋緋擺出一個哭臉，感動道：“舅媽你真好。”
她一口一個舅媽喊得太順口了，徐臨越眼裡含笑地看著陶婷，宋緋緋這丫頭雖然經常口出狂言，但這事做得深得他心。
服務員陸陸續續把菜端上桌，徐臨越舉起杯子，發話說：“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首先肯定是要恭喜你們兩個高三生放寒假了。”
他把杯子伸向陶婷，說：“還有就是慶祝我們陶婷女士正式升任主管。”
宋緋緋歡呼一聲鼓起掌，陶迎楠趕緊伸出手拍了拍，陶婷拿起杯子碰上去，也客套了句：“還請徐總多多指教。”
年底公司被挖走了不少人，剩下的人最近都被人事叫去談了話，該升職的升職，該漲薪的漲薪。
thia走後，陶婷就是產品營銷組的負責人了，她title低了路曉月和Gavin一級，薪資待遇也要差一些，但也一下子提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人故意安排，這月薪不多不少，正好比煥言開給她的高一千。
早知道她當時就再說高點了。
有宋緋緋和徐臨越在，這餐桌上不可能不熱鬨。
他倆都特彆會講故事，又特彆會給反應，一唱一和，陶婷笑得就沒停過，她悄悄對陶迎楠說：“他倆講話比春晚還好看。”
陶迎楠心情也很好，一直在笑，這一頓飯她吃得太開心了，看著窗外的江景她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夢想的城市，夢想的朋友，夢想的禮物，夢想的家庭環境，現在全部一下子砸過來，此刻的幸福讓她感到眩暈。
吃過飯宋緋緋拉著陶迎楠去樓下買奶茶，兩個大人走在後麵，徐臨越牽住陶婷，說：“宋緋緋太鬨騰了，還是楠楠好。”
“哪有，我還想楠楠多跟她學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