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川千鶴有一個囤了很久的超能力:回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超能力:回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被動觸發類超能力, 玩家死亡後發動,時間回溯至玩家死亡的當天淩晨零點】
【使用次數:0/1】
【玩家可選擇立即使用,或者進行儲存】
裝備超能力的狀態下, 一旦她死亡,能力被動觸發, 時間就會自動回到當天淩晨。但是三代川千鶴決定離開這個世界時,將超能力收了起來, 存進了幸運轉盤。不然的話她還要炸自己兩次才能死成, 誰聽了不說慘。
當然,決定回溯時間挽回一切時,她又把超能力裝上了。
所以現在是淩晨0點。她回來了。
三代川千鶴爬起來,看到琴酒還睡在沙發上, 活著的琴酒。他睡眠淺, 幾乎是她目光落上的那一瞬, 就驚醒了。
“你乾什麼?”男人的嗓音帶著沒睡醒的獨特沙啞。
三代川千鶴赤腳踩著地板,繞過沙發,在他麵前的空地上盤腿坐下, 仰頭看他, 非常有探究精神地問:“你想死嗎?”
她不是很明白“昨天”琴酒大哥自己一個人去找死的動機是什麼,如果他確實是自己很想死的話,她倒確實是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雖然她不喜歡那樣子。
琴酒懶得搭理她,翻了個身,留給她一個背影,銀色的長發因為重力落上沙發黑色的皮質表麵。
三代川千鶴撓了撓頭。
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張了張嘴,琴酒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睡覺。”
“……哦。”
三代川千鶴看了看自己的床,再看看大沙發上空餘的位置, 沒有過多糾結便躺在了沙發上,美滋滋地搶走了琴酒一半被子。
雖然超能力能幫她的身體迅速複活,但精神上的疲憊依然無法輕易消除。閉上眼後,她很快就睡著了。
聽到身邊傳來的平穩呼吸,琴酒扭回身子——扭了一半頓住,氣惱地從眼角用眼神紮那個毫無反應的女人。
他的頭發正被她舒服地枕在腦袋下。
……這家夥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不小心的?
一夜好夢。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三代川千鶴一口水都沒喝,她繼續給琴酒賣流亡德國的安利。
不過她還算了解琴酒,知道對方絕對受不了被那群警察追得四處逃竄的生活,他肯定寧可殊死一搏。
就像“昨天”那樣。
所以這次一開始,她就提出了新的辦法:“假如我有辦法讓他們不再追著大哥跑呢?”
這也是昨天的爆.炸給了她靈感。
有一件事,就連幫她裝修這個地下室的波本和景光都不知道。
等等,說起波本,怎麼最近都沒見過那家夥,組織都要覆滅了他還在搞神秘主義嗎?
算了,他不重要。
三代川千鶴向琴酒詳細說明了她的計劃,男人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傷剛養好,就不停抽煙,害她被迫吸二手煙。
出乎意料的,這次男人倒是同意了她的提議。
她的計劃其實說起來也挺簡單的,就是一個假死計劃。
這個地下室隻占據了彆墅一半的地下空間,剩下那一半其實是密室加密道。
到時候隻要想辦法引來幾個警察,讓他們目睹琴酒逃到了地下室,然後趕在他們進入地下室前把地下室炸了,偽裝成想要和他們同歸於儘但是炸.彈爆.炸時機計算錯誤,結果但把自己給炸了的樣子。
高當量的炸.彈威力下,屍骨無存也是說得過去的。
更何況她這邊還有另一個超能力的加持。
【超能力:厲害的小說家】
【精神類超能力,玩家發動超能力後,嘴裡說的話自帶可信度buff,他人已經相信的事情,即便能力解除,也不會輕易改變;玩家注意,雖然有可信度buff,但太離譜、太不合邏輯的事依然很難取信於人】
【使用時間:0/30min】
【玩家可選擇立即使用,或者進行儲存】
三代川千鶴早就準備好了前往德國的機票,等琴酒從密道逃出來,兩個人就可以直接逃往國外逍遙自在。
隻要她這邊帶走琴酒,赤井秀一那邊也就不會跟他對上,兩個人就都不會死了。
我真是個小天才!
計劃得很完美,但是具體實施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差錯。
因為琴酒同意了計劃而放鬆了警惕的三代川千鶴在對方給她遞來小蛋糕時,沒多想就咬了下去,一口口吞吃入腹。
然後她就覺得有點暈。
“……你又給我下藥……”她有些委屈。
銀發男人單手攬著她,垂著眼眸,神色莫名。他撫過女人的麵頰,望著她。女人不甘心閉上的雙眼睫毛一直在顫抖。
他扯開了她的衣領,又一次咬上了那道曾被她咬出的疤痕處。
他不相信人類的記憶,但是相信這些疤痕。
有了這些,她就是想忘掉他都不可能。
三代川千鶴因為突然的疼痛稍微清醒了下,她將手指插入對方的發間,用最後的力氣說:“大哥,彆死。”
她已經沒有第二個回溯可以用了。
所以,彆死。
琴酒認可了三代川千鶴的大部分計劃,並不是他覺得對方的計劃多麼高明,相反,這種小學生水平的計劃他不覺得能瞞過赤井秀一那些家夥。
不過他依然願意這麼實施,隻是要改動一部分細節。
離開的隻會是他自己,沒有三代川千鶴。
在那之前,他要最後做一些事,讓她徹底和他割裂開,洗清身份。
好不容易弄來的證人身份,再染上他這樣的汙點,那群偽善的公安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沒了組織,她就可以真正自由了。
那女人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和那些普通人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更真實了幾分。
反正他也沒什麼好做的,索性最後幫她一把。所以他迷昏了三代川千鶴,將她關了起來,再用她身上的戒指將赤井秀一釣出來。
他原本計劃著就在此處和赤井秀一同歸於儘,或者死於他手。這個男人勉強有資格殺死他。
但是他又想起金發女人望著他從喉嚨裡勉力發出的嗓音——
彆死。
尤其是想到對麵這個黑發綠眼的男人想必是沒機會聽到她這樣的囑咐,他便覺得,就按她說的做也不錯。
哪怕這群FBI公安知道他沒死,知道他逃走了,哪怕他後半生都可能會在逃亡與漂泊中度過,那又怎樣?
反正他這一生也沒安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