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你騙我?(2 / 2)

他前幾年已經在時常懷疑自己,或許是他多慮了。

如今,長公主為何會去王家村,謝望身為遠安候府暗衛,身為遠安候選到身邊的親衛,二人怎會相識?

主子都不知道的事兒,陸訓自然更不清楚,他隻回到:“那邊的人來報,公主隻去院中站了一會兒後便帶人回驛站了,後便繼續沿著回盛京的路行進。”

周敬堯一直叫人注意著王家村的動靜,隻是多年來風平浪靜,如今是什麼起了波瀾?

他靜靜的坐在圈椅上,眼中盯著桌上某處,多年來的事情又在腦中過了一遍,仔細回想了一番,他終於開口道:“王家村那邊繼續注意著,隻要有異,立即來報。另外,叫謝遠親自去一趟盛京,細查一下華欣同侯府親密來往那幾年的消息,另外,侯府出事後,長公主那邊的情況也給爺呈上來。”

陸訓領命而去。

王家村是在前幾日來的一位貴人。

左右兩邊的婦人如今也是含飴弄孫的人了,見又來了一位珠光寶氣的貴婦,心中也甚是感慨,這王裡正家到底是怎的了,家破人亡了這麼些年頭,竟然還有人來。

華欣揮退了左右的人,獨自站在小院中央。

這座院子接連死了兩戶人,再怎樣周全的格局村裡也沒有人敢占了住進來。

到了如今,已是荒廢了八年了。院中木製門窗飽經風霜,破破爛爛,正中的堂屋一如當年一般大敞著,裡麵,清晰可見那被蟲蟻蛀爛的桌麵布滿厚厚的灰塵,角角落落都是細白的蛛網。

柴房和廚房的屋頂不知是在那一場大風或大雨中坍塌的,斜撐著倒在院中,帶著一股荒涼的味道。

他後來那幾年就是住在此處嗎?

在這個窮困的村子,在這個狹小的院子。和那位有了孩子的王姓婦人結為夫婦,忘了盛京,忘了侯府,也從不記得她?

華欣突然悲從中來,她以為自己早已釋然了。

她從得知他死訊後妥協,嫁人生子。全然都是她一個人的戰役。

隻是路過此地,還是止不住心中的衝動,或許這本就是她當初離開盛京遊曆時隱隱的心願吧。

自己待了好一會兒,踏出院門,華欣還是那個雍容華貴的長公主。

她明天就要啟程回盛京了。

……

平城這幾天,謝安敏銳的發現了周敬堯這段時間不太晴朗的心情。

這位爺每每過來吃飯時總是言語帶笑的,少不得言語調笑一番,這兩天卻是神色淡淡,眼神無波,寡言少語。仿佛回到了她剛剛來督府伺候的時候。

不過,謝安也不問就是了,她們彼此都是慢慢等情緒消失的人。

隻是到了傍晚,謝安才洗漱完,蘇巧敏和夏荷都讓她叫回去睡了。守夜什麼的,謝安不需要,也不習慣。她穿著褻衣剛剛擦拭完頭發,就聽見外麵一陣喧嘩的動靜。

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看,有下人掌燈引著人朝著正房這邊來。

誰會來這裡呢?自然隻有周敬堯來。

謝安的閒適和即將要起的乏困全然被打破,一下子就在這夜間打起精神起來,她甚至略微茫然的在屋中站了一會兒,沒有管外麵停下的腳步聲和告退的動靜。

直到外麵沒有一點的聲音,她才仿佛回過神來,邁著步子走到了內外間的門邊。

周敬堯在聚風院已經洗漱歇下了,但心中有事,腦裡還時刻想著謝安,今晚沒有心思去過多的顧慮,他重新穿了外衫,起身就往後麵來。

如今坐在外麵的椅子上,他轉頭看去。

謝安穿著一身潔白的褻衣,臉上不失粉黛,一頭烏黑柔軟的發長長垂在身後。是一個靜謐又溫柔的謝安。

總督大人的目光被奪了去,隨後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怎的這樣就出來了。”這身裝扮怎麼可以出現在臥房之外。

謝安低頭看了自己,沒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她這不穿的嚴嚴實實嗎,在自己的屋裡。

周敬堯接續著開了口:“夏荷二人呢?怎不在此伺候。”

“我叫她們去歇著了,我不需要人守夜。”

謝安回了話以後靜靜的看著他,內心略有些焦慮,她停了一會兒後,遲疑的開了口:“你,怎麼來了?”

這話問的。

屋內,沒有下人伺候,他們一人一身鬆散站在門口,一人在圈椅上靜坐,屬於二人的曖昧在空氣中發酵。

周敬堯站起身朝著謝安走了過去,高大的身影步步地逼近,謝安不自覺地往後慢慢退了兩步。

他進了屋子,謝安再退兩步,但周敬堯並沒有繼續走,他反手關上了裡屋的門,隨後低頭,幽深的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謝安。

謝安輕輕握了握垂在身旁的手,二人幾乎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他們無法在爭吵,卻也無法再前進,周敬堯卻再不能忍受這般的停滯不前了。謝安似乎有充足的理由拒絕,又無法拒絕。她也在放縱自己。

想不通,不去想,隨波逐流。

謝安都從門到床那邊都是模模糊糊的,她隻記得自己被困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那人環抱著她,頸上貼上炙熱的肌膚,然後,兩人不知怎的就到了那張床的麵前。

謝安從未覺得這張床這麼不可見人過。

坐到床上的時候,她看著周敬堯脫下外衫,內裡麵是和她一樣潔白的褻衣,他就像有備而來一般。

但總督大人確實不是。

他抱著她躺到了床上,困著她在胸膛間,灼熱的呼吸吐在人的額頭前。

兩個人的心跳都如擂鼓。謝安感受著柔軟的觸感從額頭,到臉頰,到了唇上。

令人呼吸急促的糾纏,逐漸鬆散的衣衫。

片刻後。

隻聽見周敬堯暗啞的嗓音:“謝安,給我。”他迫不及待。

謝安是得逞了的狐狸,她摁住那人的手道:“我月事來了。”小聲的,卻直擊人心。

周敬堯身子驟然僵住,他還是試探著道:“你騙我?”

“大人,沒有騙你。”謝安無所畏懼,她甚至語帶笑意。

周敬堯驀然泄了氣,半撐著的身子頹然倒向一旁,看著帳頂,他就說謝安今日怎如此乖覺。

不過,也就是一會,他又側過身去,將人攔腰摟入懷中,下巴搭在人後頸處,認命道:“好吧,信你,那睡覺。”

謝安總是逃避的,她試探著前進時,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壞。

春季的夜晚還是帶著涼意的,卻最是適合安睡。