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全部麵糊，顏煙準備收攤。
旁邊攤位賣雞蛋仔的大姐投來羨慕的目光：“賣完了，這麼早收攤啦！”
顏煙：“是啊，林姐。”
顏煙走後，街道對麵一家賣鐵板魷魚的中年男人來到雞蛋仔攤前，跟大姐打聽顏煙。
“買兔腦殼的小姑娘走了，剛才好多人圍著她買兔頭，我看才出攤不到兩小時，起碼賺了這個數，賣兔腦殼的生意真好啊！”中年男人比出“八”的手勢，眼裡冒綠光，跟餓狼看見了肉似的。
雖說不是同一種類競品，畢竟大家都在同一條街道做小吃攤生意，也算同行，打聽彆人收入是一件觸犯隱私的行為，林玉蘭下意識皺眉：“誰知道呢，沒注意。”
中年男人麵上的笑容凝固，沒趣地走開。
*
回到小區，顏煙搬運不鏽鋼小鍋回家。
聽見鑰匙打開門鎖的聲音，顏國華趕忙迎上來，見女兒胳膊肘掛著一隻不鏽鋼湯鍋，嘴裡叼著一隻湯鍋把手，一隻手拿湯鍋，另一隻手拿串鑰匙，恨不得多長一雙手去拿工具。
顏國華接過她手裡的湯鍋，忍不住埋怨：“回來怎麼不跟爸說一聲，我下樓接你啊！”
顏煙：“我自己能搞定，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而且你下樓還要換拖鞋，挺麻煩。”
顏國華：“我不覺得麻煩啊，還是你覺得爸爸年紀大了，不再需要爸爸給你遮風擋雨？”
老爸的懷柔政策，對顏煙非常有效，她立刻妥協：“好好好，下次我一定喊。”
顏煙把工具拿來廚房清洗，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往洗水池裡一瞧，水裡頭一片黑壓壓。
她又驚又奇：“好多魚啊，哪兒來的？”
顏國華：“你姥爺釣的啊，老兩口吃不完，給我們拿過來些。”
這麼一說，顏煙突然想起好久自從開始擺攤後，已經很久沒見到姥姥姥爺。
“有沒有吃的？”黃秀蘭來到廚房，在冰箱翻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
顏國華無語：“讓你學彆人節食，晚餐不吃飯，這會兒知道餓了吧！”
黃秀蘭晚餐不吃米飯，饑不擇食吃夜宵的良好節食習慣，成功讓她增肥五斤！
一通翻找，黃秀蘭在冰箱裡找到兩根鴨脖、一個鴨頭，一盒鴨翅。
平時家裡天天飄蕩著鹵味的香氣，整棟樓裡的居民見到黃秀蘭，跟她打招呼問她家在哪買的鹵味香料，天天飄肉香，家裡孩子饞哭了，鬨著要吃鹵味。
麵對彆人的豔羨，黃秀蘭無法理解，任誰家裡天天飄出鹵肉味，時間一長，看見鹵味整個人早已麻木。
平時她根本不會給鴨頭和鴨脖一個眼神，此刻五臟廟唱起了空城計，胃裡泛著酸水，再看見這些裹著辣椒油的鹵味，口腔分泌著唾液。
她拿著鹵味準備拿到烤箱熱一下，聽見顏煙突然開口說：“等下，那個鴨脖和鴨頭放了好幾天，我看下有沒有問題。”
顏煙嘴裡說著，目光落到鴨頭鴨脖上空懸浮的血條。
血管已空，隻剩一絲絲血條。
她左右觀察，湊近了聞聞，下一秒眉心緊皺：“好像壞掉了。”
黃秀蘭奇道：“好好放冰箱裡的，怎麼可能壞？”
顏煙把手裡的鴨頭和鴨脖遞出：“你自己聞聞。”
黃秀蘭聞了聞：“好像是有味兒，這麼冷的天，也會壞掉。”
把鴨頭鴨脖扔進垃圾桶裡，黃秀蘭取出一部分鴨翅放烤箱裡熱一熱，等著開吃。
顏煙盯著垃圾桶，得出結論——壞掉的食物和客廳裡使用壽命即將到期的燈具一樣，都隻剩一絲絲血條。
看看排骨有沒有被調包，看看食物有沒有餿掉，看看物品的使用壽命……她的金手指未免也太雞肋了吧！
小說裡主角的金手指要麼強製主角做任務，然後獲得豐厚的報酬。要麼各種新手大禮包獎勵，送菜譜，送食材，更有甚者直接點滿廚神技能點……
顏煙好眼饞，可惜她的金手指，一眼望去全是血條，不像是美食係統，像打怪升級遊戲？
鴨脖一根賣七塊錢，鴨頭也賣七塊，等於一下子扔掉了二十一塊錢啊！
垃圾桶裡的“二十一塊”孤零零躺著，顏煙有點心疼。
記得她一次開發鴨脖鹵味，剩下的兩根鴨脖和鴨頭沒賣掉，隔夜的不好拿去賣，萬一食客吃壞肚子怎麼辦？
顏煙放在冰箱，留著自己吃，一晃幾天，她自己早忘了這回事。
多瞅一眼“二十一塊”，她越想心越疼。
清潔完明天要用的廚具，顏煙踩著拖鞋回到房間，記賬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