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奴婢不願!(1 / 2)

那天謝安她們隻是在院子裡站了片刻,兩個人都沒說上幾句話,周敬堯就出來了。

她們不知道老夫人到底和這位爺說了什麼,但是這幾日對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左右沒有看見他沉臉皺眉的模樣。

謝安卻是不安的。

昨晚是她守的夜,今早天一亮,屋裡叫水清洗。她已經準備好了用具,隻不緊不慢的端著東西進去,夏荷已經來伺候,也跟著進去收拾舊衣,整理床鋪。

這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謝安拿著周敬堯的腰帶,隻等著完成最後一步。不經意的一個抬眼,她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而這雙眼睛不同以往,在這個清晨裡充滿了興趣,滿帶著侵略。

應該隻是一瞬吧,謝安不知道自己定了幾秒,總之她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周敬堯看著眼前的秋月,有了興趣,他再不曾躲避,任由謝安拿著他的衣物遞過來,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但他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這樣的一個清晨是無比美好的。

謝安的心卻像被一張迎麵撲來的網縛住。

那絕不是一個主子看下人的眼神,那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沒有了黑夜給人的迷惑和錯覺,謝安無比的確定。

輾轉的在兩個世界存活,謝安從未與人有任何親密關係的建立。她看的太透了,當一個人同她對話,對方是為情還是為利,言語上動作間,不一樣的氛圍總是讓她仿佛窺探了彆人最直達的內心。

她的感覺是對的嗎?她不知道,她未曾驗證過。

然而,不願建立親密關係的心總讓她在察覺到彆人的曖昧之意時就獨自撤退了。

周敬堯對她起了興趣,謝安在心底幾乎確定了。然而怎麼辦,這不是她可以獨自撤退的世界,她也沒有一個擅自撤退的身份。

謝安低下頭,隻願這人可以察覺她不解風情的木訥。

然而,除了偶爾的對視,對方卻再也沒做什麼了。隻有潛在的危險讓人心神不安著。

……

轉眼又是幾天。

今日是個極特彆的日子,謝安她們昨夜被通知,今天要隨著總督大人去治下官員家赴宴。溫嬤嬤還特意來叮囑了一番,叫他們千萬不要丟了侯府大丫鬟的風範。

周敬堯早上去榮安堂請安後沒有去前院,隻吩咐福萊去前院拿了些東西,隨後就在聚風院的書房中待著了。

真正動身是在接近傍晚時分,除了端午前一日,這還是謝安她們首次跟著周敬堯跨出這總督府大門。

從後院,到花園,到前院,一行人朝著正門走去,謝安和蘇巧敏是其中維二的兩個婢女。

府門外,已經有馬車在候著了。台階下,威嚴的石獅子,寬闊的街道,暫停的車馬,是權勢的味道。

這般車馬出行,還帶著婢女,倒是少見。

謝安她們跟著進了馬車,周敬堯已經坐到了靠後的塌上,對方沒有吩咐,她們兩個垂首跪坐在車門邊。

隻聽見外麵的車夫一聲不大的吆喝,馬車動了,沒有很顛簸,但那輕微的晃動,謝安她們是可以清晰感受到的。

這次,她沒有再打瞌睡,也沒有再往車塌上坐著的人看一眼。七年前,她就這樣第一次見到了總督府,那時,她希望對方是忽視她的,現如今,她也希望對方可以忽視她。

不到一個時辰的車程,她們便到了那官員的府邸。

府門外停著數倆馬車,見到一華貴的馬車過來,有等候的下人上來詢問引路。謝安她們還未掀開簾子,就聽到外麵有一中年男子帶笑得聲音傳來:“總督大人。”

周敬堯這馬車辨識度這麼高嗎?

兩個人掀開車簾後,率先到車旁立著。

宋巡撫眼看著車上下來兩個美人,內心止不住感到驚詫。他是兩年前才調來並州任職的。來時曾打聽過這位總督大人,聽說對方曾經收過下麵送上來的兩個侍妾,原以為是個愛美色的,然而處事兩年,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彆的官員宴飲之時要麼主家相贈,要麼自帶美妾,隻有這位,從來獨身一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帶著女子赴宴。

總督大人初來之時確實是收過下麵的人送來的人,但當時並州治理混亂,下麵的人是好是歹尚且不清,兩個侍妾而已,屬實不是什麼大事,何必打草驚蛇,況且蘇喬二人彼時確是惹人憐愛的。

如今,並州儘在他掌控中,他又對女人越發沒有興致,當然隨意按自己心意來了。

隻是每次宴飲,主家安排也好,身邊服侍的婢女也好,總是免不了那些言語試探,叫他不甚厭煩,這般帶了秋月她們豈不方便。

正好這幾日,他總是希望公務之餘,可以時時刻刻看見秋月的。

周敬堯被宋巡撫親迎到了宴廳,裡麵除了上首的桌案,兩邊幾乎已經坐滿了官員。見宋巡撫帶了周敬堯進來,大家都一起起身,對著周敬堯拱手道:“總督大人。”

“大家不必拘禮,今日乃是宋大人生辰,到不要叫這風頭被我占了去。”笑著讓眾人坐下,周敬堯推辭了宋巡撫叫他坐到主位的話,隻坐到了左邊第一個位置。

謝安和蘇巧敏一人站在周敬堯的身後,一人跪坐在他旁邊為他斟酒。

眾人接連祝賀著宋巡撫,一陣談論寒暄過後,絲竹音起,歌姬舞女搖曳著柔水般的裙擺偏偏上台。

這是官員們的宴會,亦是玩樂的宴會。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微醉之態,言語動作間變得放蕩不羈起來。有同身邊的人高談時政的,有與身邊的婢女言語調笑的,更有甚者,正與不知是宋巡撫府上安排的,還是自己帶來的女子對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