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實權 三入清懷(1 / 2)

大阿哥自覺跟皇額娘有了秘密。

得了含璋的允許, 大阿哥高興的不得了。他原本是想著,如果皇額娘允了他之後,他一定要回去告訴額娘這個好消息。

可聽了含璋的話後, 大阿哥意識到這個好消息甚至連他自己的親額娘都不能說,不然會給很多人帶來麻煩的。

大阿哥閉緊了嘴巴,打算誰都不說的。

他從來都覺得皇額娘是最溫柔的, 如今和皇額娘更親近之後,他心裡就更崇敬喜愛皇額娘了, 小小的孩童,心裡已經明白了崇拜。

在他的心裡,哪怕是親生的額娘巴氏, 可能都不及皇額娘在他心中分量更重。不過, 他還是能分清楚的,這是不一樣的兩份感情。

大阿哥貪戀皇額娘的親近,在這兒待了好一會兒,等眼睛徹底不紅了,才戀戀不舍的從含璋這裡離開,去給太後請安。

——太後病著的時候,大阿哥要休養, 祖孫兩個還沒有見過。現在聽說太後快好了,大阿哥又大好了,就要去太後住處看看太後。

含璋放他去了。

瞧著大阿哥虎頭虎腦的樣子, 掉起眼淚來卻像個小哭包似的, 把含璋的衣襟都哭濕了,她隻好將墨蘭喚進來幫她更衣。

隔著屏風,孔嬤嬤候在外頭回話:“奴才問過話,就讓大阿哥帶著乳母與宮女們走了。二阿哥與三阿哥也都送回去了。”

二阿哥如今還住在太後那裡。行宮的布局同紫禁城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兒也不小,太後那裡的一片院落清幽雅致,除了住著太後,孩子們也都是住在那裡的。

三阿哥還跟著佟妃住。兩個孩子自然是各歸各處。

“怎麼說的?”含璋撫了撫衣襟上新掛上的翠綠十八子。近些時日,她倒是喜歡上掛這些鮮亮水頭足的翡翠。

從前的瓔珞樣式活潑可愛,但那是在深宮不怎麼見人的時候。

如今在行宮裡,太後病著,行宮事務多有一半落在她身上。她又是打定了主意要露出頭來了,所以這打扮上,就更費心了,總要瞧著像個握著實權的得寵的皇後娘娘才成嘛。

孔嬤嬤道:“大阿哥的心思,就連他身邊服侍的人都不知道。他們都給嚇著了,賭咒發誓說,不是他們教唆著大阿哥這樣說的。他們都是太後給的人,奴才瞧著,應當說的是真話。他們不敢攛掇大阿哥這麼做的。”

“二阿哥這邊也是一樣的。隻三阿哥那邊,身邊都是佟妃安排的人。二阿哥和三阿哥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怕是身邊的乳母和宮女們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主子,這件事怕是瞞不住的。”

孔嬤嬤是怕波及到大阿哥。大阿哥也是一片孝心,可這事兒說出去不合規矩,就怕有人要揪著這事兒不放,大阿哥就要受苦了。

“不要緊。說出去我也是救了大阿哥的性命。小孩子情之所至,剩下兩個小的不懂事,嬤嬤放心,不會有人怪罪他們的。”

含璋把這事兒化小,瞞不住也不會出大事。

含璋收拾好了,從屏風裡出來,她內心並不將這當做多大一回事,小孩子童言無忌,她要保下大阿哥,順帶著也抬抬手,不讓人苛責二阿哥與三阿哥就是了。

這可是太後的親孫子,福臨的親兒子,隻要他們不計較,外頭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她這兒正出來了,墨心進來稟報說:“主子,佟妃,庶福晉巴氏,還有福晉董鄂氏都來了。說是要為阿哥們向主子請罪的。”

含璋聽著就笑了:“嬤嬤,聽見了麼?小孩子可以不當一回事。大人們就不能了。這才多久,她們就聽見了消息,趕著來請罪了。”

“這也是常理,這事確實是不合規矩的。”

孔嬤嬤道,“隻是這素日裡不親近的三個人一同前來,怕是存著想要試探主子心意的心思。”

含璋到宮中將兩年了,還不曾有身孕。

這事當然是不著急的。隻是外頭的人不這麼想,含璋正值可以生育的年紀,又得了皇上的獨寵,這麼久都沒有動靜,該不是不能生吧。

外頭就有議論,說皇後與幾位阿哥公主親近,怕是想要選一位阿哥養在膝下,將來算作皇後所生的嫡子。

這樣的議論站不住腳,駁斥這話的人是很多的。

可含璋不顧自身安危親身入宮看護大阿哥,讓這樣的說法有了一層可信度。皇後娘娘該不會是看上了大阿哥吧?

可這養了彆人的兒子,將來若自己生了兒子,又當如何呢?

眾說紛紜的話,傳到含璋這兒,含璋隻當無稽之談,又隻當笑話聽一聽就罷了。

含璋到了主位上坐下:“也不知她們是想把兒子送給我養著,還是怕我搶走了她們的兒子呢?”

這話,在場的幾個心腹就沒法回答了。

含璋笑道:“請進來吧。”

到了行宮裡,含璋身上落著許多的事務,與後宮嬪妃們,尤其是地位稍稍高一些的福晉們,還有地位低些的庶福晉格格們見麵就多了許多。

她們常來請安。有孩子的幾位也是常來常往的。

含璋同福臨住在一處,含璋的住處就用來處理事務了。但福臨也不會一回都沒有來過。

隻不知他是不是算好的,她在處置事情的時候,他都不曾來過。

可哪裡就有那麼板正的事情呢。後妃們常來,福臨或者有一時興起的時候,難道還能偶遇不到麼?

行宮裡終歸比不上紫禁城宮禁森嚴的。這兒坐落的住處沒有那麼的界限分明,能夠偶遇福臨的機會比在宮中多多了。

行宮之中人心浮動,含璋可都是瞧在眼裡,也都是知道的。

靜妃與阿如娜走後,這後宮之中,地位最尊的倒是成了三阿哥的生母佟妃。

隻是佟妃禁過一回足後,大半年才給放出來,她就不敢再造次了,更不敢再有什麼出格的行為,怕再被關起來。

姿態放的很低,也從不敢拿著架子做什麼妃位的姿態。

這次真的是無妄之災了。大阿哥興衝衝闖出來的事情,卻連累她和董鄂氏都要來請罪。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說什麼的。

三個人跪在那兒,口稱請罪,態度誠懇溫順。

含璋叫她們的奴才將三個人攙扶起來,照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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