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很想把謝安就這般安置在自己的房中,但在蓉城與謝安隻是和平共處了兩日,周敬堯發現,他隻是看著稍稍溫柔的謝安,心中便有抑製不住的歡喜了。他心中依然時刻住著想把謝安揉進懷中的欲望的獸,但此刻,總督大人不想打破二人之間緩和升溫的關係。
周敬堯本就是一個敏銳之人。隻是身在高位多年,除了家中母親和祖母,沒有誰需要他費心去迎合。但隻要他想,察人心思,討人歡喜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原來,他起了興趣的是秋月,這對總督大人來說不平常又很平常。不平常的是他竟對著身邊的人起了風花雪月的心思,平常的是在大燕未婚前要了貼身的婢女不是件值得宣揚的事兒,但也不是件需刻意避諱的事兒,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罷了。
秋月如他想要占有的一塊美玉,是起了興趣唾手可得之物。
而今,謝安不是秋月,謝安隻是謝安。
周敬堯不知道何時,便讓她住進了心裡,他炙熱的心跳不受主人控製的去滋養著,在這步步的侵占中,他都不知道,對方還要占據他的心。
謝安跟著周敬堯便踏進了聚風院後麵這處院子。
仿佛就是等著人回來的,院中燈火輝煌。
蘇巧敏和夏荷在正房門外站著,二人內心唾棄。
謝安跑了,回府後,她們還是在聚風院伺候著。誰知上次周敬堯外出回來後,就把二人調到了這處院子,這幾日更是譴下人仔細打理,什麼衣衫鏡子,分明都是女子所用之物。
呸!還說什麼喜歡謝安!
人才不見幾月,就巴巴的把其餘人安排到近前了。雖然知道謝安並不想做姨娘,但蘇巧敏和夏荷還是為她感到不忿。又在昨日得知這院子今日便要住進來人,心中更是不爽著。
這主子可真是會安排啊,還特意把她二人調過來伺候!
兩個人,一個膽小,一個平日裡粗神經,硬是沒往住進來的可能是謝安這方麵想。
踏進院子後,謝安首先便看見了正房門口處的夏荷和蘇巧敏二人,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她走到了總督大人的前麵。
“夏荷,巧敏。”她心中起伏地看著二人道。
自以為無牽無掛,但出去一遭,遇了麗娘,辦了女院,如今又見了夏荷和巧敏,謝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到自己已經與這個世界已經有著千絲萬縷地聯係。
她如被命運地鳥兒銜到遠方的種子,知道自己來自何方,但已經不可避免地在此地生根發芽了。
“哇!謝安謝安謝安!謝安!”蘇巧敏先回頭高興地驚叫著跑下來。夏荷也一陣驚喜道:“秋月!”
謝安看著活潑的二人,都忘記了今日的疲憊,驀然揚起了笑容。
周敬堯在側旁挑了挑眉,謝安一來,即使福萊等近身伺候的人是全然看不見他啊!不過總督大人心中絲毫不覺生氣,謝安笑起來甚是好看,對他卻總是冷臉,何時在他麵前也可以時時展露笑顏呢?
謝安見他便笑的場景在腦中閃現,總督大人想象突然停止。無他,謝安頻繁微笑的畫麵太詭異了。
夏荷和蘇巧敏興奮著跑到近前,不錯眼的看了心心念念的謝安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了旁邊的站著的總督大人。
兩個人這才拘謹了笑容和動作,規矩的對著人行了禮。
周敬堯應了聲後,便接著道:“你們先退下吧,去房中為你們姑娘備好熱水。”他這話說的無比自然。夏荷和蘇巧敏聽了後倒是覺得彆扭怪異,姑娘是個什麼稱呼。不過她們看了謝安一眼,還是轉身退下了。
轉過頭,總督大人邊看著謝安道:“怎樣?可算滿足了你那三個條件了?”語氣中帶著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個什麼無比英明的決策。
經此一番,謝安心中竟然微微的帶著疲憊後的放鬆,沒了來時的心事和沉重,不禁輕快的回道:“是,總督大人如今確是個守信之人了。”話將將出口,她便為自己放鬆的態度怔愣了一會兒。
周敬堯卻是止不住的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他喜歡淡漠冷臉的謝安,更喜歡這樣的謝安!如同待人發掘的寶藏一般。
心中愉悅,他仿佛甚是貼心一般,竟然主動開了口:“那你歇著吧,爺這就回去了。”
謝安還在為剛剛的自己怔愣著,此刻也隻道:“爺慢走。”是以往平淡的口氣,周敬堯微微失望,但帶著福萊,他還是轉身出了府。
謝安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轉身回了房間。
兩個人都奔波了一日,洗漱完後都睡下了。
周敬堯沒有滅燈,他感受著內心無名的滿漲之感,不知為何,但他知道,這是謝安帶來的,是令人興奮愉悅的。這個人,怎麼能讓她離開自己身旁呢?
往日,提起婚嫁,總督大人想到是妻子,是侯府,是子嗣。如今,身在並州無人提醒他此事,他連婚嫁都想不起,他隻是想謝安。
而謝安本以為自己回來後,想必不能有在蓉城飽滿充實的感覺了。結果,今夜躺在床上,她的確不再忙碌充實,但卻鮮見的有了一股放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