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可是一道極鮮嫩,又難得的食材。
每年隻有九月到十月份間,才能品嘗到它的極嫩。
後麵大伯父一手掰一個,懶得剝皮,直接扔上岸。
顏國梁撿起扔在腳邊的蒿筍,去皮,顏煙瞅二伯一眼,又去看大伯父,她也想剝。
突然,她注意到水下一尾魚兒遊來。
顏煙小心翼翼挪步,雙手一捧,順利掬起:“哈哈,我抓到一條小鯽魚。”
顏國棟不覺得稀罕:“我跟你大伯母一整個夏天,天天吃鯽魚,吃膩了都,鯽魚要大一點才好,咱們家沒喂飼料,長得小,不好賣。”
又說:“到過冬的時候,鄉鎮裡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回來,野生鯽魚好賣一些,可惜十月底要起藕塘,挖蓮藕出來。”
顏煙靈光一閃,盯著手裡:“你池塘裡都是這些五六公分的小鯽魚?”
等顏國棟點頭後,顏煙驚喜說:“那你全部賣給我唄。”
顏國棟迷惑說:“回去的時候,給你帶些回去,一池塘有百來斤,你吃不完。”
顏煙認真說:“吃得完,這點不夠賣。”
對於店裡的吃貨,她非常有信心。
顏國棟懵了會兒,想起自家侄女開了一家鹵味店,大約又琢磨著把這些小魚做成鹵味……
感情好,讓他省事了:“行啊,你要的話,都給你。”
說話間,他們剝完七八個茭白,攏作一堆,用雜草搓成一根草繩,捆住,帶回家中。
顏煙把手裡的鯽魚扔回池塘裡,跟在後麵走。
剛到堂屋,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是桔子園的果農。
幾乎同時,顏煙聞見一股桔子皮的清香,蠻好聞的。
大伯母挪開,露出身後桌上的一兜青橘子,拉著顏煙說:“這是陳伯伯送來的,你嘗嘗看,要你自己覺得好吃才行。”
陳伯伯說:“對,聽說你店裡放假,我本來準備假期後給你送一箱過去,聽說你來村裡,特意給你那一點來,你先嘗嘗看,要是不合胃口,不批貨也沒關係。”
顏煙點點頭,從袋子裡拿出一個青桔子。
看著綠油油的青皮,她口中泛酸。
撥開桔子皮,桔子的清香飄散到空中,填滿了整個屋子。
青綠色的桔皮下,是桔紅色的一瓣瓣果肉,聞著桔子酸香,她沒抱什麼期待,往嘴裡送進一瓣桔肉。
牙齒切割開桔瓣的透明薄膜,汁水橫流,桔子果粒裡包裹著水珠,在口腔裡爆炸。
她驚訝:“咦,不是很酸,約有三分酸,七分甜。”
愛吃酸的人,例如顏煙,她感覺酸酸甜甜,蠻好吃的。
嗜酸的人,畢竟隻有少數。
顏煙試探地問:“我可以先批個五十斤,看看市場反應?”
陳伯伯答應得很痛快,又說:“現在是酸甜口,到十月下旬,桔子甜度會高很多。”
顏煙認真傾聽,雙方口頭約定一番。
送走陳伯伯,顏煙看見大伯母把從山裡收集的板栗過清水幾遍,放簸箕裡,放到樹蔭下陰涼處,晾曬。
大伯母說,晾乾一下,一會兒上鍋蒸熟後,板栗皮不容易黏著果肉,好脫殼。
她聽得認真,畢竟最討厭買來的炒板栗,板栗黏著內壁膜,不脫皮,特彆煩人。
稍微晾乾些,大伯母用刀鋒給板栗殼劃出一個十字。
顏煙和黃秀蘭也有樣學樣,給板栗加工。
幾雙手,很快處理好板栗,鍋中冷水,把處理好的板栗隔水上鍋蒸。
大火煮開,上熱汽後,轉小火慢蒸。
約莫二十分鐘左右,蒸屜裡的板栗一個個開口,露出裡麵包金黃色的板栗仁。
大伯母盛出一個板栗到碗裡,拿給顏煙。
瞅見金黃的板栗肉,她甘當試吃小白鼠。
吹涼些,顏煙輕鬆扒掉外麵等我殼,撚起一顆板栗仁送嘴裡,邊嚼邊說:“很粉,很甜,沙沙的,糯糯的,熟了。”
熟板栗被裝進不鏽鋼盆裡,被大伯母拿到院裡,給大家當零嘴吃。
顏煙坐在小板凳裡,掏出手機,一邊查看最近的新聞資訊,一邊剝蒸板栗吃……
今日資訊,葉嘉親生父母又上了熱搜。
收到大批檢舉,涉及到非法集資,他們募捐的項目被各個平台叫停,同時賬戶裡的資金也被凍結……
青天白日,報應來得又快又猛烈。
顏煙大致瀏覽一圈,沒點進新聞。
剛才吃的一個板栗,格外的甜。
她的注意力全部被板栗所吸引,試圖找出剛才的板栗,與其它的板栗有什麼不同之處?
她試著又剝了幾個,沒剛才的那個甜糯。
找不到規律,看來隻能靠運氣。
新鮮采摘來的板栗,水分很足,果仁表麵油光水潤,牙齒咀嚼間,在唇齒化成粉糯糯,甜絲絲。
讓顏煙想起不久前,吃過的白薯,口感很像板栗,板栗比它吃著甜一些,還不噎人。
一連剝了十幾顆板栗吃,有些口乾舌燥,顏煙跑回堂屋,把那一兜桔子拿來。
撥一個青皮桔子,酸酸的人清香,刺激著口腔分泌口水。
她顧不上剝去桔瓣上的橘絡,一口往嘴巴裡塞。
唔,酸酸甜甜,好多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