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津巴布韋不相信眼淚(2 / 2)

他畢竟是上過三回高一的bug,英文不好,但直覺好,特彆是數化物,不用看題憑著數字、圖形蒙,都能蒙個八九不離十。

就這樣連蒙帶猜加做法,周五成績出來,沈瑜成功脫離倒數前五,榮升倒數第七!

這是他三年高一,取得的最好成績!

沈瑜想,要不是英文試卷作妖,小爺至少能考個倒數第十吧。

在他腦子裡,根本沒給自己安排,能正著數的名次。

沈泉親自開車過海,接回沈家瘟神。

車開進醫院,沈瑜才知道大哥病了好久,沒有人告訴他。

他有些生氣,進門把書包丟在地上,屁股馬上挨了沈涵一腳。

“你們都不告訴我!”沈瑜站起來快跟沈涵一般高。

沈涵穿著拖鞋,叉腰警告:“彆犯賤啊,揍你。”

“沈瑜,進來,帶著你的成績單。”沈泉在病房裡喊他。

沈瑜剛掏出成績單,就被沈涵搶走。

沈涵摸著下巴鑒賞:“行啊,不是倒數第一,還不錯嘛。”

“那當然!”沈瑜還挺驕傲。

倆學渣,渣得心心相惜,一對臥龍鳳雛!

沈瑜走進病房,看見沈懸,就想往病床上爬,被沈泉踹兩腳,這才老實坐下。

小時候大哥經常生病,媽媽會抱他去探望,把他像個玩具似的,塞大哥床上玩。

他那時四五歲大,正是活潑好動,惹人喜歡。

大哥會拿玩具逗他,也會給他講故事,沈瑜記憶猶新。

短短半月未見,大哥瘦骨嶙峋,腕骨那麼細,隻剩一層蒼白脆弱的皮膚,包裹著骨骼。

“大哥……”沈瑜嚇著了,摸上他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哥,你怎麼了?”

沈懸最近嗓子發炎,疼得厲害,醫生不讓他多說話。

沈涵買了個學生小白板,磁吸消字,寫完一抹乾乾淨淨。

沈懸執筆寫道:是變醜了嗎?

沈瑜到底是孩子,搖著頭眼淚就下來了。

拇指抹掉小金豆子,沈懸寫道:大哥病快好了,就要回家了。

“沈瑜,你不是考試了嗎?”沈泉拍弟弟一下,轉移話題。

沈瑜也意識到,大哥還病著,不能惹他傷心,趕緊掏出寶貝成績單。

“大哥,我倒數第七呢。”他抹掉眼淚,頂認真地說。

沈泉無語:“你排名,正著數多少啊?”

沈瑜臉上有點迷茫,掐指一算:“二十……二十一吧?”

私立國際學校,本就沒多少人,都是小班教學。

沈懸一眼看出成績裡的貓膩,理科成績高出一大截,明顯就是語言不過關,特彆是讀寫。

他又寫道:一會拉他去補習英文,太差了,丟人。

沈泉拿手機發信息:“已經在聯係了。”

沈瑜差點暈過去:大可不必吧!我都進步了啊!

最後,沈懸指揮沈涵,拿來個厚厚的大本子,上麵密密麻麻印滿格子。

最上頭一行,寫著成績與欠債數額的換算公式:班級隨堂測試,1:1換算,一分等於一百欠款;單科考試1:2換算,一分等於兩百欠款;月考1:5換算,一分等於五百欠款;期中、期末考試,1:10換算,一分等於一千欠款。

底下印的格子,就是用來填寫還款記錄的。

高一全科總共1050分,不說期中期末,就是月考,滿分能還五十二萬!

沈瑜腦子裡,同時有五百隻草泥馬,在奮筆疾書,發家致富!

沈懸見他逐漸上頭,又寫下一句話:高中三年內還不清,就去津巴布韋挖煤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沈瑜站起身,拍著胸脯保證,“大哥放心,不就是考試嘛。”

沈泉嘲諷:“人家是未來可期,你是未來可分期。”

沈瑜飛速填著這次還款金額,單科考試1:2,總分四百三,還款八萬六!耶!

沒考到總分一半的渣中渣,此時已在做滿分還債的春秋大夢了!

沈懸極其難得地笑了,掐了把他的臉頰,在白板上寫道:去補課吧,加油!津巴布韋不相信眼淚。

沈瑜上前張開手臂抱住他,臉在他瘦削的肩頭蹭了蹭:“大哥,那我去補課了,我下課就來看你。”

沈懸rua他的腦袋,做了個好的嘴型。

沈瑜依依不舍地走了,門外傳來沈涵罵罵咧咧的聲音:“你都多大了,還讓我送你去老師家?小少爺啊,真嬌氣!”

沈瑜走後,沈泉突然想到一件事。

最近他忙得暈頭轉向,沈瑜撿垃圾時遇到的安妹、小啾,已經安頓好了。

安妹隻念了初中,離開學校太久,繼續上高中不太現實,於是安排去了技術中專,學門手藝傍身也是好的。

小啾換了一所條件稍好的小學,已經融入新的校園生活。

兩個孩子委托淞市分公司代為資助、照看,一直到她們有能力融入社會,獨立生活。

安妹和小啾,將徹底走出城市邊緣,緩慢而又堅定地擁抱新生活。

兩個學渣走了,病房裡剩下沈家雙學霸。

沈懸打著點滴的手,輕拍床邊,叫二弟坐下。

沈泉斜斜坐下,肩背挺拔,氣質淩厲,望著大哥。

沈懸沒寫字,用破鑼似的嗓子,執意說道:“最近辛苦你了。”

隻一瞬,沈泉緊繃的情緒,如長街上的殘雪,融化瓦解。

他傾身向前,輕輕攏住沈懸,好似怕碰疼他,又不甘心,逐漸加重這個擁抱。

“大哥,彆離開我。”沈泉覺得自己在胡言亂語。

大哥重病時的恐懼,集團、亞盛的壓力,媒體外界的困擾,怎麼也找不到的阿耀……

沈泉在崩潰的邊緣,反複掙紮。

沈懸拍著他的背心,沒說話,沉默地安慰他。

其實沈泉是兄弟幾個裡,心思最細膩,心理負擔最重,最悲觀的一個。

殘忍的蛻變過程,讓他撐起個偏激軀殼,可內心還是那個敏感、善良,喜歡兔子的無憂少爺。

“決策如果猶豫不決,就聽李飛光的。”沈懸好久沒說話,磕磕巴巴。

沈泉撲在大哥懷裡點頭,心頭湧起疑惑。

那天晚上,李飛光黑著臉跑掉,明顯兩人之間發生不悅。

即便如此,後麵好幾次會議,李飛光依舊維護著大哥的利益,而大哥,也是毫無保留地信任著他。

沈泉不甘心地閉上眼,抱緊沈懸,生怕他被搶走。

……

沈懸住院一個多月,沈家中秋節都是在醫院過的。

他這回很聽話,直到醫生建議,可以適當鍛煉,簡單處理工作,他才出了院。

街上殘留著節日氣氛,店鋪門上,冰皮月餅的廣告還未撤下。

隻是天氣漸涼,街邊花木凋謝,失了些精神。

在這百無聊賴的深秋時節,海城傳來一件爆炸新聞——蔣家擬擇期公布,長孫蔣耀歸家情況。

消息傳來時,沈懸正阿耀房間,收拾他親手調製的寶貝香水。

他買下了一家沙龍香水品牌,不久將出品阿耀調製的幾款香水。

阿坤氣喘籲籲,念完手中傳真上,短短一行字。

沈懸腦子一片空白:“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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